今日的圣城白茫茫一片,虽不似往日绚丽多彩,却别有一番景象,孩子们玩着雪球,恋人们相互依偎,文人望雪而赋诗,每家每户院子里各不相同的雪人……
花邶游徐徐睁开双眼,朝上看,缓缓回过神,试着起身,略感无力,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花挽青,微微皱着眉,睡得不是很踏实。
花挽青披着的披风有些单薄,花邶游便将自己的外衣披在花挽青身上,而后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打开,瞧着窗外。
花挽青睡得不沉,感觉到了这一举动,一睁眼便瞧见花邶游站在窗前的背影。
花挽青缓缓起身,不顾衣服掉在地上,渐渐红了眼眶,“三哥!”
花邶游回头,声音很轻,“是三哥将妹妹弄醒了吗?”
花挽青看着花邶游,微微摇头,“不是!”
花邶游看向窗外,“妹妹你瞧,下雪了!”
花挽青走到窗前,“是啊!下雪了!昨日都还没有的,许是上天在迎接三哥的苏醒,三哥一醒来便能看见最爱的雪!”
“我昏睡了多久?”
“一月左右。”
侍女为花挽青送来早膳,看见花邶游醒了来,十分高兴,“三公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奴这就去通知大公子!”
花邶游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侍女出去后发现自己端着的早膳还在手上,便又半路上折了回去,花邶游与花挽青看见折回的侍女,只微微一笑。
侍女进入花楠溪的院子,便唤不停,“大公子!大公子!三公子醒了!三公子醒了!”
管事拦下侍女,“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侍女仍是抑制不住兴奋,“管事,是三公子醒了!”
管事一听,笑意由心而来,“这得快去告诉大公子!”
管事敲花楠溪房门,“大公子,可起了?”
“起了,管事有事便进来吧。”
管事脸上带着笑,“大公子,是三公子醒了!”
听管事说如此说,花楠溪便立刻去了花邶游房间,管事则跟在花楠溪身后。
花挽青将侍女送来的粥端到花邶游身前,“三哥,你先将这粥喝了,垫垫肚子。”
花邶游接过粥,“辛苦妹妹了!”
屋外微风不断,花邶游却直接在窗前喝粥,花挽青担心花邶游这才刚醒,可别染了风寒,从衣橱中拿出一件披风。
踮着脚将其披在花邶游身上,“三哥,别着凉。”
“无事,只是这漫无边际的雪,怕是不出几日便要化了!”
花楠溪从屋外走来,面带笑意,“三弟既然已醒,在其化之前能好好欣赏一番,也不枉这雪,这时走一遭了!”
花邶游看向花楠溪,“三哥。”
“嗯,三弟身子可感觉好些了?”
“无碍。”
许赋闻讯便也来到花邶游房间,“三公子,我再替您把把脉。”
花邶游走到桌边坐下,将左手伸出。
许赋脸上表情十分舒缓,“三公子确实恢复的不错,再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花邶游大致能明白,这段时间,自己肯定是少不了许赋的照看,“多谢许医者。”
花挽青将香囊拿出,“三哥,给你绣的香囊。”香囊上的图案是花邶游喜爱的雪花。
“记得上次二哥离开时我还找妹妹要来着。”花邶游不禁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不过这香囊是真的好看!”
“三哥喜欢就好!”
谪心此前因为要养伤,便有一段时间没有露面,这些日子渐渐好转,也是时候该好好为沈子箫谋划谋划。
“你伤好些了?”
对于沈子箫的关心,谪心依旧觉得没有必要,“谪心说过了,六主公只需好好谋划大事,其它事情都不是六主公该操心的。”而后道出自己的计划,“明日我便启程去溯洄国。”
“溯洄国?”
“你需要改变你在圣主面前的印象,而你善武,打过仗,所以到时你要主动请缨,灭掉溯洄国。”
沈子箫虽时常蛮横,但灭国绝不是儿戏,“灭掉?!可……”
“溯洄国是小国,击退他们对大圣之国而言是轻而易举,但灭掉的意义不一样,所以只有灭掉他们,才能称之为军功。你在朝堂之上的地位才能有所提高。”
“如此岂不是太过残忍!”
“残忍?”谪心一声冷笑,“弱肉强食乃为生存之道,即便我们不灭,总会有别人,这是命。”随后谪心便离去。
沈子箫想起青与赤,双手紧紧握拳:是啊,弱肉强食,我只有爬到最高处,才能将你青与赤永远的踩在脚下,到那时,我看你青与赤如何在面前嚣张。
沈香葶与先前一样,去将军府陪花挽青,“阿水,你说三公子怎么还不醒啊?”
“瞧着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应该快了吧!”
“但愿吧!”
沈香葶进府后便直接去花邶游房间,因为沈香葶知道,花挽青一定在那儿。
进屋后沈香葶便瞧见醒来的花邶游,十分欢喜,花挽青不用再日日忧心了,“花挽青,花挽青,你三哥醒了,醒了!”
“我三哥就站在我面前我能不知道!”
花邶游微微向沈香葶行礼,“主女。”
沈香葶回礼后,笑嘻嘻的道:“三哥是个伤员,咱们又那么熟,不搞这些没意思的。”
许赋在一旁看着沈香葶一举一动,嘴角无意上扬,心中竟有些开心,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沈香葶这副神情。
花挽青笑着调侃沈香葶,“那你怎么还搞这没意思的!”
沈香葶走到花挽青身旁,将手搭在花挽青肩上,“这不是回礼已示礼貌嘛!我总不能占你三哥的便意吧!”
花楠溪与花邶游见此只得摇头微微一笑。
圣宫中亦是白茫茫一片,絮儿便想叫欧若出来看看,“公主,外面下雪了!”
欧若看都没看一眼,“圣城几乎每年都下雪,有什么好看的,到处除了白还是白,无趣。”
欧若自经历上次的事情,便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除了习武。
絮儿却不死心,总想着以前那个好玩的欧若还会回来,“公主,我们堆雪人啊!不然打雪仗也行!”
欧若朝屋外瞄了一眼,实在是提不起兴致,“还是算了吧,有这闲功夫倒不如早些替我找一武艺高强的师傅来。”
“公主,你是知道的,质子是不被准许习武的,而公主又是女子,圣主怎么会让公主习武呢!”
欧若干脆便不应絮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