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攻击，只有真正地体验之后，才能明白其中的可怕。
宋玉捂着脑袋，口中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趁着往后回撤，拉开距离的功夫，他拼尽全力压制，神识已经大致恢复清明。
虽然依旧还是头疼欲裂，但是并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刻将神识进一步扩散，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发现对他发起突袭之物。
不过并没有等到神识感应，他的视野便逐渐清晰，眼前数丈远的地方已经毅然出现一只鼠妖。
那是一只白色的老鼠，毛发干净整洁，相比于他之前所见的其他黑色鼠妖令人心中发毛，它给人的感觉竟然是……有些可爱。
单是模样就让人有这样的感觉，再加上其人性化的笑容，若不是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下，任谁也不会将其和恐怖的妖物联系在一起，就算是，至少也不是一只恶妖。
看着这白鼠并没有明显的杀意，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一边好奇的打量，一边警惕的感应着周边的环境。
眼前的景象，再结合刚刚经历过的危机，即使神识受到短暂的压制，他依旧是将事情的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
偷袭他的，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鼠妖无疑，而发起神识攻击的，必然就是那蛇妖，二妖相互配合，先是攻击他的神识，随后乘机出手。
若不是他提前猜想到了蛇妖的存在，恐怕现在已经是落得个重伤的下场，至于结果，那自然是不言而喻，若是受伤，他难道还能活着出去？
好在并没有受伤，观察之下也没有发现除白鼠之外的其他存在，眉头微微一皱之时，他便缓缓说道：“你就是此地鼠妖的头领？”他一边随口问着，一边轻轻拍了拍瑶瑶的肩膀，看着瑶瑶略带惊惧的眼眸，确定没有受伤之后，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白鼠前肢抱胸，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一副饶有兴趣之色。
他也没有迟疑，随口答道：“因为你与其他鼠妖都不同。”
“哦？说说看，哪里不同？”
“先前遇到那么多的鼠妖，各种颜色的都有，黑色的，棕色的，唯独没有见过白色的。”
“嘿，肤浅，你就是凭毛色辨认的吗？”白鼠向侧面走了两步，一边走，一边也打量着他，神情又气又笑，捉摸不定。
他亦是回以一笑，神秘的微笑，“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说来听听，我很好奇！”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嘿嘿，你当然会告诉我，其中的理由，你难道不比我清楚？”白鼠停下身来，不再徘徊，甚至轻轻一跳坐在了附近的一块石头上，缓缓地抖着腿，得意且又闲适，似乎笃定他一定会回答。
“好！好！”宋玉连叹两声，认真地说道：“你说得不错，仅凭毛色的话，这一点并不能说明什么，让我心生怀疑的，是你的气质，别的鼠妖都有着一种凶煞之气，哪怕是那些最为弱小的鼠妖，也是不会例外。
但是，在你的身上，却是有些不一样，你的凶煞之气淡薄到几乎没有，能够解释这件事的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本身就没有凶煞之气，另一种是你已经化解了凶煞之气，这两种可能，我想应该是后者。”
“有意思，不过你为什么不觉着是前者呢？凶煞之气是妖修常有的气质，而有这种气质的原因是妖修多为猛兽所化，猎杀过多，在还没有化妖之时就已经沾染上浓浓的凶煞之气，不过你既然能够猜到我是此地鼠妖的头领，难道就想不到我的成长根本不用经历这些事情？”
“你说得不错。”宋玉点了点头，深表赞成，“不过既然是作为鼠妖的头领，那难道不更应该属于后者吗？前者说明你被一众鼠妖供养，后者说明你有着独到之处，更有着成为头领的资本，觉着我应该相信哪一种？”
“哈哈哈……有趣，真是个聪明的家伙，不过我觉着，这亦不是你看出我身份的理由，我说得可对？”
宋玉先是一愣，随后又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的确如此，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觉着你是一个普通的鼠妖，无论是境界，还是……气质。”
“怎么说？”
“嗯……境界上，你虽然没有到达炼气期大圆满，但是在我所见过的鼠妖之中，依旧没有你这么高境界的，再说气质，明明上一刻还对我发起致命的偷袭，下一刻就能够淡然处之，别说普通的鼠妖，就是心机深沉的人类，怕是都做不到这一点。”
“唉……本王这该死的气质，果然是怎么都遮不住啊！”鼠妖摇着脑袋，虽是叹息，但是脸上表露出来的却是相反的得意之色。
又长吁短叹了一番，它悠悠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就是这地宫之中的王者，你可以称我为王上。”
“王上？那不过是你那些鼠子鼠孙对你的称呼罢了，你还想让我叫你王上？真是个自恋的家伙！”宋玉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句。
“嘿嘿！你居然对本王不敬，不过本王并不生气，权当是你对本王的称赞吧，本王的属下都觉着本王天下无双，本王自己是这样觉得。”
“那我还有多谢你的宽恕了！”宋玉揶揄地说着，心中却是越来越疑惑，也不知道这鼠妖的目的究竟为何，按理说应该是趁他受伤之际继续发起进攻，可是为什么就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眉头在不经意间皱起，他弱弱地问道：“你特意来到这里，不会就是和我说这些无用之话的吧？让我猜猜看，那个蛇妖是不是隐藏在周围，寻找机会向我再次偷袭？”
“哈哈，你居然能够猜到是那只蛇妖，不错不错，本王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第一次用都没有成功的计策，本王岂会再用第二次？”
“是吗，那你先前三番五次引诱我们又是什么原因？”
“不，你错了，那只不过打招呼罢了，可还算不上是什么计策。”白鼠微微笑着，小小的眸子中闪烁着危险的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