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指,想要去摸沈骆的脸。然而,更快的,一把暗红色的剑已经砍了过来。幸好她身后的剑师及时将她拉了过去,才堪堪避开了那道森然的剑气。
但地上,已经被划开一道又深又长的沟壑。
四周徒然陷入一片死寂中。
苏黎倨傲的扬起小脸,扛着血珠子,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位大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丑人多做怪。”
众人:……噗。
哪里来的暴力小团子,气死人不偿命哟。
简直太赞了。
粱昀怒火高涨,气得双唇颤抖,咬着后槽牙恨声道:“是你杀了孟修。”
苏黎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口气认真的问:“谁是孟修?该不会是那个弱**?”
粱昀:……
粱昀气得胸口疼,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憋屈。
眼看事情就要失控,璇玑阁的长老立刻迸发出一道分神境强者威压。
苏黎察觉到一股气息强劲的避免而来,额间的花纹瞬间变了色。她扬起下巴,小模样倨傲十足,眼底尽是明晃晃的挑衅。
璇玑阁长老:……嗯?没有用!
他们怀疑苏黎隐藏了修为,可是又觉得不可能,一个小姑娘难不成修为还在分神境之上?更多的怀疑是她身上有什么法宝。
恰好在此时,远处有钟声响起,预示着斗丹赛即将开始。粱昀再不甘,还是回到了队伍中,暗戳戳的计划在第二场试炼中搞事情。
苏黎浑然不在意的将血珠子收了起来,一脸乖巧的回到沈骆身边站着。
那模样软软糯糯的。
所有人:……
如果刚才不是亲眼看她拔剑,我们都要相信了。
沈骆俯下身,贴着她的耳边低笑道:“我很高兴,你真的将我看得紧紧的。”
十根白皙的手指头下意识微微蜷起。
苏黎侧头,故作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嘴唇无意中擦过他的脸颊。
两人皆是一怔。
沈骆眸色顿时沉了几分,抿了抿唇,然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声叹息。
他的小姑娘看起来那么小,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呢?
尽管他心知肚明,对方或许已经活了上百年,上千年,但这幅小小软软的样子,真是让他……觉得多起一份心思都像是在犯罪。
沈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其他杂念抛到九霄云外。
来日方长,他会一直一直慢慢等她,让她彻彻底底离不开自己。
斗丹赛开场前,璇玑阁阁主率先洋洋洒洒的发表了一达通感言,整个场面肃穆极了。随后,才有主考官说了第一轮比试的题目。
一个时辰内,分别炼制出两种丹药:五阶极品紫心火炼丹、六阶青冥寿丹。
题目一出,四下哗然。
五阶极品紫心火炼丹考验的是炼丹师基本功力。在日常炼丹中,通常都是按照先后顺利剔除灵草杂质,慢慢融合。但是五阶极品紫心火炼丹中的主材料,紫心草与火心草需要同时炼制。炼丹师需要高度集中精力,一心二用。
而六阶青冥寿丹是一张残缺的丹方,只给其中五种材料,需要炼丹师从剩下的材料中猜测出来最后一种材料是什么。考验的是炼丹师的智力,以及对灵草功效与搭配的能力。
苏黎对沈骆极有信心,于是将血珠子掏了出来。
炼丹师们:……
璇玑阁长老们:……
观众:……
个个瞪直了眼,卧草!这个凶残的小团子该不会是要砍人吧?
然而,并不是……
她神色自如的坐在了那把暗红色的剑上,两只脚丫子悠闲的一前一后摇晃起来,然后从储纳空间里掏出了一枚灵果,开始啃。
小模样,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所有人:……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羡慕。
看戏吃零嘴什么的,简直就是标配啊!
小团子真是太聪明了。
于是,观众席上,众人开始从储纳空间里拿出各种灵果灵瓜,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动作整齐一致。
璇玑阁众人:……
妈蛋,这群人都跟着小姑娘一起疯了吗?
这特么是个神圣的地方!
能不能正经点。
虽然气得半死,但是门票都收了,你还能管得住他们的嘴吗?
显然不行。
璇玑阁长老们攒紧拳头,默契决定明年一定要加上禁止在斗丹赛期间吃零嘴的规则。
看着这一幕,沈骆眼底漾开了笑意,他的小团子就是如此的有感染力。
接下来,是认真比赛。
沈骆刚升起紫金神农鼎,迅速在现场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炼制五阶极品紫心火炼丹对沈骆来说并非难事,他起催动体内的《灵火丹诀》,紫金神农鼎上迅速被一层紫色火光萦绕。
众人瞠目结舌,连连惊叹。现场唯有少数人看得出来,那紫火根本与资金神农鼎无关,而是他体内的玄气所化。
更像是……失传已久的上古炼丹术!
璇玑阁中有些长老已经摁捺不住喜悦,他们在祖辈的记载中见过。上古炼丹师可以用玄气化成黄红紫三色丹火,红色最普遍,也是后世的炼丹师用的,而紫火最高级!
没想到竟然在一个陌生的青年身上见到了此等秘术!
璇玑阁阁主气得连忙把各位登记的掌事唤了过来,竟然会错漏这等人才。不然,早在前三日将对方拉拢入璇玑阁阵营中。
刘掌事疑惑道:“阁主,那日我分明已经让张二狗送了信息过来。”
璇玑阁阁主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彻查此事。
此时比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沈骆顺利将紫心草与火心草提炼后,再把其他材料也一并扔入其中。
观众们早已被他深深吸引了注意力,神色云淡风轻,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潇洒飘逸。
原来,炼丹还能够这样的……惊艳!
不多时,一阵灵丹的香味飘了出来。
起锅,出丹。
十枚极品灵丹从紫金神农鼎中飞出,又迅速被他收入丹瓶中。
沈骆朝苏黎望去,不远处,软糯糯的雪团子扬起下巴,神情中满满都是骄傲。
他的嘴角亦不受控制的又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