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来了,他最害怕的,最恐惧的,她还是做了,他厌恶她这样威胁自己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却也奈何自己并没有办法不这样去做,当他的眼睛像死神一样紧紧的盯着她的时候,她也一点都没有惧怕,也没有回避,今天,她必须要送父亲的最后一程,不然,她绝不原谅自己......
“好,但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无论什么事情,你都必须的无条件的按照我说的做,能不能做到?”
或许,他不愿意答应她,但若是借着这次的机会,能够在她生病的这件事情上完全配合的话,那么,他愿意去冒这个险。
“好,我能做到,我一定做到。”
听到他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她激动的第一时间便迈开自己的脚,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父亲的面前,但就在她刚走两步不远,就再次被一双手强而有力的控制住了。
“你这是?”
看着他拽着自己,她不懂,不是答应了吗,为何还要阻止她?
“等一下,我答应让你去,但并不是这样去,而是......”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随行的保镖也拿了一套衣服以及一些物品送了上来。
“来,把这些穿上。”
只见他拿着一件厚外套,为她穿上,然后,拿了一个大黑帽子,一个墨镜,以及一个口罩,全部都为她戴上,从外表看,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出这个人究竟是谁。
“总得伪装好才不会让别人看出来嘛,你说是不是?”
“嗯。”
虽然,被穿成这样,她自己感觉非常的不舒服,但是,她也理解他的顾虑,因此,面对这件事情,她也不打算跟他争论了,只要她可以进去。
“走吧。”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只见他也为自己戴上了一副墨镜,然后,便扶着她,走了进去。
本来,很短的一条路,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便可到达,但在此刻,她却是用了整整好几分钟的时间,才走到了遗体的面前。
本来,她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可是,当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亲的遗体站在躺在自己的眼前时,她还是忍不住痛苦了起来,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前面挪着。
“爸爸......对不起......”
她颤颤抖抖的看着,虽然戴着墨镜,但是,眼泪却早已经打湿了她的眼眶,连整个眼睛都被泪水给包裹了,而这所有的一切,却也早已经被内心的伤痛所忽略了。
上官玥看着她颤抖的身体,他害怕她真的支持不住,于是,一路都半扶着她。
“爸爸......”
她蹲了下去,跪在遗体的面前,无声的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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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看。”
当湮泽跟美丽两个人正站在家属答谢的位置上时,无意的看到了一个看着非常陌生的女人跪在父亲的遗体面前痛哭,湮泽以为是自己不认识的亲戚,便叫了叫陈燕芬,看看究竟是谁。
“这是?”
陈燕芬看着那个人,可能由于穿的太多的缘故,她也认不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看她已经在哪里跪了好一段时间了,好像跟爸爸生前感情很好一样,哭的好伤心的,可是,我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
湮泽心想,爸爸要是有这样的亲戚,他应该是不可能不认识的。
“嗯,我也看不出来是谁,穿太多了,不过,能来的,必定都是认识的,待会,给他们送一杯水过去,好好的答谢一下就好了。”
“嗯,好的。”
听着妈妈这样说,湮泽便也不再想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眼神,却始终停留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同样的,站在不远处的洛河也意外的看到了着一幕,当他看着他们的出现时,他的心里,居然有种莫名的痛心的感觉,这种感受,就像是十年前听到她离开的消息一样,那种刻骨专心的疼,唯有他自己明白。
半带着疑惑,他的双腿竟然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小姐,纸巾!”
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送上纸巾给她。
而洛河的声音,也突然唤起了茵茵多年前的回忆,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就是在她被周围所有的人抛弃不解的时候,唯有他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一直鼓励自己的洛河。
她慢慢的转头看向他,看到那个面孔,果然,就是他,没想到,他也在。
隔着眼镜,她哭得更加的伤心了,正当她准备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时,上官玥却是一把抢了过去。
“谢谢,有心了。”
说完,他便替她把纸巾给收了下来,放在她的手里。
“不谢,对了,需要喝水吗,要不要我那一杯水给你?”
“不用了。”
还没等茵茵回答,上官玥再次抢过了他的话。
“嗯,请节哀顺变!”
见旁边这个男子的态度,洛河心里也明白,估计这个人并不喜欢任何人去打扰这个女子。所以,他也只能无奈的准备离开。
“谢谢。”
就在他转头离开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女子开口跟他说话了,他也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开了,只是,在走开的那一段路里面,他一直觉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人的声音让他感觉真的特别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只是,一时半会的,他根本就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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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该走了。”
上官玥见形势开始不对,便想着要赶紧带她离开,避免待会再继续待下去会出现更多的意外。
“嗯。”
她看着他,知道他已经是做了很大的退步了,于是,她也只能选择暂时的离开。
所以,当他们绕过遗体,来到家属答谢的位置时,她就看着湮泽跟妈妈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十年了,她整整十年没有见过他们,此刻,妈妈已经变得白发苍苍,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刚毅之气。而她最爱的弟弟,也已经变成了一个男子汉的样式,在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男子气概,是她所不认识的,就像是生活让他们改变了许多,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一样......
而她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们,一句话都不敢说。
“小姐,请问你是哪家亲戚的孩子?怎么,我好像没见过你一样?”
看着她走了过来,陈燕芬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
话到嘴边,她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算啦,既然不想说,那也无妨,谢谢你来参加这场追悼会。”
说完,他们便朝着她跟上官玥深深的鞠躬了一下。
然后,他们便离开了,带着所有的伤痛,她不舍的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