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知道什么是快乐,也重新知道什么是害怕。上一次害怕是她被吓到发病,这一次害怕是看她被自己连累。
痛苦,无助,已及悔不当初,再加上自责和压抑,简直要把他五马分尸。又想起绝望的小时候,别人都看见他gān净的白衬衫,不知道上一件被他脱下来的白衬衫上沾了什么,不知道他又被bī着做了什么。
后来他不再穿白衬衫了,只偶尔穿了一次,又被她看见。她和他说,你穿白衬衫真好看。
在她眼里他怎么都好,白衬衫还是黑衬衫,考第一还是jiāo白卷,大汗淋漓是去打球还是打架,所有的极端,在她眼里都无偏差。
然后那个老畜生竟然要那样对她。应仰的身体开始发抖,想起张充化那副模样他就想杀了他。
张充化说什么,说把她骗来给她打药,说必须要让他看着,说人越多越好,说要拍下来。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她只被bī着下跪,他是不是该谢谢那些女的。
“应仰,应仰,”卫惟抚着他的脊背,“应仰你怎么了,应仰你别想了,都过去了。”
卫惟感觉应仰的身体越来越抖,他的胳膊越收越紧,感觉他要把自己按到他身体里。
“应仰!”卫惟的声音都大起来,“你别想了。”
应仰的力道终于松下来,他还是紧紧抱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终于能分开。
卫惟捧着他的脸看他,应仰眼睛血红,额头上一层汗。卫惟伸手去摸他后背,衣服已经被汗浸湿。
应仰呆呆看着卫惟,卫惟去吻他额头,“都过去了,你就当看了个电影。”
应仰还是一直看着她,卫惟又去抱他吻他,她的心不可抑制地提起来,声音里有难掩的关心和担忧,“应仰。”
急切到想晃他的脑袋,卫惟刚想这样做,被应仰握住了手。他脸上的汗一点一点消去,眼里竟然带了点笑意。
“我发个呆换你又亲又抱,还亲了三回。”他笑,“这招这么管用?”
我可去你大爷的!
卫惟虚惊一场想给他一巴掌。她使劲甩他的手,不过没甩开。又甩了一下,还是没甩开。
真烦人。
卫惟别过脸去不看他,命令道,“松开。”
应仰无辜看她,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我让你松、开!”卫惟gān脆趴在他耳边告诉他。
应仰偏过脸去笑起来,英俊侧脸硬气迷人。不知怎么声音就有些哑,“应太太,”
他又转过脸来笑着看她,语句里满是调侃,“注意点,你往哪儿坐呢?”
卫惟还没反应过来,应仰向上挺了挺腰。这下感觉到了,隔着他的睡裤,又硬又烫。
“还挺早,”应仰看了看表,他又笑,“不过我时刻满足太太的需求。”
“不用了,谢谢你。”卫惟连滚带爬从他身上下来,应仰却抓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卫惟往chuáng后方跑,应仰也不用劲,只是抓着她的手随她动。卫惟想把这应狗爪子剁下来!眼看应仰就要压过来,卫惟从chuáng上翻身避开他冲外面喊,“史蒂文!”
她话音刚落,一道白色影子从门口闪过来往chuáng上,毫不客气冲着抓着它妈的臭爪子就咬。
应仰拿着两个简直没辙,说个丢脸的事,他确实被史蒂文咬过。无奈之下松开手,卫惟已经滚到大chuáng另一边。
史蒂文和应仰大眼瞪小眼,还是想咬他一口。卫惟从后面拽拽史蒂文的尾巴,“过来,别咬他。”
史蒂文听话地转头,委屈巴巴地“汪”了一声。
浸了汗的衣服不舒服,应仰下chuáng去冲个澡。
卧室里就剩他俩,卫惟揉揉史蒂文的脑袋,“我们不和他计较。”
“汪!”
“不行,”卫惟挠它脖子,“你上次咬了爸爸,让他打了狂犬疫苗。”
她轻轻拍它,“你知不知道你爸爸特别怕打针。”
“他养了好几只大藏獒,”卫惟给它比划,“他说你下次再不听话,他就把你扔去和藏獒玩。”
“汪。”史蒂文表示抗议。
“你乖一点,我们装装样子不要真的咬他。”卫惟提着它的耳朵和它说话,“记住了啊以后不能咬他。爸爸还给你买了肉罐头呢。”
“汪。”史蒂文垂下脑袋敷衍地摇了摇尾巴。
卫惟拍拍它的背,史蒂文凑过去要舔她。刚凑近人,冲完澡出来的应仰直接提着它两条前腿把它从chuáng上拎了起来。
“应仰你小心点!你别摔了它!”
卫惟抱狗没抱住,眼睁睁看着他把狗拎走。
应仰提着史蒂文往卧室外走,史蒂文悬空蹬腿要咬他。刚张开嘴对上应仰的可怕眼神,史蒂文想起这是个拥有好几只大藏獒的爸爸,可怜的史蒂文一下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