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骤然发沉,眸色变得无比幽深,捉住她撑在胸前的手,向后一别定在她腰间,俯下身低了头,不置信看着她,哑声说道,“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她坦然看着他,大声说道:“我喜欢你,可从来没有想过跟你成亲,那块玉珮不是……”
他猛然欺身而来,唇撞上她的唇,紧紧压住了,将她未说完的话堵在喉间。
她扭动着身子试图躲避,他双臂用力将她箍在怀中,唇辗转碾着她的唇,目光牢牢锁着她,桀骜而愤怒。
她的目光丝毫不加闪避,冷然迎着他的目光,他的舌尖抵开她的唇瓣闯了进来,她张皇着用力咬下去,疼痛似乎让他失去了理智,唇舌不管不顾得进攻她的唇舌,鲁莽,急切,不得要领。
她更加激烈得反抗,直到喉间尝到浓烈的血腥味,她呆愣着停止挣扎,安静下来轻轻环住他,抚摩着他的肩背安抚着他。
他渐渐停了下来,他抽离唇舌,急促喘息着,痛苦看着她,有血丝从唇角缓慢流下。
“唐棣……”她惊叫着,抽出帕子想要为他抹去唇角的血丝,他猝然别开头,手下一松放开她,转身疾步向外。
“唐棣……”她唤着他的名字追出院门,早已不见他的人影。
她跌坐在院门外石阶上,呆呆望着巷口,想着他唇角的血丝,他桀骜愤怒痛苦的目光,后悔不已。
后悔跟他说那样的狠话,后悔跟他说那不是信物,说从未想过要跟他成亲。
可是,我的家仇未报,我们两个如今这样不正好吗?为何要提到双方的家人?
我的父亲有遗命,将我许配给宝来,而你的母亲则希望你与高门贵女联姻,我想暂时避开,不去想这些,你为何要如此急切?
都是玉珮惹出来的事,不该急着给他的。
她脸埋进臂弯中,两脚在地上jiāo替搓着,懊恼不已。
绣珠在她身后悄悄探一下头,眼珠转了几转,来到她面前蹲下身,扯一扯她袖子道:“姑娘和唐公子吵嘴了?”
“没有。”她吸一下鼻子,说得口是心非。
“姑娘,时候不早了,咱进屋去吧。”绣珠试探道。
“别管我。”她又吸一下鼻子。
“姑娘忘了,明日还要去钟府呢。”绣珠亮出杀手锏。
她惊跳而起,揉着眼睛转身往里。
洗浴的时候,大睁着两眼问绣珠:“眼皮还肿吗?”
“好多了,睡前再用冷水浸了巾子敷一敷,明日保准没事。”绣珠忙道。
她往浴桶壁上一靠松弛下来,闭了双眼轻声说道:“我得神采奕奕去见老夫人,不能给我爹娘丢人。”
绣珠嗯了一声:“姑娘放心吧,明日要穿的衣裳要戴的首饰,巧珍姐姐早就准备好了,要梳的发髻我们两个也商量好了,宝来也提前雇好了马车。”
“巧珍这会儿在做什么?”乔容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巧珍姐姐一直在哭,开头以为是姑娘有了着落,她替老爷太太高兴,可是又不像,她一边哭一边念叨,说是对不住老爷和二太太……”绣珠扑闪着眼疑惑说道。
乔容叹一口气:“她忠心耿耿的,有什么错?是我对不住我爹娘。”
“宝来也在屋里小声哭呢。”绣珠又道。
“他知道了?”乔容急得站起身,“我瞧瞧他去。”
“知道什么?宝来爱哭,可能还在为大公子伤心。”绣珠忙道,“水不冷不热正好,姑娘再泡一会儿解解乏。”
乔容咬唇想了想,说道:“叫巧珍过来。”
不大的功夫,巧珍红肿着眼进来了,乔容冷眼看着她:“你告诉宝来了?”
“奴婢没有。”巧珍摇头道,“奴婢一直听命于姑娘,对谁也没有说,可姑娘呢,又做了些什么?”
“巧珍姐姐怎么这样跟姑娘说话?”绣珠不满看着巧珍。
乔容忙朝她摆摆手:“你先出去。”
绣珠噘着嘴出了房门,乔容看着巧珍道:“是我的错,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去喜欢他,而且越来越喜欢。”
“宝来呢?他一片赤诚跟着姑娘,姑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嫌辛苦不计报酬,姑娘将他置于何地?”巧珍质问道。
“我当宝来是弟弟。”乔容低了头,“我关心他,愿意他好,可我不可能与他做夫妻。”
“姑娘自己跟宝来说去吧。”巧珍倔qiáng看着她。
“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乔容不解。
“他喜欢姑娘,姑娘看不出来吗?”巧珍落泪道,“他这会儿在屋里哭得什么似的,若是别的男人,还能冲上去打一架,可偏偏是唐公子,他视唐公子为好友,心里该有多为难。”
“他一个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乔容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