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力的向柳树扔去。“什么狗屁太子,怕冲撞就别出门!”那石头跟认了主人般的,打在柳树上,又被弹了回来。清浅向后一跃,刚想感叹,幸好自己躲得快,却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人的怀里。
清浅一惊,连忙向前一跃,却不幸又踩到,自己刚刚扔出去的石头上。只觉得脚心生疼。什么人?这么悄无声息的,跟在自己身后。清浅弯着腰,呲牙咧嘴的回头一看,天哪,这世间竟有这么美的人。
太子廷宣,站在清浅身后。一身浅灰色侧襟窄袖长衫。胸前用浅灰色丝线,绣着的竹叶图案。领口、袖口,是暗金色的滚边儿。栗子色的长发,高高束起,被碧玉鎏金冠,固定在头顶。深邃的眼眸,镶嵌在俊朗的脸上,竟让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明明是个男子,手指却纤细修长。随手一抬,就是有万种风情。清浅下意识的,把自己常常骑马拉箭的手,放在身后。本还想吵他几句,发泄一下心里的怒气,这会儿,却不由得担心,自己撞疼了他那娇弱的身子。
“你没事儿吧?”清浅低低的问,仿佛生怕惊扰,如此美艳的男子。
“我倒没事儿,就是看你差点摔倒,顺手帮个小忙。”太子廷宣眼眸轻抬,一脸的明艳。
这么听来,倒确实像是自己的错。清浅不由尴尬起来,“对不起了,我是没看到你。”
“这点小事儿,姑娘不用放在心上。我好歹是个男人,怎么会和姑娘计较呢?”男子声音柔美,宛若清澈的溪流,让人听来舒服又妥帖。
计较?没错,就是计较!清浅终于想到,要用什么词儿,来形容太子了,于是低声嘀咕道:“一个大男人,竟如此计较,真是开了眼界。”
“你在说我?”太子廷宣脸上,涌起一丝诧异和不解。
“不不!我可不是说你的。”清浅连忙摆了摆手,尴尬的解释道。“今天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清浅就想离开。不想太子廷宣,一把抓住清浅的手臂,笑盈盈的说:“你是在说太子吧,我可都听见了。”
见被眼前这个男人,知道了心事。清浅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她把手放在唇间,小心翼翼的嘘了一声,然后四处看看,“可千万不要说,要是被那个爱计较的太子知道,说不定……”清浅用手,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秘密!”太子亭轩笑得妩媚,“那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
“嗯。”没有人能对,如此美艳的男人有抵抗力。清浅笃定的点了点头。“就是秘密。”说完,冲着太子廷宣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绿柳林。
“确实很爱计较!”太子廷宣望着清浅的背影,脸上露出妖娆的笑。“可被人当面说出来,还真是,有几分有趣呢?”说完。廷宣转过身,任垂柳轻拂在自己两侧,向着柳林深处信步走去。
“来了、来了、来了!”慧云坐在大厅里偏后的位置,和周围的几个女生,兴奋的把双手放在脸颊旁。她们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只是激动的盯着入口,紧张的恨不得跺脚。
来了,真来了。
郑皇后走在最前面,一身紫红色金缕凤舞绸缎长裙,外罩同色牡丹罩,衫裙边是明丽的水纹图案。端庄大气,不怒而威。
而皇后身旁的,就是现场所有少女们目光的焦点。“太子!真的是太子啊!”慧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惊叹的都忘了合上。不过这会儿,她可不用担心出丑,因为在场所有的贵女,都和她有着同款的表情。
太子身形修长,迈着飒爽的步子,可那张美艳的脸,却如勾魂的妖,妩媚众生。仿佛悄无声息间,就能勾走了人的魂魄。当太子走进来的时候,整个大厅,似乎都在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安静得鸦雀无声。
片刻宁静后,所有的贵女,都不由坐正了身子。宛若有七彩的虹,萦绕在她们周围,绚烂的、强烈的,五彩斑斓。
太子似乎听不到,那人群里无数的惊叹。任由院长陈夫子引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前,他拉起长衫,自然的向后轻甩。风度卓然,帅气的浑然天成,让所有看到的少女,不由得心生桃花,面色粉红。
紧随皇后和太子进来的,是容妃和三皇子长鹤。长鹤身穿藏青蓝色长衫,领口、袖口,是古铜色的流云滚边儿。腰间是铜色的,珠纹宽腰带。面目阴沉,只是一个侧目,就让人心生恐惧,不敢靠近。
等在后台的杜雪蓉,偷偷的望着三皇子长鹤。这就是,爹要自己嫁的那个人。杜雪荣脸上并无波澜。虽然贵为皇子,甚至极有可能取代太子,登上皇位,可杜雪荣却感不到一丝的欢喜。
她甚至默默的替自己悲哀,也许这一生,自己也不会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可为了家族,自己又能怎样呢?想到这儿,她不再往外看去,只是转个身,默默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最后进来的,是九皇子冉烨,和他的生母梅妃。冉烨似乎是跟清浅商量好般,身着淡蓝色对劲儿长衫,长衫上是银色羽毛暗纹。乌发用一根丝带随意绑着,看起来并未过多装饰,和平日出入书院,听课读书时,并无二致。
他脸上依旧是,一副不羁的表情。仿佛比赛有输赢,本就和他无关,不过是被生拉硬拽,拖来凑数的而已。
比起只是出现传闻中,却少在人前露面的太子,闺女们对九皇子冉烨的出现,表现的更加自然和热烈。甚至他还没有落座,就听到守在厅外,没有资格进场的贵女们,大声而兴奋的呼喊。
所有皇室人员落座后,院长陈夫子,站在台上。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他宣布比赛开始。就说几个字,绝、绝对不能结巴,陈夫子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可汗水,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