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在一边看着,头疼地长叹出口气。
陈皮醒了给他处理伤口就安全多了,小满莫名其妙被他袭击,胸口有气,清理时手下毫不留情,拆绷带时也没看血和皮肉都糊到了一起,他也麻溜的抬手就撕。
“刺啦——”
齐铁嘴听着牙一酸,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陈皮痛的嘴唇都白了,咬着牙脖子上青筋bào起,但硬是一声没吭,双眼死死盯着齐铁嘴,像是看着他就能缓解疼痛似得。
齐铁嘴没注意陈皮在看什么,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那一道道luǒ露的伤口上,因小满大刀阔斧的清理方式,又都裂开渗出血水来。
“小满…小满你轻点。”
齐铁嘴都替陈皮疼,连声让小满轻些。小满嘟着嘴看了齐铁嘴一眼,老不乐意的答应。
“知道了知道了。八爷,您快去躺着吧,我弄好这就去帮你请大夫来挂水。”
“那你轻着点,别给四爷伤上加伤了。”
小满嘴上哎哎应了几声。
齐铁嘴叹口气拍了拍陈皮的手,“你要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陈皮默不作声地盯着齐铁嘴看了半天,头扭到一边偷偷红了耳朵。
齐铁嘴见陈皮不答,抿了抿唇站起身回自己屋。
第34章
陈皮就这样在齐府安然住下了,齐铁嘴没问他怎么弄的一身伤,又怎么会穿着一身病号服翻墙跑来他家,只让小满照顾好人,顺便在那个医生来时让他给陈皮也看看。
医生瞅瞅这屋脸色苍白,再瞅瞅那屋色彩斑斓,咧开嘴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哎呦我说八爷,我听说过天花会传染,瘟疫会传染,还从没听说过受伤也能传染的。怎么,你不算命改做病号收留所了?”
齐铁嘴气的磨牙,无奈头上还悬着瓶葡萄糖,只能朝着天花板翻白眼。
医生也算识趣,见好就收,逗弄过齐铁嘴一句就不继续了,颠颠的配了瓶新药去给陈皮挂上。
齐铁嘴一人躺chuáng上无聊的抠墙皮,忽然听见那医生哇的惨叫声,吓的他扭头往屋外看,只见那医生跌跌撞撞的跑进了他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连连拍胸口。
齐铁嘴乐了,侧个身对他chuī口哨。
“呦呦,怎么吓成这样啊?”
医生喘了几口粗气,斜眼瞅了瞅他。
齐铁嘴眯起眼笑的更欢了,幸灾乐祸这词在他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招他了吧?被揍了吧?嘴欠了让你作吧?”
医生嘿了声,狠狠一拍桌子,指着齐铁嘴来回在chuáng前绕圈。
“你故意的是吧?知道他脾气那么大你都不和我说?!”
齐铁嘴看准时机,向前探了探身一把拍掉医生的手。
“关我屁事!明明你自己嘴欠惹的人家,还赖我啊?”
医生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不屑一顾地“切”了声。
齐铁嘴还没奚落够他,挑起一边眉叫他,“哎,你来了这么多次,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我姓韩,叫韩毕言,你可以叫我韩医生。”
齐铁嘴听了,习惯地掐了几下指头,猛的记起这本事被收了,又轻咳声道:“毕亦是荜,寓意为蓬荜生辉,后取一言字,为语,为话。所以这前头的毕字也可谐为闭字。你家父母给你取名字的时候怕是想你给家里光宗耀祖,好让全家蓬荜生辉,但又不想你多言多事让小人落了口舌,所以给你取了这名。可惜了,再看看你现在,嘴上就没个把门的时候,白瞎了你父母煞费苦心给你取的这名。”
韩毕言早早就去了国外进修医科,对鬼神之说不甚信服。但他的名字据他母亲说是他刚出生时,找算命先生批命后才取的,为的就是那么个意思。
韩毕言虽一直对算命先生给他批的命嗤之以鼻,但如今却打心底对齐铁嘴有丝佩服之情。他未曾算,光靠一个名字就能想到当初给他取名的寓意,这说明他肚里有墨,不是一般的江湖骗子靠胡掐乱扯混饭吃。
但……这并不能减少他想抽齐铁嘴一顿的心思。
“这名安我这怎么就白瞎了!你这话说的,我都好奇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齐铁嘴看他样子就知道自己说中了,撇着嘴角哼了声。
“怎么,我就那么活的。我看你啊也别叫韩毕言了,gān脆叫韩话多好了,这才符合你。”
韩毕言呸了声,拎起药箱就走。
“我看你就烦,隔壁屋里头那个更烦!”
齐铁嘴成功气到了人,掰回一局,笑的眼都不见缝了,对着韩毕言背影摆手。
“溜完圈记得回来拔针啊~”
然后他听见老远的传来气急败坏的回答。
“扎不死你!——”
因着这一出,齐铁嘴一天心情都不错,除了晚餐眼睁睁看着小满端着米粥小菜进陈皮屋狂咽口水外,事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