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很喜欢的书法家写的字没错,但是她跟云敛的事情也确实轮不到别人插手。
更何况她现在对云敛的观感不错。
更何况季柠还是她曾经的一个追求者。
夏知形想到这些,秀气的眉头就渐渐蹙了起来,等季柠把袋子放进了自己的车里看过来,才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走吧。”季柠拍了下手,仿佛刚刚拿着的袋子上面有灰尘。
夏知形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嗯”了一声,没有再想什么。
今天把新婚礼物退回去就是她最大的目的。
画馆内现在正在办一个展,主要展现的是工笔画。
工笔画是细笔画,属于国画技法类别的一种,笔法工整jīng致细腻,色彩风格多样。
季柠不会画画,但她懂画。
夏知形是画水墨画的,不过她也会看其他类别的画。
工笔画是她欣赏的一类,尽管自己没有想过尝试,但她对这个也有些了解。
“这次馆里的画是我之前发起的活动里送来的。”季柠一边走一边说,“有的画风成熟,有的稍显幼稚,但是不一的风格才让这次画展更多彩。”
也不是特别大型的画展,所以对画作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放些新人的画上来,也算是一种鼓励。
夏知形站在了一副人像画面前,上面画的是一个双手长满老茧的老奶奶在补鞋,下面有介绍画家的年龄和背景。
这幅画画得很细腻,而作画的人今年也才十六岁。
季柠在她身边站着,笑了笑:“这个小画家前两天来找过我,画功很扎实,人还蛮可爱的。”
“嗯,我就看看。”
季柠回忆起来:“知形,你十六岁的时候,比她画得更好。”
夏知形的脚步顿住:“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比较的。”
“行行行。”
“现在实话实说都不让了?”
“这不是实话实说,而是没必要说的话,如果人家小朋友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会这样讲吗?”
季柠眨了下眼睛:“我会啊,这有什么,知耻而后勇,要经得住打击才能进步。”
夏知形:“……”
她们已经到了一个角落里面,夏知形被季柠这么一打断,没有那么沉静的心思,只觉得有些吵闹。
季柠跟她是小学同学,以前还是邻居,住得很近,一起上下学,后来季家搬了家,也转了学,但季柠还是经常到夏家来玩,夏建川和秦敏都对她很熟悉,也很热情,甚至还说要认季柠当gān女儿,但是季柠拒绝了。
那时候夏知形和季柠都已经上了中学,两人的联系要比之前少很多,夏知形一闲下来都泡在书房画画,基本上不去找季,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大学毕了业,季柠才没忍住向夏知形表白。
也就是五年前的事情。
夏知形想也没想,一口拒绝。
因为她有婚约在身,她之后会跟云敛结婚,她在这之前是不会谈恋爱的,更何况她对季柠只是纯粹的友谊。
可是这也让夏知形知道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她需要尽快跟云敛结婚又离婚,她才能够拥有在感情方面更为自由的权利,万一以后她遇见了喜欢的人呢?
而云敛迟迟推脱,婚事也一直往后延。
“我饿了。”季柠的话拉回了夏知形的思绪,“差不多了,去吃饭吧。”
夏知形张了张嘴,季柠笑了一声:“知道你不想去饭店,不远处有家新开的面馆,很好吃,去吗?”
“嗯。”夏知形应了一声。
出来的时候huáng昏已经下去了,京城的黑夜降临。
但风还是带了点热意。
季柠穿的是短袖,她看了眼夏知形穿着的白衬衣,轻叹了一句:“你啊,一点儿也没变,日常就是喜欢穿衬衣。”
“是。”
夏知形的身形有些单薄,人也清瘦,穿衬衣很合适也很好看。
但是她这人气质又很到位,穿什么不好看?
季柠清了下嗓子,才问了句:“你跟她相处得怎么样啊?”
她很好奇这个,因为夏知形婚后就几乎跟消失了一样。
季柠知道这段婚姻对于夏知形而言是一段束缚,她也不是没想过夏知形万一不用结婚呢?这都什么年代了,娃娃亲这套早就不适用了,不是吗?
但很可惜的是,夏知形结婚了。
而她这么多年来都不知道夏知形的结婚对象是谁,她问过夏叔叔和秦阿姨,但对方都表示不方便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但季柠也没为难。
可是她现在依旧好奇,只是不会像以前那么直接了。
“还不错。”夏知形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来了一点。
季柠心中的警铃拉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