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苍老如树皮的手掌凝聚出一股恐怖能量波动的玄气,抬起手,朝着他的丹田狠狠拍去。
“砰!”
就在他手掌快要拍到陵长君小腹的时候,已经拍在一个坚硬且透明的东西上,那一霎爆发出来的能量,将他震退了好几步。
手掌处虎口更是震裂,破裂出几道血痕。
见此,陵长君睫毛微颤,嘴角微微勾起。
是她来了!
“怎么可能!”执事堂长老大惊失色,“你身上的东西不是都被收走了吗?”
他压根不信邪,再次凝聚出更加汹涌暴虐的力量,重新用力拍了过来。
“砰!”
又一次在接近他小腹的地上撞到了什么东西。
那诡异的东西同样反噬出一股恐怖力量,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手骨已经破碎。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间屋子,执事堂长老亦被那力量掀飞出去,砸在墙面上,落地瞬间,脑袋又重重的磕在地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晕厥的劲过去后,视线重新恢复清明,瞳孔中出现一个穿着白如雪衣衫的小姑娘。
小姑娘面容精致,一脸的天真无邪。她坐在房梁上,两只小腿悠闲的一前一后晃来晃去。手中正拿着一枚灵果,嚼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看起来文良无害。
……怎么可能!
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执事堂弟子为何没有任何动静!
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种想法,蓦然间,他想起那张画像,想起十七长老从中阶大陆带回来的消息。那只神奇又能力彪悍的零阶妖兽,她的额头有一朵暗红色的曼珠沙华图腾。
“是、是你!”执事堂长老惊恐出声:“你是那只零阶妖兽!”
苏黎微微一笑,洋洋自得的挺起小胸脯,“没想到我已经这么出名了。”
执事堂长老:……
呸!
你是凶名在外好伐!
等等。
他脑海里浮现一个不敢置信又合乎常理的猜测:“你把执事堂弟子都怎么了?”其实这一刻,他自己心头有了答案。
苏黎理直气壮的说:“他们拦着我,还要杀我,所以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公平又公正。”
“呵……”
陵长君闻言,愉悦的笑出声来。
执事堂长老几乎要气得心肌梗塞,然而,心头忌惮更甚。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杀进了玄天宗,而且还没有引起宗门其他人的注意力,其实力已经远超了他们认知。
他手指微动,刚打算捏碎一个符纂搬救兵。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手指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动弹不得。不,不仅是手指,是全身都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裹卷住了。
苏黎啃完最后一口灵果,轻飘飘的落至地面。
她走到满身血污的陵长君身边,看着那森可见骨的鞭痕,以及那断裂的右臂,心脏揪紧了。
手指接触到捆绑着他的锁灵锁时,“虚无”的力量瞬间降锁链震成碎屑。
陵长君站不稳,朝前扑来,被小姑娘稳稳扶住了。
明明那么娇小的个子,神情却无比轻松。
苏黎掏出血株子,将陵长君放在上面,喂他服下灵泉水与一堆灵丹,询问道:“鞭痕是那老家伙弄的,你的断臂是谁砍断的?”
陵长君呼吸沉了沉,眸光中满是沉痛,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剑宗,秦炎。”
“好,我去将他手臂砍回来。”
那语气狂妄至极。
执事堂长老刚要怒斥她别那么嚣张,缠绕在身体的那些东西忽然收紧,迅速在四肢百骸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鞭痕”,痛,痛不欲生!
“啊啊啊……”
苏黎看着陵长君,又问道:“你想要先把纳戒和赤霄拿回来,还是先报仇?”
陵长君道:“我要自己报仇。”
苏黎点头,尊重他的选择,“赤霄现在在何处?”
“落剑阁。”
-
落剑阁。
毫无预兆的,只听“砰”的一声,落剑阁大门被撞开,十几个弟子栽倒在地上,哀嚎声响声一片。
落剑阁管事被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不察,手指被面前那把剑割破了。
嗡——
赤霄剧烈震动起来,奈何被罩在一道道锁灵链内,压根都挣脱不了。它已经察觉到主人的气息,因此振动得更加剧烈。
落剑阁掌事回过头,先是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随后是载着满身血痕的陵长君,惊悚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们……”
没等他说完一句话,喉咙就被一只虚幻的手给扼住了喉咙,面色迅速涨紫。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姑娘走到赤霄面前,手指刚碰到锁灵链,那无比坚固的锁灵链顷刻消失于空气中。
赤霄贴着小姑娘的手感激的蹭了蹭,又重新飞回陵长君身边,看着主人凄惨的模样,焦急得飞来晃去。
苏黎走到落剑阁掌事面前,声音清淡的问:“长君的纳戒呢?”
落剑阁掌事不敢再贪墨,翻开手心,里面赫然躺着一枚纳戒,艰难出声:“东西……都没……动过。”
苏黎收回手中,挥起衣袖,登时将对方掀飞出去。
落剑阁掌事脑袋撞在架子上,当场晕厥过去。
最后,就只剩下九窍蓝魂草。
九窍蓝魂草在丹宗,那是玄天宗戒备最森严的地方。
他们已经连闯两个地方,尽管苏黎能够掩息,可那巨大的动静想必应该已经引起了玄天宗注意力。倘若被发现,玄天宗高手云集,想要带着陵长君一起脱身非常困难。但如果就此放弃,她又不甘心。
“抱歉。”
陵长君抿紧嘴唇,他不仅没能拿到九窍蓝魂草,还需要她来救自己,更是在此刻成为她的累赘。
苏黎颔首道:“你的确该道歉,真是太弱了。”
陵长君嘴唇抿得更紧了。
“但没办法,谁叫我们是同伴呢……”
血株子警惕地震动了两下,赶忙制止主人。陵长君都这样了,求求她做个心地善良的好妖兽吧!
苏黎唇瓣嚅嗫两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原本她想说的是,如果阿骆醒来发现你死了,他会很伤心的。
心头瞬间涌入一股暖流,陵长君阖上眼眸,嘴角微勾,同伴还真是个极其美好的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这边也有打斗的痕迹。”
“他们肯定在附近。”
“你们几个随我进去,其他人继续在周围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