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随手甩上家门,电话那端的人只听到砰的一声响,“念念,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了?”
苏念靠着门,盘腿坐在地上,没说话。
电话那端顿了一些继续说:“念念,老爷子的忌日眼看就要到了,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他始终是你师父,回来看看他吧,他生前最疼你了。”
闭上眼睛,那老头惯常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好像就在眼前,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熟悉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的情绪,“我知道了。”
“好,我们等你。”
对方很快挂了电话,默认她会回去。
“怎么样,她今年回来吗?”一个穿着黑裤和宽松的黑t,脸庞白皙俊逸的少年急忙问。
蔺红昭看了一眼少年面前的棋局,没好气道:“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就你现在这水平,她在这个岁数的时候能甩你三条街,赶紧下棋。”
“我又没有她那样的天赋。”少年蔺白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蔺红昭皱眉,一脸你敢反抗一个试试看的样子。
蔺白赶紧摇头,惹不起,惹不起,更年期的女人惹不起。
他拿起棋子就放在一个位置上,蔺红昭直接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语气森森,“是这里吗?你想清楚了?”
蔺白虎躯一震,赶紧把棋子拿起来,笑得一脸讨好,“我再想想,好好想想,啊!。”
背上挨了一下,他皱眉控诉,“姑姑,这东西打人很疼的。”
蔺红昭的暴脾气是出了名的,撒娇讨巧没用。
看她脸色没有好转,蔺白吸吸鼻子,把棋子落到了另外一个位置上。
这次没有再挨一下,他心理稍微放松,试探着问:“姑姑,这次比赛结束,我就能去云城一中上学了是吧?”
蔺红昭冷笑一声,“先拿了冠军再说吧。”
当年有苏念在的时候,他们棋馆从来没有输过,不过三年的时间,当年的辉煌就好像过眼云烟,已经不复存在。
自从三年前离开,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也没有联系过过去的人。
苏念握着手机,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眼里一片冷漠。
天才大多恃才傲物,她当年自然也是,翅膀硬生生被折断的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运动会期间可以不上早读,当然,你要是想上,也没有人硬拦着。
所以,一大早,高三楼人声鼎沸,各班班主任在班里坐镇,谁敢不来,平时早读打盹的也精神了,聊天的也规矩了。
张东来坐在讲台上,一双钛合金眼盯着班里看了两遍,学生们都在认真的背课文,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目光移到最后一排,最里面最后一排的那张桌子空着,苏念没来。
这一认知让向来处理学生问题666的老张犯了愁。
本来把运动会期间早读可以不上,这是学校明文规定。
但是他们高三年级,尤其是他们重点班,约定俗成的就是上。
虽然苏念来了也是睡觉,但是她不来就是态度问题,还会给班里学生带来消极的示范作用。
看来是时候找她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