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形。”
“你现在在亓城呢?”
“来这边出差。”
“见到敛敛了吗?”
“见到了。”夏知形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八点。
她的闹钟在八点二十。
云敛已经离开了,房间内只有她一个。
秦敏又说:“你啊,你是不是很久没跟你师父联系了,他老人家现在就在亓城,你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师父在亓城吗?”
“是。”
“他肯定是还在生你的气,你买点他喜欢喝的茶去。”
“我知道了。”
“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
“行,快起来吧,也不早了。”
夏知形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看着天花板。
她师父这辈子就她一个徒弟,只是之前因为跟云敛结婚的事情,老人家觉得不办婚礼不行,要风风光光地结婚才算结了婚,夏知形觉得没什么,长这么大也就这一件事上跟师父有很不同的意见。
于是孙老到现在都没跟她联系。
算起来有三个多月了。
夏知形叹了口气,眼睛一瞥,又看见手机有微信消息的提示通知。
她拿了过来。
是云敛在半小时前发的:【我出门了,晚上见。】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又充满了很多温馨的感觉。
夏知形的嘴角扬了起来,脑海中闪过昨晚的画面。
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但不妨碍她有很多回忆
云敛的脸埋在她的肩窝。
云敛喊了不知道多少次她的名字。
她的指尖触碰到的温热湿润。
她的嘴唇路过的每一处地方。
夏知形抿着唇,随后把闹钟关掉了。
现在洗个澡来得及。
云敛也有些心不在焉,她在车上的时候想了一路,陷入了对自己的认知的怀疑。
不会吧?
她昨晚怎么就躺得那么自然呢?
到了片场,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表面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考其他的事情。
骆安君又在她到了几分钟之后来的:“早,敛敛。”
“早。”云敛回过神来,回了一个字。
每天都是这样的招呼模式,不过骆安君改变了一点,她以前还会问云敛要不要吃点东西之类的,现在已经自觉地什么都不会问了。
因为答案不会变。
云敛不会接受她的邀请,也不会对她的情感有一丝丝的改变。
骆安君清楚地认知到了这一点,也就稍微释然了一点。
坐了不过十来分钟,今天的戏份就要开始了。
这部武侠剧的剧情紧凑,但备案的时候也只是报了四十集,在现在这个电视剧动不动就六七十集往上的影视时代,这个集数已经算少了。
少归少,制作要jīng良。
程导对演员们的状态要求很高,而镜头里有一点点的瑕疵,他也不会过,要再来一遍。
这部戏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云敛已经习惯了导演的节奏,并且又在这里面学到了不少,每次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出来,她从来不会在这方面敷衍自己和别人,也算是一种倔qiáng。
不过等拍完一场的休息的间隙,脑子立马就会想到夏知形,想联系夏知形,但一看时间,又不合适。
夏知形现在正在跟同事们到亓城最大的画馆看场,这里现在正在办一个画展,他们一行人进去就自动放低了音量。
馆长长得很和善,介绍起来画馆很流畅,优缺点都说了。
“我们这个馆啊,规模大,就是距离市中心远了一点……”
的确不算近,坐出租车都坐了四十分钟才到。
这边有些偏僻,来往的人也不多,但是馆外的风景不错,画馆的装修也很jīng美。
今天是工作日,来这里看画展的人不多,但客流量还是有些的。
夏知形静静听着,没有吭声。
老赵看了她好几眼,试着开口说些什么,但夏知形跟他一点眼神jiāo流都没有,一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老赵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他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自己踢到了什么铁板。
孙老这么多年来就夏知形一个徒弟,业内早就传开了。
孙老这个人极其护短,谁要是招惹他的徒儿,就没有好果子吃。
昨天实在是没抵住诱惑,还抱着侥幸的心理……
老赵一想到这些,就有些身体发热。
他想试探一下夏知形的口风,可是现在的局面他实在是不能开口。
一是在工作,二是不知道怎么问。
老赵的脑筋现在全都用在这件事上了。
等快看完画馆,馆长冲夏知形笑了笑:“夏老师,代我向孙老问好。”
“我会的。”夏知形颔首,也挂起一个微笑。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