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该死的虚伪,该死的诱人

  “你少骗我了。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只想知道,依依是不是就关在这里面,你们到底把她怎么样了!”云之夏已经忍无可忍,她给了赵若璨机会,这么久他一句话都没有,昨天他们几乎一整天都待在一起,可是他对解药的事根本只字不提,依依就更不用说了,他把那些刺杀他的人全都杀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算他要依依死,他也该给她个交代,若她真的死有余辜,她绝不会偏袒,可是,他就这样什么都不说。

  别的人她不管,依依是照顾过她的,她就有权过问!

  可是赵若璨不这么想,楚烈也只能严格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他十分强硬地说道:“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请您速速离开!”

  云之夏也不是吃素的,她冷笑一声,语气尖锐,“这越王府我的确不该来,是你主子强逼我来的。既然他让我来,那我就每个地方都去得!”

  她上前一步,试图去旋转伏案上的笔筒,楚烈往前面一挡,强势地阻拦。

  “我最后问你,你到底让还是不让!”

  楚烈纹丝不动地站着。

  “让开!”

  楚烈还是不让。

  云之夏顿时怒火中烧,冲动之下竟然直接挥刀相向。楚烈攥了攥拳,反正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他也绝不会让她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

  云之夏一个激灵,倒是不是害怕,而是被他这一声呵斥惊=回了理智,她恨恨地丢了刀,刀“哐当”一声丢在地上,赵若璨面露一丝难色,弯腰捡了刀便落荒而逃了。

  幸好殿下回来得早,要不然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他还真坚持不了多久。

  云之夏恨恨地瞪着赵若璨,“你说呢?”

  赵若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门,冷着脸道:“我父皇、母妃召你进宫,你现在马上跟我走!”

  云之夏先是一惊,之后便是大怒,“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去见他们!”

  “凭他们是皇上,是贵妃!”赵若璨二话不说地上去抓她。

  她想躲,可她根本无处可躲,没一会儿就被他抓住,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老鼠,而他就是那只凶神恶煞的猫,她根本逃不出他的魔爪。

  “你敢让我去,我就敢让你下不来台,不信你就试试!”

  “放心,我会自己跳的。”赵若璨不屑一顾道。

  云之夏的手腕被他紧紧钳着,任她怎么挣扎都没用,她一时急火攻心,低下头咬他的手背。

  他脸上肌肉狠狠一抽,随即咬紧了牙关,生生忍着。

  她气得狠了,尖利的牙齿不断用力,直到口中尝到腥甜的味道,方猛然惊醒。

  她松了口,看他面容紧紧绷着,只觉得又急又气又委屈,竟然情不自禁地掉起了眼泪,“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啊?”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对你才是真心的?”她一哭他立马就心软了,一时也是又气又无奈。

  “我才不会相信你呢你个大骗子!”

  赵若璨目光暗沉,语气晦涩道:“你说我骗你,那好,你问

  问你自己,你骗过我多少回了?”

  “我在军营里一醒来,那个什么柳儿就威胁要杀我,我都还

  没开始信任你,你就自作主张地把我带到京都城来,我要是不留个心眼,难道要任你们摆布吗?”她越说越伤心,一伤心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向他控诉:“你以为你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我就会被你感动?我告诉你,我只要我想要的,我若不想要,你把天下捧到我面前,我都不稀罕。你凭什么以为我就该是你的,你凭什么把我带去见你父皇母妃,我跟你什么关系啊……”

  说到这里,她是真的伤心了,伤心之余还有深深的害怕,她知道一个男人带一个女人见自己的父母意味着什么,可是凭什么呀,她从来都没接受过他,他凭什么自作主张?而且,他父亲是皇上,他母亲是贵妃,这一见,她这辈子恐怕再也别想摆脱他了。

  她一想到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他攥在手里就很恼火,还有一种无力挣扎的窒息感,他越想攥住她,她就越想逃开,然后他就攥得更紧,于是成了一个死循环。

  她哭得伤心不已,赵若璨只能强迫自己无视。他暗暗发誓这一回自己绝对不会再上她的当。可发誓归发誓,心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他松了钳制住她的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问她:“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解药,还想要你放了依依!”

  她哭得那么伤心,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思维能力,一看机

  会来了反应得比谁都快。赵若璨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她现在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还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自己竟然还心甘情愿地被她牵着走。

  “就这两样?”

  “我想要的多了,你能都答应吗?”云之夏带着哭腔说道。

  赵若璨觉得自己胸口憋了好大一口血,然后被他拼命忍着,他拼命地保持着好脾气,语气僵硬得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好,我答应你!”

  “真的!”她激动得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两串晶莹的眼泪。

  该死的虚伪,该死的清纯,该死的诱人!

  他心底簇着的一团火正忍得辛苦,她却愤愤然地嗤之以鼻:“你少骗我了,我才不相信你会有这么好心!”

  “当然不是无条件的。”该有的理智,他同样也一分不少。

  她一听就急了,“还有条件!”

  赵若璨绷着一张脸,一副你爱谈不谈,不谈照样得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然后还什么都捞不着的表情。

  云之夏哪里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抹了把泪道:“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赵若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意有所指地盯着她看。云之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环住自己,警惕地看着他,“喂,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