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太难了,她卫惟长到这么大,这才知道什么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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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间卫惟终于有了空,她思来想去,决定再勇敢(不要脸)一回。正好应仰也在后面坐着,班里的人也不算太多。
卫惟拿着本子走到应仰身边,调整呼吸又小心翼翼,“你能帮我看看这道题吗?”
虽说两个人不算多亲密,但也算是彼此熟悉,再相见也不至于落到这么个生疏的地步。正常人都是这样的逻辑。
偏偏这两个就都不是正常人。一个习以为常又翻脸无情,一个耿耿于怀又不好言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应仰接过她手里的本子看看,这是,昨天数学题里的其中一道。
他不是专门记着和她说了来上学才来的,是太无聊了顺便就来了。至于那些题,他是看了一晚上,但是一张都没带过来。本来是想口头给她讲讲,早上和她哥互相呛了两句,她也没趁热打铁来问,他现在就不想给她讲了。
应仰抬头看她,她今天梳了高马尾,没有刘海,耳边只垂下一小缕碎发歪打正着更衬脸型。
整个人都是gān净美好。单看这张脸,应仰已经颇为心动。
应右为前几天说他什么?嫌他身边的人都不gān不净?那这个呢?这个够不够gān净?又傻又gān净,还带着他学习,这个够不够他满意?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讲题就开始讲,一个讲得懂,一个听得懂。
应仰拿了一支笔在他本子上写,偶尔停顿给她讲两句,“用这个公式,拆开直接算。”
“不用算到最后,算到这就完了。”
应仰停笔,发现旁边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听没听?消遣他呢?
转头看见人正看着他发愣,卫惟看见他转头,下意识舔舔嘴唇,急忙点头,“嗯嗯。”
应仰笑了,“你听见了吗就嗯?”
应仰一笑卫惟就要死,急忙伸手指指他写在本子上的式子转移话题,“你不是说算到这儿就完了吗?我听见了!”
应仰薄唇愈发上扬,拿笔敲开她手指,指指下面的一行,也不忘了教训她,“我说的是算到这儿,”又点点上面刚才她指的地方,“不是这儿。”
卫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应仰一只手搭在桌子上转笔,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他大大方方地看卫惟,笑得更加张狂玩味,“你看什么呢?好看吗?”
卫惟别开了眼,这个人好不要脸。
应仰伸手把她拽到自己椅子边上,不依不饶,“问你呢?好看吗?”
卫惟看他一眼又赶紧转移注意,好看好看,你放过我吧!
应仰越看见她板着脸忍着就越高兴,他站起来把她挤到他和课桌中间,微微弯腰看她,卫惟已经靠在他桌子上了,只能后仰来和他保持距离。卫惟往后仰一点,应仰就往下俯一点,卫惟推他推不动,应仰直勾勾看着她,“问你呢,好看吗?”
卫惟坚持不住,垂下眼去默默点了点头。
应仰不满意,“好看吗?说话。”
卫惟真的服了,这个人真的好烦。她声音如蚊呐,“好看。”
应仰还不满意,“声音大点,好不好看?”
卫惟狠了心,眼前全是他都快装不下盛不开了,“好看。”
“谁好看?”
卫惟无奈,“你,你好看。”
应仰笑得肆意张狂,“真的?”
卫惟忍无可忍,使了劲推开他,“真的!应仰你有完没完!?”
应仰又坐进椅子里,好心提醒她,“别这么大动静,班里这么多人呢,影响不好。”
卫惟向前看一圈,刚才所有回头看热闹的人都齐刷刷开始gān自己的事。卫惟瞪他一眼,“你真不要脸。”
应仰把她本子扔给她,“我给你讲题,你不好好听,还成我不要脸了?卫惟你讲不讲理?”
“.......”卫惟堪比哑巴吃huáng连。
应仰又翻翻桌子把自己的作业扔给她,“给我写了。”
卫惟看着那几张空白卷子,实在是不知道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都是人,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
“还有题吗?”应仰问。
卫惟正看着他的白卷子没说话,应仰一脸玩味,“卫诚还有事找我吗?”
卫惟抬头,这人真是十分讨厌!
“没事了?我可以走了。”应仰从座位上起来拍拍她脑袋要出门。
卫惟看见他椅背上搭的衣服,“天冷了,你不穿外套吗?”
应仰回头拽下椅背上的衣服,又凑近了揶揄她,“你管的还挺多。”
卫惟拿着本子和白卷子回到座位上,脸控制不住地发烫。
现在才说她管得多,他早gān什么去了。
卫惟看着他的卷子气不打一处来,想给他揉成团扔了偏偏又舍不得,这个人的卷子真是和他一样烦人!那又有什么办法?卫惟还是对着自己的卷子把答案给他抄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