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和徐芷苓动手形成的所有波动，宋玉都感应的一清二楚。
单是借此，他便将交战的具体情形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看来你赢了，不过，你真的会赶尽杀绝吗？”
心中疑惑着，他的脸色说不出的复杂，他不知道瑶瑶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也不知道在瑶瑶做出选择之后又怎么去面对瑶瑶。
有悔恨，有自责，有迷茫，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喂！你想什么呢？”
耳边突然间传来慕清雪的声音，他愣了愣，然后随意地摇了摇头。
“既然不想说，那便罢了吧，对了，出了森林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外面的事情，我也给你讲了不少，你想必是有些了解的，按照你的经历，应该是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吧？”
“家人？我从小便生活在一片世外洞天之中，我识得那里的人，但也仅此而已，至于那是什么地方，我根本不知道，也无从寻起，至于我的父母，当时他们匆匆把我扔在了这片森林之中，我能知道的是，他们有自己难言的苦衷，也知道，绝对再难找到他们，兴许，他们已经死了。”
回忆起那些儿时的记忆，他并不感到任何的悲伤和愤怒，似乎是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心情没有丝毫的波澜。
“你不怪你的父母吗？把你扔在这森林之中，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父母给予我生命，便已是最大的恩赐，若不是有万不得已的理由，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若是执着于此，陷入其中，有害无益而已。”
“你倒是看得开，不过从这些东西，也看得出你来历不凡，若是铁定了心去寻找，能不能找到不说，就算是找到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要不，你随我一起去向天宗吧？以你的天赋，未来一定不比我差。”慕清雪笑吟吟的说着，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落寞。
换作以前，她似乎还能够勉强说这样话，可是受了不治之伤的她，却是再无说这话的资格。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是静静的靠在宋玉肩膀上，柔柔的笑。
“向天宗？”
“怎么了？看不起我们向天宗啊？天下宗门无数，我们向天宗可是排名前三的宗门，建宗千余年，历史悠久，底蕴颇丰，还能薄了你不成？而且，我可以让我师父收你为亲传弟子，这可是无数弟子梦寐已久的事呢！”
“你的师父……很厉害？”
“我的师父当然厉害了，精通毒道，在整个仙界之中，称之为毒道第一人也不为过。”说起这个，慕清雪显得很是骄傲。
但是，宋玉分明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异样。
对此，他也有自己的猜测，便弱弱地问道：“你的师父，想必不怎么受外人所容吧？”
慕清雪略显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说的不错，我的师父修为算不得高，在半步元婴已经停留了近百年，恐怕日后也没有突破的希望，不过她在毒道一方面却是厉害得出奇，即使是元婴期的大修士，也对她尊敬有加。”
突然间冷笑了一声，她继续道：“呵呵，说好听了是尊敬有加，说的不好听便是避之不及，不仅疏远她，更是在背后使刀子，坏她的名声。”
对于这些事，宋玉也只能是听听，发现了其中问题，便随口问道：“你的师父既然是擅长毒道，为何你的身上确实没有半分毒道的影子？这里面，一定有很多秘密吧！”
“其实，这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在宗门之内，不少人都是知道的，我尚在年幼之时，根骨奇佳，但是却身有怪疾，不伤身体，只是无法修行，花费钱财宝物无数，终究无法得治，因此，整个家族都对此事颇有微词，生出重重阻力。
后来，我逐渐也失去了希望。
然而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我的师父，是师父医好了我的顽疾，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于是，在长大之后，我离开家族，寻上向天宗，拜入师父门下，求师父传我毒道，为毒道正名，为师父正名，以报师父的再造之恩。
但是，师父只是收我为徒，宁肯花费巨大的代价找别人来教我，也从不让我碰及毒道。”
“原来如此，你送给我的凝血丹很是特别，药性温和，想来都是出自你师父的手笔吧？”
“不错，医毒两道终究是殊途同归，师父不许我沾染毒道，对于医道，却是传授了我一些，基于此，我们也是有名有实的师徒。”
“听说你们宗门内的长老都很少收徒弟，弟子的修习都是凭借着自学和讲道，这么说来，你的师父……应该没有多少徒弟吧？”
“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
“一个？”宋玉皱起了眉头，他能想到这样的师父弟子一定很少，但是也绝难想到居然这么少，不由得疑惑的问道：“你的师父对毒道既然能有着极高的造诣，难道就没有仰慕之人？”
“当然是有的，师父也收了一些，可是师父觉得他们心术不正，很快就给逐出师门了，时间久了，也就无人在愿意拜师了，这也便成了师父的一个心病，要不是因此，师父恐怕都不会收我为徒，毕竟……”
到了这里，慕清雪没有说下去，但是他也明白了。
好好收的弟子，半道给人家赶出去，高不成低不就，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换谁谁都不愿意。
不管是什么原因，一旦传到别人的耳中，就是有拜师的念头，都自然会变得慎之又慎，百般考量。
时间久了，必然是无人拜师了。
可又是不甘自身所学埋没于此，这才收了慕清雪，以解心头的苦闷，不过实际上，也不过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念及此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保持着沉默。
少顷，慕清雪终于是开了口，问道：“知道了这些，若是给你选择，你是不是也不会拜我的师父为师？”
“这个……”他刚琢磨着怎么回答，突然间向远处看了一眼，转口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