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次返京的年限的改变,就和当年的灭门惨案有关。听说好几个将军,都死在了返京的途上。只有一个叫牧山峰的将军,用了些计谋,才得以全身返京。”
“什么计谋啊?”大家的好奇心,被这老者吊的足足的。
老者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听说这牧山峰向外传了假信息,自己一人独自返京,对外谎称生病,又他的女儿,带领家眷一并返程。说是路上还遇了劫匪,全家就把这牧将军者的女儿,献给了劫匪,才得以保全全家。”
如此荒谬的流言,却被人说得如此镇定。清浅倒茶水的手,微微一颤,滚开的水溅落到她的手上,入心刺骨的疼。
幸好大家都被这流言,吸去了注意力,没人注意到,清浅微微发颤的肩膀。
午后明亮的阳光,没有蒸掉这些人,对流言蜚语的性质。每个人眼中,都带着对突如其来的八卦的兴奋。老者微微得意的,扫着大家兴奋的表情。
“要说这牧家姑娘,为了全家牺牲自己,这份心胸和作为,也应算得上豪迈的北地儿女。”有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朗声替清浅申辩。
“可别说什么豪迈了,听说这牧家姑娘,现在入了九皇子所在的麓林书院,几次三番的向九皇子示好,都被九皇子挡了回来。要知道这京城,各家的大家闺秀,还不任由九皇子随意挑选,怎能看得上他这小官之女呢?”
老者说得津津乐道,听的人听的意犹未尽。一时间,这老者似乎比,那说书的还引了人们的兴致。
清浅握了握手中的茶杯,这是京城,她无从解释,即使解释了这个,明天不知又会被传成,其他什么样子。清浅把头埋得低低的,好似在饮茶,却是在茫然的思考着什么。
孔辰星站起身,原本扬着笑容的脸,前所未有的严厉。他转过头,向那老者走去,却被清浅拉住了胳膊,拽出茶室。
“我不会让他们污蔑你的。”孔辰星温柔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你解释了一人,解释不了所有人。和流言争,只是无谓的消耗,不如尽快取得九皇子的信任,完成了我的使命。离开九皇子,也就由不得他人诟病。”清浅澄澈的眼眸里,透着那份让人心疼的倔强和执着。
清晨,天边滚过大朵大朵的白云,在微微曙光的映衬下,泛出泛着淡淡的红。
清流河畔,一株如伞的槐树,枝叶四散开来。槐树梢停着不知名的雀鸟,偶尔传来一丝低低的哼鸣。清流河水清若其名,缓缓的柔波向前流动。
万籁俱静的早晨,清浅在阿珊和小荷的陪伴,下走入这如画的美景。
清浅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暗下决心,她定会好好练习,这歌唱在比赛中。赢得九皇子的刮目。
清浅张开嘴,用力的把嘴巴撑大。孔辰星说过用这个方法,能够让声音变得好听。他把这个训练方法,叫做口部操。清浅一板一眼的张嘴、闭嘴、鼓起腮帮、用舌头顶住了两侧的腮帮,又在牙齿上做画圈运动。
小荷坐在对面的石头上,把头埋得低低的。可是没多一会儿,还是没憋住发出了控制不住的笑声。
清浅这才注意到两个丫头,都在憋着笑。“笑什么?”她停下了口部操,瞪着一双澄澈的眼睛,问两个丫头。
“我说姑娘啊,这孔仙人真的不是在骗你吗?我看人家早起练功的人,都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可再看看咱这儿晨练……”
小荷还没说完,阿珊一把捂住她的嘴,抱歉的看着清浅笑,“姑娘,没事儿,好好练习,好好练习。小荷就是瞎说的。”
看着两个丫头,如此奇怪的表现,清浅向前走了两步。“到底怎么了?”
“没事儿,真没事儿。”阿珊脸上堆着笑。
“就你虚伪。”小荷瞪了阿珊一眼。
“姑娘,你这样鼓着嘴。”小荷学着清浅,练习时的模样,瞪着眼,两个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原本清浅有些恼,可看着小荷,那搞笑的样子,也不由得,“扑哧”笑出了声。
见清浅也笑了,小荷又接着说:“这么丑!确定能得到九皇子的芳心吗?”
“不要瞎说。”阿珊责怪道,“孔仙人哪一次,不是站在我们姑娘这边儿的,他说行,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跟着做就是了。”
小荷说不过阿珊,撇了撇嘴,拉住清浅的胳膊,“我说姑娘,你要是真对九皇子无意,我看不如考虑考虑孔仙人!要说这相貌,九皇子太冷了,还是孔仙人让人觉得舒服。”
“瞎说什么呢?”阿珊一把拉住小荷,“这仙人哪有娶妻生子的啊,就是传奇话本里,也没有这样的故事啊。”
“怎么没有啦?就是我看的书少,也知道牛郎织女里的织女,就是天上的仙人。”小荷不服气的说道。
“你可别说了。”阿珊也来了气,“你不知道牛郎织女,是受了多大的罪,才能在一起的吗?”
“我看你就是,不了解孔仙人,要是他真想让姑娘嫁给九皇子,就不会选这么稀奇古怪的方式啦!姑娘鼓着脸像青蛙,像猴子,这样还能嫁给九皇子?”
这些话,虽是小荷不懂事的异想天开,可却像一块小石头,凿开了清浅心中,某种深藏的感受,孔辰星那张温暖的笑脸,突然就在清浅脑海中出现。
这样温柔的人,恐怕只有天上的仙子,才能企及的吧。清浅向河边走了几步,继续鼓起腮帮子,练起了孔辰星教的,能让声音变好听的口部操。
没练多久,一个略显刺耳的声音,从清浅身后响起,“清浅妹妹,我猜你就是到这儿来了。”就见梓,月迈着婀娜的步伐,走了过来。她脸上堆着满面的笑,丝毫没有,在书院时的那份疏离。
“这孔夫子的歌唱课,可着实难。他的笔记呀,我都没记全。”梓月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拉住了清浅记课堂笔记的本子,趁着清浅不留意,一把拽到面前,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