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火触碰到黑塔上的禁制,周围登时弥漫出一股股蓝色幽光。蓝光沾在凤兮的尾巴毛上,霎时间尾巴毛被烧得精光。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凤兮怒啸着冲上天空,来回盘旋,那光秃秃的大屁股格外醒目,有碍观瞻。
苏黎散漫的收回目光,落回黑塔上。
蓝光出现后,周围的魔海翻滚得更厉害了,而且蓝光还不会消失,一旦有人靠近就会扑上前。过了一会儿,蓝光恢复平静,慢慢的裹卷住黑塔,最后形成一道蓝膜。
笙央:“我来试一试。”
折扇横在胸前,一扫,凌厉的劲气随着滔天的威压从天而降,暴虐的力量直冲黑塔。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黑塔发出嗡嗡嗡的轰鸣声,震出一圈一圈的能量涟漪。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巨大的蓝莲伞挡在他们跟前。
半空中,面相普通至极的男人一身青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虞蛟哥。”龟三惊喜出声。
蓝虞蛟踉跄了下,半跪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丝。
“你……蠢死了。”笙央扶住他的手臂。
蓝虞蛟顺势半靠在他身上,为了抵御那股力量,耗费了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积蓄的力量。当初和魔族交手后,他研究不少关于魔族的古籍,觉得这塔很像是镜塔。
只要遭遇攻击,如同镜面一样,能够折射出同等力量的攻击。
蓝虞蛟抓住笙央的手臂:“可能是镜塔。”
艰难的说出五个字,他登时晕厥过去,脑袋敲在笙央胸膛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笙央身体僵硬了一下。
随后怀里一空,蓝虞蛟已经被苏黎放回了玄晶冰馆里。
他松了口气,才解释道:“镜塔原本立于魔界和仙界的交界处,一面代表光明,一面代表黑暗。原本互不干涉,但第一次神魔大战后,神族率先越界,导致镜塔从交界处掉落,不知所踪。传说中镜塔里滋生着黑暗与光明共存的精怪,每只精怪的实力堪比一支装备精良的仙界大军。”
“每一只是什么意思?”苏黎微微皱起眉:“难道里面有很多只?”
笙央摇摇头:“我不知道,根据书中记载有成千上万。”
“好、好恐怖。”凤兮瞪圆了绿豆眼,翅膀紧紧拥抱住自己,差一点就犯大错了。
苏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镜塔,镜子,折射。
再结合万骷头致幻的技能,也即是说,其实他们所感知到的一切都是镜面折射出他们内心的情绪。
苏黎斜睨了明月夜一眼,发现她时刻紧绷着身体,做足一副随时跑路的姿态,不由得眯了眯眼。
“啊!”
明月夜鼻青脸肿的蜷缩成一团,窝在台阶下。
下巴忽然被箍住,紧接着,一枚灵丹强行被塞进了喉咙。
苏黎收回手。
”咳咳咳……“
明月夜用手抠着喉咙,可是什么东西都没呕出来。灵丹入口即化,早已滑入腹中。
她怨恨地瞪着苏黎,尖叫出声:“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真言丹。”
明月夜惊恐地瞪直了眼。
“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把我们引诱到这的?”苏黎勾唇笑着,又冷又燥:“你该不会打算让我们把镜塔里面的东西放出来,然后帮你统一魔界吧?”
“没错,想我堂堂魔君怎么可能真的屈服于你,不过是借机等你收拾完其他魔君,然后坐收渔利之利罢了。”明月夜不受控制的袒露出计划,吓得赶忙捂住唇,却为时已晚。
凤兮一脚踩在她头上,气愤的骂了一句:“卑鄙无耻。”
“不卑鄙怎么能当大坏蛋?”明月夜破罐子破摔,耿直的说道:“魔界只有我一个女魔君,能坐上那个位置,没点阴谋手段怎么行?”
凤兮怒气一下子消散,心里窝着一团气,可又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纠结得炸了毛。
苏黎心不在焉的“哦”一声:“可惜我们已经有要扶持的魔界之主了,要不你考虑下当他小弟?”
明月夜看着她亮起的拳头,默默将赌气的话吞回肚子里,狐疑的问:“你保证不杀我?”
苏黎点头:“小弟的小弟,是自己人。”
重新找个魔带路好麻烦。
干脆用旧的。
好好调教就行。
明月夜:……
去他妈的自己人,我曾经可是魔君啊!
但她不想死,于是爽快的答应了苏黎的提议。
笙央以防万一,按照对付玄武兽族的方法给她拍下好几张“一背叛就死符”,还让明月夜发了个心魔誓。
这下子明月夜再也不敢生出其他心思,乖乖的给他们带路。
突然,变故突发。
一众人和妖兽刚要离开,镜塔中伸出一只无形的大手朝着他们抓来。
那大掌蕴含着神魔之力,压制得一众人和妖兽动弹不得。
眼看越来越近,苏黎咬破嘴唇,体内爆发出一股力量,她挥袖甩出一道劲气将其他人和妖兽们掀飞出去:“你们先去找阿骆。”
唔!
这个逼装得满分!
“老大。”
“雪团子……”
大家眼睁睁看着,苏黎被那只大手抓入了塔中。
登时,魔海冲破了屏障,重新淹没了整座黑塔。
“咚咚咚……”
几道落地声先后响起,一众人和妖兽还没恢复实力,天空洒下来一张大网,将他们团团围困在其中。紧接着,周围冲出来的一群魔族,将他们给包围住了。
明月夜看着远空中施施然走来的中年俊美男人,咬牙切齿:“操,沧潼那个老阴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捡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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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塔中到处都是一点一点蓝色幽光。
被迫化作一只毛茸茸着白团子的苏黎坐在血株子上,不知道穿越了多长时间,一直抵不达尽头。
蓝色幽光萦绕在她周围,里面裹挟暴虐气息,但表面上却相当平和。
苏黎摸了枚又大又甜的灵果,嚼得腮帮子一股一股的。
只是灵气才弥漫进四肢百骸,就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似的,察觉不到任何变化。
亦或许只是因为她的心镜在作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