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来,他还突然不好说什么。踟蹰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你可有自己喜欢的人?”
“没有。”夏夏很干脆地摇头。
她这一句没有让他感到很欢愉,他顺便接过话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或许要遇上了才知道吧!”夏夏歪着头,眼中满是憧憬,视线在他脸上一扫,问道:“你呢,你喜欢什么样女孩子?”
赵若璨认真想了想,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眼中充满深深的眷恋:“我喜欢的女孩子,她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
夏夏不由一愣,奇怪道:“她要是嫁给了你,自然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了,这也算是条件吗?”
当然算……赵若璨心底幽幽地感叹,你不知道,喜欢的人恰巧也喜欢自己有多难。
夏夏似懂非懂,不过她也懒得探究这些,歪着头想了想,笑道:“那好吧!”
她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我觉得我们该走了。”
“你自己先走吧!”赵若璨犹豫了一下,说道。
夏夏回头看他一眼,以为他想自己一个人多待一会儿,便没有说什么,自己走了。
其实她心里仍有些不放心,生怕他会突然跑出来把自己抓住。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救了自己,可她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就算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聊天,她也无法做到完全放松下来。
难道是自己疑心病太重的缘故?
夏夏在心里问自己。
算了,萍水相逢而已,以后应该不会再遇到了吧?
出了镜花水月,她忽然觉得有些迷茫,刚刚是被他抓来的,自己一路上都在踢他、打他,都忘了记路,这下可好,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往哪边走。
她回头往里面看了看,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回去让他送自己一程。最后,她深吸了口气,还是自己走掉了。
算了,既然只是萍水相逢,何必麻烦人家,不过……她打量一眼拴在门口的白马,目光狡黠。
虽然是她自己掉到他马背上去的,可自己没说要来这里,是他把自己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的,所以,她骑他的马回去应该也算理所应当。
她的脑中不禁浮起他出来时发现自己的马不见了的表情,忍不住嘴角弯弯,一溜烟地跑过去,回头偷偷往门口看了一眼,确定他没有出来,便麻利地解了绳子,翻身上马。
这马儿大概通人性,她才刚坐上去,都没拍它,它自己就走了,夏夏认真分辨了一下,好像正是刚才来的方向。
原来这还是一匹宝马,夏夏高兴得心里都乐开了花,就算再遇到他,怎么说也得把马还回去,可至少自己能骑着它玩上两天。
她早就想骑马来着,可是舅舅说了,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女孩子家家的,放着马车不坐,自己骑马招摇过市成何体统?
所以,一会儿自己回去,可千万不能让舅舅发现自己骑了匹马回去。
她一路骑着马一路漫无边际地想。
身后,一座房子的屋顶,赵若璨正在上面默默地看着她。微风徐徐,衣袂飘飘,为他平添了几分孤寂。
严格来说,这已经算作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可她依然没有问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是因为不信任,还是漠不关心,既然如此,她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喋喋不休又算什么呢?
她……还和从前一样,不肯相信任何人吗?
马儿很快将她驮回了原来的地方,夏夏抬头一看,正是她掉下来的那个窗子底下,顿时窘迫不已。
这什么马,成精了吧!她怨念地看了看白马,再抬起头往楼上看了看,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就那么丢下魏思朗跑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对付那几个小喽啰应该不成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怪自己不够仗义。
他这会儿应该回家了吧?
夏夏心虚得很,立即拍了拍马背,打道回府。
不用魏敏惊讶,魏府的家丁看她骑马回来的,先吓了一跳,直问她马是哪儿来的。
“买的。”她把绳子交到他手上,随口回到。
“得了吧!”小家丁很是较真,他摸了摸马的头,再抓起马脖子上挂的铃铛在手上瞧了瞧,嚷嚷道:“小姐可知这马是什么品种?这么名贵的马,少说也值万两白银,小姐哪来的这么多钱买马?”
夏夏本来已经走了,听了他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转过身来,满是怀疑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家丁认真地点了点头,见她这般神色,目光一紧,环顾一眼四周,小声问道:“小姐,这马……该不会是您偷来的吧?”
“什么偷来的,这是我捡……借来的!”夏夏急忙否认,她原本想说是自己捡来的,转念一想,马上发现不对,这是一匹马,不是个把铜钱,上哪儿捡去,说是捡的,那还不如直接承认是自己偷的呢!
家丁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这事不靠谱,急忙把绳子塞回她手上,“小姐,要我说,您哪里偷……哪里借的就还哪儿去吧,回头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他肯定要生气训斥您一顿的。老爷虽然宠您,可这原则性的问题……您也知道,老爷最是清风两节,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夏夏一摸到那绳子,身体便如过电一般,急忙把绳子又丢回了他的手上,结果,家丁又把绳子塞回了她手上,郑重其事地说道:“小姐,您把马还回去吧,别说是这马,就冲这马脖子上戴着的是金铃,咱也该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马。”
更不是普通人家的马。老爷虽然生了京官,可是这京都城遍地权贵,老爷刚升的这五品,实在算不得什么,还是事事小心谨慎为好。
他这般认真,好像已经认定马就是她偷的一样。虽然事实的确如此,可她当时更多的只是觉得好玩,并没有多想,他把话说得这么严重,似乎她就是个心术不正之人。夏夏感到有些难堪,可她心里也知道,他说得对,自己若是强词狡辩,那便更是印证自己品行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