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听王姨说过,从余念之搬进这套房开始,便时不时的会到she箭场中。
不发一箭只是单纯坐在屋里,有时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如果说这个家里余念之藏有秘密的话,这个she箭场就是秘密的聚集地。
余念之从挂在墙上磅数不同的复合弓里挑了一把轻的,熟稔的戴上了护具向站在一边的余念之问:“姐姐,你会she箭吗?“
余念之不答反问道:“你希望我会还是不会?”
容静恬笑了“我希望你不会,这样我就可以教你了。“
余念之轻挑蛾眉像在邀请。
容静恬绕到余念之的身后站定,伸手举弓,右手从左后侧的箭壶中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挨得极近,容静恬刚洗过澡后滚烫的肌肤紧贴上来,既软又暖。带着容静恬体温的吐息,像根鹅毛轻轻的撩过余念之雪白的鹤颈。
微弱的力度,一下又一下让有有些发痒。
鼻翼前,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独属于容静恬的香气,空旷的she箭场没有别人的围观,此刻的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似乎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将这空气点燃。
余念之第一次的有了退缩,想逃的念头,可这样的念头已然太晚,她早已落入了容静恬以爱与温柔编织的牢笼,逃不脱了。
清脆的少女音在余念之的耳边回响“那么,要开始咯。”
容静恬虚握住余念之的手,牵引着她不断抬高,抬到与箭齐平,握住箭尾,猛然用力张弓将弦拉满,在俩三秒的瞄准后忽然卸力将箭she了出去。
八环!
对于专业选手来说八环,不是特别厉害的成绩,能够轻松做到。但对于一个第二次接触she箭的新人来说,没有she偏脱靶就已经很好了,更不要说打出八环的成绩。
一箭she罢,容静恬就将举弓的手垂下,贴近余念之的耳边悄声问“我厉害吗?小鱼?“像是在怕余念之无法听清,容静恬刻意地加重了小鱼二字的音量,字正腔圆吐字清晰。
余念之的身体应声抖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了头看向容静恬。
眼神中有欣喜,有埋怨,湿漉漉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容静恬看,内里积蓄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这是容静恬从未见过,陌生的,如同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余念之,脆弱无助,却有着一股无法击倒的韧劲。俩行泪划过余念之的脸颊,从下巴滴落。
容静恬预想过很多种余念之会有的反应,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她伸出手,想帮余念之拭去泪水。容静恬伸出的手,在半途被余念之抬手打开。
余念之抹了一把泪,又恢复了往常那副冷清模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小鱼?”
说完不等容静恬回应,她用力地推了容静恬一下,似乎在害怕逃避着什么,快步的走出了she箭场。
砰的一声,she箭场的门被用力关上。
容静恬感到莫名的压抑,像被人在胸口压上了巨石,喘不过气来。
她又从箭壶中拿出一支箭,将弓拉满,眯眼瞄准,放箭。
咻
伴随着细微的破空声,那支箭直直地向前,she中了箭靶红心!
“这未免也太准了,我为什么能she得这么准呢?明明没有受过任何的训练,这也只是第二次拿司..……"
容静恬低声的喃喃自语回dàng在空旷的she箭场中,没有人回答她的疑问,在白炽灯的照亮下容静恬的身后拉出一个长长的黑影。
离开she箭场后,余念之的步伐没有丝毫放慢,太过急切以至于在上楼梯时被绊倒跌了一跤。
余念之很快的站起来,没有拉起裤腿看一眼,跌到的地方是否破皮,是否严重需要处理。
余念之最终停留在三楼右侧走廊的一幅画前,这是一幅油画,笔触明显刻画了落日时的海面。余念之用手掌摸索着油画左边的墙壁,忽然用力一推,平整的墙面上出现一扇旋转门。
将门推开一缝侧身进去后,余念之动作很快地将门给重新关上,这时如果再从外面经过走廊,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这是一个只有俑平大小的小房间,封闭的房间里摆设尤其简单,地上放着一个蒲团,蒲团的后面有着一小个黑色的檀木长方桌。
桌上摆着一尊14厘米的赤铜鎏金四臂观音像,上面嵌有绿松石珍珠玛瑙,金光灿灿,明朗煌煌。
桌上除了四臂观音外就再无其他,没有香烛果盘和供奉之物。
观音面相慈悲,目光柔和地注视座下之人。
余念之的情绪已快到崩溃边缘,她用手捂住嘴巴,努力地遏制着哭声的外泄。漂亮的纤眉扭成一个结,像在和什么做着对抗。
“为什么....….什么!要让容静恬想起来,那些痛苦的回忆。所有的错误都是我一个人铸成....所以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