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后,听到人说乔四姑娘要和一个叫花子成亲,当即回了延溪直奔乔家。
看到乔容出来,他涨红着脸站了起来,他两手发抖声音打颤,他悲愤说道:“六年前与四姑娘分别后,我发奋读书,五年前乡试落榜,正心灰意冷的时候,四姑娘回到了延溪,我觉得是老天爷将你送回了我身边,我更加勤奋,去chūn中举后,才敢求我娘请媒人上门求亲,可四姑娘说,虽然唐少将军死了,你此生非唐少将军不嫁,我无奈作罢……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我把四姑娘放在心里多年,我知道自己比不过什么少将军,可我还比不上一个叫花子吗?听到这个消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想当面问一问四姑娘,你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你在我心中是可以为后为妃的女子,最不济也得是个诰命,可你为何要嫁给一个叫花子?”
“因为我长得好看。”唐棣从乔容身后走出,挑眉看着他。
“你是……”延孝文后退一步,指着他说道,“你不是那个姓秦的吗?”
“没错,当年打你的那个,怎么?又找打来了?”唐棣往前一步。
“当年你住在财神客栈不走,我就怀疑你没安好心,原来是对四姑娘别有居心,你为了得到她,竟然假装是叫花子,博取她的同情?”延孝文不退反进,指着唐棣对乔容道,“四姑娘,你可别上了他的当,他不是什么叫花子,他是个山贼,六年前你到延溪的时候,他跟着你就来了,他带着一大帮子人,个个一脸凶相,一看就非善类……”
他说话的时候,唐棣往前几步,屈膝顶在他大腿上,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乔容忙过来拦住了,对延孝文说道,“你所说的秦公子就是唐少将军,他当年特意带人护送我到的延溪,这位呢……”乔容伸手勾住唐棣手臂,“他的相貌肖似唐少将军,所以我对他情有独钟。”
延孝文愣愣看着她,喃喃说道:“难怪传言说你相中了他的脸。”
“多谢延大人厚爱,请回吧。”乔容笑笑,“新娘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延孝文悚然一惊,羞愧满面,作揖道:“我这就走,这就走。”
看着他匆匆走出,唐棣搂着乔容转身向里,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即便我死了,也非我不嫁吗?”
乔容嗯了一声。
“傻丫头。”他亲上她的脸颊,低声说道,“也许我这辈子只能是个叫花子了。”
“我不管。”她两手环上他肩,“我只要你。”
“你养着我吗?”他将她圈在怀中,看着她笑。
“我养着你。”她轻声说道,“我还要顺着你,惯着你,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叫花。”
“为何?”他的唇贴上她唇。
“我愿意。”她含住他的唇瓣吸吮。
唇舌jiāo缠,他抱起她上楼,与她滚倒在榻上。
意乱情迷间,绣珠在外唤一声姑娘。
她用力推拒着他,他颓然松开,扫兴说道:“每次都这样,绣珠太可恶……”
“绣珠,打水,我要侍奉姑爷沐浴。”她隔着帘子吩咐道。
看着他脸色由yīn转晴,翘着唇角孩子气得笑,她抚着他脸笑道:“我笨手笨脚的,怎么总是让我为你沐浴?”
“我愿意。”他专注看着她,想着去年冬日那个雪夜。
他最láng狈,也是最幸福的一夜。
他满身糟污濒临死亡的时候,听到了她的声音,嗅到了她的香气。
她抱着他温暖着他,她笑着亲他,她怕他睡着,不停得逗他说话。
有人跑过来抬起他的时候,她一直握着他的手。
她亲自为他洗浴,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由黑转灰然后转白,她一遍一遍为他篦着头发,由打结到顺滑。
他洗浴gān净昏睡过去,她脱下衣衫钻进他的被子,她的手脚缠着他的,用体温温暖着他。
他的身子转暖后,她悄悄起身穿好衣衫,坐在他chuáng边守着他。
她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早已醒来,只是贪恋着她的馨香温暖,一动不动靠在她怀中,舍不得睁开眼……
“想什么呢?水打好了,走吧。”她牵起他手。
“容儿,今夜里,我给你洗吧。”他心猿意马道。
她不说话。
“你看了我无数次了,我还没看过你,不公平。”他耍无赖道。
“你愿意的。”她笑说道。
“都光着抱过了……”他意识到不对,猛然住了口。
她停下脚步狐疑看着他,看着看着甩开他手,沉着脸蹬蹬蹬下楼去了。
自从他回来,她还没有跟他翻过脸。
“自己洗去吧,别等得水凉了。”绣珠幸灾乐祸看着他,姑娘太惯着他顺着他了,早就该像今日这般,常给他些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