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雅树的选择

  离开桃山已经快一个月了,美雪难免有些归心似箭,于是她选择了和参加试炼时一样的移动方式返回,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当略显狼狈的她重新出现在慈悟郎面前的时候,慈悟郎也难掩欣喜,用手拍了拍美雪的肩膀,“欢迎回来!”

  “嗯,师傅,我回来了!”

  “这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了,干得漂亮!”

  “嘿嘿,总算没给师傅丢人。”

  “傻瓜!快去洗洗吧,看看你狼狈的样子。”

  “是~”

  泡在久违的木桶里,美雪舒服的叹了口气,又观察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连疤都没有留下,这也是美容果实的能力?简直太棒了!

  等她从浴室出来,慈悟郎已经烧好了茶水在等她。

  两人坐好后,慈悟郎首先开口道,“美雪,你既然已经成为了正式的剑士,那么有些事情你就必须了解……”

  随后,慈悟郎缓缓道出了鬼的产生,和这一切的源头,鬼舞辻无惨,以及支撑着整个鬼杀队组织运行的产屋敷一族。

  并且详细和美雪讲解了,鬼是如何变强的,以及强大的鬼,会使用各种各样奇怪的能力,最强的十二个则是被称为十二鬼月。

  慈悟郎说到这里的时候,美雪忍不住打断道,“师傅,你见过十二鬼月吗?”

  “见过几个下弦,相较于普通鬼来说,他们的力量更强,速度更快,鬼血术也更加强大。”

  “那师傅,你觉得我现在能斩杀下弦吗?”

  “开什么玩笑!刚刚通过试炼就想着能斩杀下弦,你还差得远呢!记住,即使任务再忙也不能放松修炼!因为和人类需要长期的锻炼不同,鬼只要不断吃人就能越来越强!”

  “是!我记住了!”

  “嗯,还有,鬼杀队由高到低分成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是个级别,你刚入队,只能从最低的癸级开始努力。”

  “师傅,我记得你以前是柱吧?柱又是什么级别?”

  “没错,我是前任鸣柱,柱的级别不在十级之中,是鬼杀队最强的力量,也需要面对最危险的情况。”

  说到这,他的眼睛看向自已的义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缅怀。

  “美雪,你一定要记住一点,哪怕你已经成为一个柱,也绝对不要小看任何一只鬼,不管你的力量有多强,也绝对不要认为自己可以不再需要他人的力量,你的刀所承载的,是更多人的希望。”

  “一旦挥刀千万不要迟疑,只需要朝着鬼的脖子狠狠砍去,鬼不可信!无论它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为了活命它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交给你的暗号手势都记好,你可别小看这些东西,有时候光有力量可是不够的!”

  “以后出去要注意刀一定要藏好,你一个女孩子带着刀出门太显眼了,小心被官方势力缠上。”

  ……

  慈悟郎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仿佛想把自己的经验一丝不漏的全部塞给美雪。

  美雪也不急,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帮师傅的茶杯重新倒满水。

  慈悟郎从一开始的口落悬河,到变得慢慢需要思考,到最后沉默下来,端起茶杯。

  房间里没有了说话的声音,两人都慢慢喝着茶。

  也许是觉得美雪已经把自己说的话记得差不多了,慈悟郎继续开口说道,“私塾的课程就要教完了,雅树的未来你准备怎么安排?”

  “我想让雅树自己选择,他的未来由他决定,只要他能平安的过完这一生就好。”美雪抬起头看向了窗外,这应该也是父母最大的期望。

  “平安吗……”慈悟郎端起茶杯,看着水中的茶叶上下漂浮,“雅树对你应该也是这么期望的。”

  美雪没有说话,她明白慈悟郎的意思,幼年时和雅树做的约定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也许年幼的雅树早就预感到了什么,也许……

  美雪也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无论如何,她都希望雅树能生活在一个没有鬼的世界。

  慈悟郎看着若有所思的美雪,心情有些复杂。

  他可以说一生都在为了消灭鬼而奋斗,直到35岁失去了一条腿才退居二线,成为了一名培育师。

  他这一生不光见过形形色色的鬼,也接触过更多的人,而美雪却是最让他难以形容的。

  初见美雪,他并不看好美雪能成为一名鬼杀队剑士,虽然穿着打扮和普通的乡下女孩没有区别,但她的身上却没有乡下女孩的那种气质,反而像个私塾读了很多年的学生,最多是个力量和体力不错的学生,这种样子一看就吃不了什么苦。

  而且雷之呼吸的训练就连很多男生都坚持不下来,慈悟郎觉得美雪可能撑不过三天就会带着弟弟跑掉。

  可是美雪一待就是五年。

  这五年,美雪的进步肉眼可见,甚至,自己还需要压制她的进步,担心美雪练坏自己的身体。

  既有天赋,又很努力,现在的美雪,在实力上已经不逊于柱了,可是斩鬼,有时候并不是光有强大的实力就够了,他担心的是美雪的性格。

  美雪这个孩子,在他看来太温柔了,很多事情都想追求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可是现实中有的只是取舍,哪怕是柱,也只是在努力让自己在选择时不留遗憾,他担心美雪会因为自己的善良而背负太多,最终被压垮。

  对此慈悟郎也没有办法,只希望美雪在任务中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说了那么多,但愿对她有点用处。

  就在两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小屋的门被打开,雅树走了进来,看到坐在那里的美雪,惊喜的喊道,“姐姐,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当然想了!”雅树把鞋快速脱掉,跑到美雪身边坐好,“姐姐你不是说最多半个月吗?这都快一个月了,那个试练很难吗?姐姐你通过了吗?”

  “姐姐当然通过了,而且还是很厉害的成绩哦。”

  “真的吗?”听到美雪这么说,雅树开心极了,仿佛通过测试的是他自己一样。

  然后他似乎有想到了什么,追问道,“那姐姐以后是不是就要开始外出执行任务了?”

  “嗯,可能经常会离开。”

  雅树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认真的看着美雪,“姐姐,明年私塾的课程就结束了,我不想再去求学了,我想找个工作开始挣钱,以后开一家自己的杂货铺。”

  “考虑清楚了吗?”

  “是的!”

  “那么姐姐支持你!”

  “真的吗?”雅树大喜,他还以为姐姐不会同意自己放弃学业。

  “当然,你已经长大了,姐姐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姐姐!”雅树开心地站起来向着美雪鞠了一躬。

  美雪笑着拉住雅树,让他重新坐下,“现在到的确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听到美雪的评价,雅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美雪没有继续打趣他,转而对着慈悟郎说道,“师傅,那等我的衣服和武器到了,我也准备带着雅树搬到山下的街上去住了。”

  “嗯。”慈悟郎双手抱胸的点了点头,“你已经是正式的队员了,的确不适合再住在我这里,不过你现在应该也没钱安置住处吧?就让我先借给你好了。”

  “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美雪笑着接受了慈悟郎的好意。

  看到美雪毫不客气的接受了自己的帮助,慈悟郎也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提议道,“今天为了庆祝美雪通过试练平安归来,晚上我们就下山吃鳗鱼饭吧!”

  “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