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将人生经验总结到了论文高度

  既然人家在阁楼上说的这么客气,戴宗能怎么回答?

  只能说:“不妨事儿,你那个小棍棍打一下,不疼。”

  这娘们儿反倒还演上了,一边抛着媚眼儿,一边装模作样的又说道:“都怪奴家,都是奴家的不是,打疼了吧?官人,奴家真是百死莫属!”潜台词就是,你赶紧来整死我吧!

  那媚眼抛的,分明在说:“想泡我吗?赶紧来泡吧!只要你胆子大,一泡一个准儿。”

  戴宗明白了,西门qing与潘jin莲之间的事儿,潘jin莲应该是主动的。这娘们儿,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戴宗俯身捡起那根竹棍,手一扬,给这娘们儿抛了上去。

  这娘们儿手上还真有准儿,打人打得准,接也接的准,一看就没少练,一抬手就稳稳的接住了。

  见戴宗要走,赶紧装模作样的施礼:“奴家真是汗颜,实在是对不住官人,只愿来生做牛做马已报官人大恩。”

  这他么都哪跟哪啊?

  不就是打了一竿子吗?还他么来生做牛做马,这是上赶着让人骑呀!就来生缘攀扯的,可真够牵强。

  戴宗没再理会她,只管朝着王婆的茶馆行去。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很快就有了计较。

  戴宗当然不会历史重演,同这娘们儿在王婆那个茶摊里边苟且。

  做人得有底线啊!要苟且也不能同有夫之妇苟且呀!麻烦事儿太多!大郎,二郎也都不容易,绿谁也不能绿他们呀!

  戴宗还是打算使用老手段,看看能不能将这娘们买下来,然后再将这娘们送到青楼里去,让她好好发挥她的特长,为大宋的繁荣倡盛做出应有的贡献。

  戴宗还未走进茶棚,一位长着吊梢眉,三角眼,满脸菊花褶子的老妇人就笑着迎上前来了。

  “哎呦呦,真是稀客呀!官人您请,里边请。”

  不用说,这肯定是王婆无疑。

  这老娘们是个黑心肠,贪财,狡猾,经验丰富,都说小潘是她教坏的,也并非无稽之谈。

  这老娘们的人生经验总结的,已经上升到论文高度了!她对西门庆所说的做情人的五个标准“潘驴邓小闲”,那简直是非常的精辟啊!

  潘驴邓小闲什么意思?

  可并非爱情公寓里:“我就是曾小贤,曾小贤就是我!”

  “潘”的意思是:要有像潘安一般的相貌。

  也就是,得长的好!男人喜欢漂亮女人,女人也喜欢长得好的男人嘛!姐儿爱俏,并非没有道理啊!

  “驴”指的是,要有像驴鞭一样大的“行货”。听听这老娘们儿总结的,多么的吃果果?

  至于“邓”嘛!就是要像邓通一样有钱。古代有个大财主,名字叫邓通,非常有钱啊!不差钱儿!赵本山和小沈阳那样的。

  “小”,指的是像小针藏在绵里一样能忍耐。其实也就是说,对女性要体贴入微,嘴要甜,要会哄,女人不都是要靠哄的吗?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要会舔,要会当舔狗。

  还有最后一个“闲”,指的就是要有闲工夫,得去耗,得去磨!好女怕缠郎嘛!没有闲工夫你泡什么妞?一个闲字,道尽进了“泡妞”一词中那个“泡”字的精髓。

  短短五个字,足以说明这个王婆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老娘们确实不简单!无时无刻不都在揣摩着人心!

  方才,戴宗与阁楼之上潘金莲的邂逅,王婆站茶棚里头看的清清楚楚,她早就动了心思了,已经揣摩出来了,戴宗对潘金莲绝对有某种不可告人的意图。

  这老货!不但是个开茶馆的,而且还干着替人保媒拉纤的活儿。一打眼就能瞧出来,戴宗气度不凡,是个不缺钱的主儿。

  王婆的心思这就活络了起来,她想帮戴宗拉个皮条。

  替普通人保媒拉纤能挣几个钱?替这种不缺钱的人办事儿,才能挣到大钱!端的是一个好中介啊!王婆也就是生不逢时,这要是搁在后世,房似锦那样的,根本就不是个儿!

  王婆一边招呼着戴宗落座,一边张罗着泡茶。

  就这还不消停呢!嘴里头说出来的话,看似不经意,实则,非常刻意的自然而然的就扯到了潘金莲身上。

  “阁楼上的那个小娘子,是个苦命人!长得花容月貌,天仙似的人物,谁曾想啊?命却苦的比黄连还苦!竟然嫁给了一个三寸丁枯树皮,真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戴宗想买人,正缺个牵线的,听闻王婆这样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便想着,不如就让这个王婆来牵线搭桥。于是,就接过了她的话茬:“那这小娘子,就心甘情愿?”

  见戴宗接上了她的话茬,王婆顿时心中窃喜不已,老脸上的菊花绽放的更加灿烂了。

  “不心甘情愿又能怎地?妇道人家,不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戴宗便又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倒是想救这小娘子脱离火海!”

  王婆顿时就来精神了。

  殷勤的走上前来,替戴宗斟上了茶水,这才问道:“官人看着面生的紧,不知仙乡何处?又打算如何施以援手呢?”

  戴宗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是最近新上任的县丞戴宗,若是能够将这个小娘子买下来,应该也算是帮她脱离火海了吧?”王婆一惊,赶紧放下手中的茶壶,规规矩矩的退到一旁,非常郑重的弓身施礼:“老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竟然是二老爷当面!二老爷屈尊降贵驾临老身寒舍,老身真是不胜荣幸!……”

  王婆正惶恐着,一声稚嫩的童声吆喝从街角传了过来:“翠梨,翠梨……”

  紧接着,一身破衣烂衫的郓哥儿,胳膊上挎着个破竹篮子,就出现在了王婆的茶棚前。

  抬眼瞧见王婆正一脸惶恐的给戴宗施礼,郓哥儿觉得新鲜,当即就忍不住他那张快嘴了:“吆喝!王婆婆,真新鲜,今个儿日头从西边出来了?你个眼高于顶的老杀才竟然也会正儿八经的给人施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