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妹妹,对于徐俊逸做的很多恶事,徐芷苓都是知道的。
可当她屡屡上前质问的时候,徐俊逸总会给她一个理由,她与之辩驳,往往不欢而散。
但是,她也不能完全否认徐俊逸的道理,就这样,她在纠结之中,一直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到了如今,她依旧是不知道孰对孰错。
然而,倒是另一个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徐俊逸做出的事情终究是招惹到了对方的怒火,并且寻上门来,连她,以及她的同门都要灭杀。
可以确定的是,她的那些同门都是无辜,可是,她自己是无辜的吗?
她可是早就料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的啊,但是,并没有阻止。
的确,她没有害人,从来就没有害人的想法,但在知晓之后,却是无作为,这又何尝不能够称之为帮凶?
“这……便是我的罪孽了吧!”
心中暗念了一句,她终于抬起头来,同时睁开了眼睛,目光不再迷茫,充满了坚定,“你既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可是我的那些同门,请你放过他们,我甘愿赴死,以偿哥哥对你们的伤害。”
“有趣,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跟我谈条件吗?”瑶瑶冷笑着,快要笑哭,她不知道徐芷苓哪里来的这种自信觉得她会有心情同意,简直是天真的有些可笑。
“对于我哥哥的事,我是知道的,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帮助你们,我逃脱不了责任,但是我的那些同门是无辜的,瑶瑶妹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赶尽杀绝,你真的忍心吗?”
“忍心?我们救了他们,他们却在背后中伤我们?他们说话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个问题?我凭什么不忍心?他们,就该把我赐给他们的命还回来。”瑶瑶柳眉紧蹙,俏脸之上浮现出丝丝煞气,几欲杀人。
“我能理解你心中的恨,他们的确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终究只是不至于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啊!”
“理解?你凭什么说理解?你有什么资格?”想起以为宋玉生死的那种绝望,她心中的恨意直冲灵台,一身灵力涌动,在周身如同幽冥火焰,“既然你很在乎那些同门,我就将他们亲手杀死在你的面前,到时候你若是还能这样冷静地和我说话,我才信你。”
说话间,她四下观望,试图找出那些碧海宗弟子的位置,将她们捉来。
原本以为以她筑基后期的神识一扫之下便可以轻易发现,谁知道感知之内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连丝毫的痕迹都没有,这让她大为诧异,身形不由得止住。
在这个时间里,徐芷苓也反应了过来,听到那声音中的无尽怒意,她的神魂都有些战栗。
短暂的失神之后,她撑起了手中伞,然后缓缓飞身而起,挡在了瑶瑶面前,她知道,若是任由瑶瑶继续搜索下去,找到那些同门,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可就糟糕了,她绝对不允许。
瑶瑶被这一幕所惊到,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笑了起来,“没想到啊,你居然突破了筑基,还能够隐藏实力,连我都看不出来,倒是有些本事,不过你以为堪堪筑基初期的你能够挡的住我吗?等我打败你之后,我依旧会把他们找出来,将他们一个一个杀死在你的面前,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做绝望,而是不站在我的面前说什么理解的废话。”
“那……你还是先打败我吧,我也有些好奇,你的境界究竟是怎么在一夕之间就涨那么多的。”
话音落,身形动,两股浓浓的战意瞬间激发而起,尚还没有开战,恐怖的余波便向周边散开,形似涟漪。
……
神识之中微微一震,宋玉皱起了眉头,眺望的目光收了回来。
“唉,终究还是打起来了啊,看来,谁都没有说服谁。”
嘟囔了一句,也不关心之后的战况,他便径直走到了慕清雪的身边,缓缓蹲下,将手轻压在慕清雪的额头上。
“你这是做什么?”慕清雪问道。
“一个小法术,虽然不能治好你的伤势,但是可以缓解你的疼痛。”
“有必要吗?不过是一点点的疼痛,又有什么大碍?”
“难道疼痛倒是一种享受不成?”质问了一句,他也没有给慕清雪回话的时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你可听说过一个东西?叫做九星连阳玉。”
“当然知道,这处森林其实是处在一个巨大无比的封印之内,想要进出森林,必须穿过这个封印,而想要穿过这个封印,就必须要借用九星连阳玉,对了,你是从哪听说过这个东西的?”
“说了你可能不信,是地宫之中的鼠妖头领告诉我的,连同那块可以找寻你们踪迹的玉石。”
“你现在提起,是不是责怪我瞒着你,利用你,欺骗你,是一个坏女人?”慕清雪笑的很温和,像是一点也不自责。
“我还以为,你开口一定会先质问我和那鼠妖的关系呢?”宋玉同样笑笑。
就这样,他们相视一笑,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像是什么都已经说了个透彻,只是久久无言。
过了许久之后,慕清雪轻轻抬手,拿出来两块玉石,开口道:“这便是九星连阳玉,几位师兄身死,这玉石便是无用,送给你了。”
宋玉随手收下,二话不说,他知道,这并非是什么便宜话,那些已故修士的遗物,按理说都是由李明珂来处理的,现在出现在慕清雪的手中,便已经说明了问题,这本身就是给他还瑶瑶留下的,至于是什么时候拿出来,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或是对他的表现有些意外,慕清雪先是愣了愣,然后微微一笑,娇嗔道:“唉,我送你东西,你就不应该也送我一件,当作是还礼吗?”
“嗯!”宋玉点了点头,抬手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枚亮晶晶的圆润珠子,形似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将珠子放在慕清雪的胸前,光芒一闪,霎时便有一条丝线从珠子两端延伸出来,轻轻系在了那雪颈之上,成了一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