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只胡”了那么几句,
这几天安静乖巧的,如果不是向晓久越找越是心焦,不定就能再重续之前的心动感觉了。
这么两位,向晓久就是自己不喝水,也少不了他们的吃吃喝喝。
他身上装酒的荷包虽说就单只先前被祸祸gān净了的那一个,其他物资却装了不老少。
别说只是走这么几天,就是走上几天,两人一骆驼的,也饿不着、渴不了。
哦,晚上休息的时候,向晓久还那么理所当然地从一个小荷包里掏出一个超大超豪华的帐篷。
毕竟天策府如今可富。
向晓久又是开国县公的配置,远超寻常将士。
就连被祸祸空了的那个荷包,
都正好装了好些这几天遇着什么沙匪黑店随手黑吃黑的收获。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向晓久再烦躁,也是个不làng费的好青年。
哦,说起这黑吃黑,就又是让宫九越发兴致盎然的一点了。
十仔虽好,
一则向晓久没那将天策马上战技自然转化为骆驼战技的本事,
二则天策马上技能多适用于群攻群战的大场面,用来打最多不是几十人的沙匪?
纵然杀jī可用牛刀,也不是这么个用法。
是以向晓久这几天没玩什么大花样。
但即使是向晓久最习以为常的突、疾、御等,
看在宫九眼中也很不寻常。
宫九绝对称得上熟知天下武学。
连小老头教给他的只有半本残卷的武功,都能自行琢磨补足,最终练出个连小老头都羡慕不已的恢复力极qiáng、攻击力也卓绝的成果来。
却根本没看过这样的枪法。
偏偏天策枪,又是一看就更适合于战阵的大开大合。
更别提向晓久焦躁起来之后,
一判定方向就驱使十仔全速前进不说,
原本惯性隐藏的武技光效也gān脆放出来了。
结果心底暗藏的那一点儿附近卫所的兄弟瞧着动静一定会主动找过来”的希望没能达成不说,
越发把宫九看得一双眼睛异彩连连。
他这会子还真有点相信向晓久是打大唐来的异人了。
虽说从未见过,毕竟幼年慈母在堂时,chuáng头枕边,也曾给他讲过许多志怪神话。
本朝亦有诚意伯刘公斩龙脉的传说。
宫九依然坚持自己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不过他也不贪心。
宫九(暂时)并不准备与平生才就见了这么一个的异人争锋。
第五天,向晓久又扫dàng了一个沙匪窝。
这一次他甚至差点儿连背诵大唐刑法相关条文、再将战后未死之人一一处罚的时候,都显得蔫蔫儿的了。
再怎么自欺欺人,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若非发生异事,只他在沙bào之中的区区半日余,
又怎么可能迷路到这么一块短短不足五个日夜,
就叫他足足遇着百余沙匪,还个个都身负依照刑法都死不足惜、依照沙漠管理暂行条例更是要先行处决而后另行报备之重罪的地界儿?
唐军镇守诸多卫所沿途,不是没有沙匪。
但能在唐军年年扫dàng之下继续留存的沙匪,哪个不是好歹还存了几分良知,秉承盗亦有道,如今更是起码明面儿上有正经生意了的?
偶尔遇着那么一个在正经生意下掩藏老本行的还有可能,
这区区几天遇着四窝百余人,还全无顾忌、毫不掩饰行迹、行事还肆无忌惮的……
怎么可能!
他大天策府镇守之所,他大唐将士护卫之地,要真由着如此宵小行径肆意妄为,那他天策府,不,整个大唐最高军事府衙、连带下头各级军事府镇,全都改名媳妇府得了。
还得是那种娘家无可依靠、自身又立不起来的小媳妇。
向晓久对天策府、对大唐所有将士的信心,就是这么足。
然而信心越足,也就越发烦躁。
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这个满眼飞花尽撩人的混蛋,
竟真不是什么疯子傻子。
大唐淹没时光几百年,中间改朝换代都不只一家一姓……
竟也真的不是胡说八道。
向晓久站在沙匪窝中,满地尸骸,满鼻血腥。
他却只觉触目尽是苍凉。
仿佛连血色都成了灰白一片。
如此满目彷徨,又衬着那gān裂的唇,泛白的脸。
看着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
宫九眼底却只闪过一丝兴味,与杀意。
然而,却不等宫九琢磨清楚到底是留着这个异人慢慢玩的好,
还是gān脆利落一杀了之、再探索研究他身上神秘物件的qiáng,
向晓久身上的气势就陡然一变。
原本还是只茫然无助的小羊羔。
哪怕手起枪落杀了不少人,看在宫九眼中,总还是过于绵软死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