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月跌到一个结实的怀抱里,耳旁拂过他cháo湿温热的气息:“小心点。”
薄幸月的视线都快黏到他身上了,怎么打量都很是满意。
“队长。”薄幸月继而开口,盈盈一笑,“你穿军装最好看。”
季云淮觑过去一眼,挠挠她的掌心:“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去看看吧。”薄幸月露出愁眉苦脸的神色,坦诚道,“我不经常逛,也不知道眼下的时蔬买什么好。”
江城长江沿途,河鲜丰富,要数什么最经典最符合时令,自然是鱼虾类。
不过薄幸月对虾蟹类过敏,顶多吃吃鱼肉。
他驻足在一家摊贩的铺子前,口吻熟稔:“老板,这鱼怎么卖?”
老板说了个价钱,给他们从池子里捞出来,现杀后装到袋子里。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鱼腥气,季云淮拎过来,又陪着薄幸月去到蔬菜区。
想着是两人的晚餐,最终她也没有买太多,光是这些菜装在塑料袋里就沉甸甸的了。
厨房内,偏暖的光调拢着他的身影。
水流声潺潺,季云淮洗完菜,垂着脖颈,露出峻拔的后颈线。
薄幸月看得胸腔微动,拎过去一条围裙,话语软得像在撒娇:“队长,帮我系一下。”
高大的yīn影笼罩下来,季云淮离她不过一个身位的距离。
男人弓着腰身,修长的指节勾着那条围裙。
纤腰一束,围裙的带子就此系好。
就是没想到她的腰际会那么细,像是什么夺命的弯刀,划开人心波的涟漪。
薄幸月耳侧垂着几缕碎发,站定在料理台前,帮他切着葱姜蒜等配料。
不久,一锅鲫鱼汤沸腾,豆腐被煮得白软,食物的清香扑鼻。
季云淮拿汤匙从锅里挖了一勺,以免太烫,所以他特意chuī了chuī,递到她唇边,
夜色沉沉,气氛安静又久远,地老天荒,不过一瞬,仿佛要将这么多年岁月的亏欠全然弥补回来。
吃完后,他迅速去冲了个战斗澡,将脏衣服脱下来,设置好参数后,扔到洗衣机里。
洗衣机轰鸣的片刻,电视打开了,调的是CCTV5,不知道在播哪场足球赛。
薄幸月也洗完澡出来,穿的还是他的短袖,双颊粉嫩如云。
季云淮的短袖本来就是宽松款,此刻套她的骨架上,更显得松松垮垮,勾勒出浑圆的曲线。
她用季云淮的毛巾随意擦了下脖颈处的水珠,吐纳着气息。
阳台上,洗衣机的轰鸣声不再,徒留满室寂静。
薄幸月趿着拖鞋,踱步过去,想着先帮他把衣服晾了。
她从里面拿起一件军衬,抖落衬衫上的水渍。
可惜季云淮家里的衣架比她想象中要高,她又没找到顶衣叉,怎么踮脚都无济于事。
身后,季云淮眯了眯眼,漆沉的眼眸里闪烁一丝促狭的光。
他慢条斯理地扯了下领口,平直的锁骨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引人去探究。
由于她抬高了手臂,衣袖的空隙被拉大,露出一截白软的腰际。
薄幸月特意将他的运动长裤被卷到膝盖处,小腿线条软腴纤细。
哪一处都足以勾得他小腹发热。
季云淮难以自持地靠过去,一把将人抱起。
薄幸月心脏一沉,重心不稳,差点以为自己要栽下去,结果却稳稳坐在他肩膀上。
男人青筋浮凹的手臂圈住她的腿窝,清凉的薄荷气息令人没来由地心安。
夏夜,燥热的风chuī起衣架上的军装,衣服随风飘摇着。
季云淮压低了音调,诱哄道:“来,坐在我肩膀上拿。”
水珠滴滴答答,不一会儿就积成一个小水洼。
只是晾了几件衣服而已,薄幸月却冒出股失重感,扶稳了他的肩膀,一件一件往上挂。
薄幸月的掌心撑在他平整的肩膀上,煞是认真地侧目道:“季云淮。”
他起先听着没应声,她就又喊了声:“季云淮。”
“嗯,怎么了?”季云淮嗓音淳淳,眼瞳晦涩幽深。
薄幸月的嗓音偏软,怔怔地问他:“有一天,我是说有一天,你会不会丢下我?”
季云淮的五官陷落在昏昧的光影中,语气充斥着没来由地宠溺:“不会,到死都不会放手。”
他将人放下来,单手勾过她凌乱的发丝:“如果背叛你,那就让我——”
知道季云淮可能要发什么毒誓,她眉头一皱,连忙去捂住他张合的薄唇。
“别说这种话。”薄幸月喉头发紧,神色虔诚,乌溜溜的眼珠直视过去,“小时候,妈妈跟我说,说了不吉利的话,就要赶紧呸三声,你也赶紧的。”
季云淮难免失笑,心头像一汪chuī皱的chūn水,被她的关切搅乱。
沙发上,他从后拥抱而来的身躯有点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