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火枪方面的变化让这些人觉得自己的战斗力有大幅提高,比如之前常说临敌三矢,意思是持弓御敌冲锋从能射箭杀伤敌人开始,到弃弓另持兵器迎敌近身厮杀,只有射出三支箭的距离。
但火铳鸟铳都很难射出第二枪,这让他们在惶恐下极容易过早开火,以至于杀敌极少。但现在经过装弹方式改良子训练增加,临敌三矢达不到开二次火没有问题,这就可以杀敌增加一倍以上。
加上有了瞄准器与训练中靶率大幅度提高,虽然与之前无法比较按他们自己认为至少提高了一倍,所以仅以最最低标准计算他们这时的战斗力是之前四倍。
另外他们原来在兵营训练,临战前才上城墙进行适应性训练才知道城墙上增加的并不起眼的木屋作用如此大,站在木屋顶上通过栅栏小孔射击登城敌军可能比打野兔子还容易。
用他们的话说自己站在登城敌军士兵的两侧边,左右夹击下除非对方背一个从头盖到脚的铁乌龟壳,不然能手持两面盾牌能登梯也行,不然难逃教官口中的''交叉火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虽然大家因为紧张发挥不好,中靶率远比不上训练时但每一轮射击都能杀死二三人,重伤二三人,几轮下来下面已经躺倒了几十个,虽不全是死的仅他们这一个小组就与打一场数千人交手仗的斩敌数差不多了。
更关键在干过去几千人与后金打一场交手战能杀敌死伤几十,自己死伤更多外,敌人的首级很难收获,而现在杀敌如此多自己方面火枪手一个未伤,敌人的尸体要拖走不容易。
徐三碗这些火枪手一上来不免慌张与不习惯,几轮下来发现不比打靶难,对方与靶子一样伤不了自己因而越打越顺手,越打越兴奋,击中率与装弹速度直线提高。
战争双方一方顺利另一方麻烦,一方越打越开心另一方越打越痛苦。因为明军有火炮及只是试探进攻十个牛录各攻一个木屋中间地段,互相之间几乎毫无联动与联系。
听着的火枪声不断比火炮声却是显得并不热闹与有声势,可就这样每个牛录遭遇的损失与碰上的麻烦都一样。只是后面的人并看不清战场的情形不可能主动下令撤退,因而有一些牛录额真放缓攻击节奏,也有的打出了火气千方百计动脑筋外也有的亲自上阵。
托赫尔就是这样一个人,作为多尔衮正白旗的一个老牌牛录额真他向来以不服输出名。另外也是他看到了一个获胜之机,所以他在几轮枪响后派了人向后面汇报,也修改了战术决定发动一次强攻。
为何他还要强攻乃是他发现登梯勇士虽大多数死伤在登梯过程,可还是有一些勇士突上了城墙,之所以没能杀散上面的明军占据这一段城墙还是突上去的人太少了。
另外他这时伤亡了不少人,但弓箭手一个未伤还一点用也没有用,于是他决定弓箭手放下弓箭上来扶梯,向上冲击的人也要加快速度,而且是他自己也会亲自上阵搏一个更大前程。
如此拼命有他看到一线机的缘故,因为向来城墙攻防战守方会千方百计不让敌军登上城墙,所以对敌人登城千方百计阻止。而这次明军在木屋顶上射击的效果是意想不到的好,但他们放弃或不敢拼命阻止自己士兵登墙,那么自己士兵只要登上城墙多一些就可以杀散两座木屋之间的明军。
再夺得两边木屋就成了后金的堡垒,另外他已经老了,这时再不拼一把退回去就完全失去了进一步的机会。两者之间他决定搏一把,而且觉得机会极大。
话写他的选择与心理活动很长,实际上派出人向后汇报,调弓箭手上前助攻,向手下言明他的决心与重新布置只花了一分钟左右,在又挨了一阵枪声后这个牛录在他的狃呼加带头下,爬行速度与两边扶助的人加快加多不少。
因而被射中的人倒下不再带连一串,由垛口跳进城墙的后金士兵也快速增加,包括托赫尔也在肩膀处中了一弹后登上了城墙。
登上城墙托赫尔才发现城墙上明军与以往登城战不同的是,以往守城士兵死活不让敌军登上城墙,现在不阻挡了但明军士兵却是排成三列,前面短狼筅手,中间长枪兵,后面还有站高半个身子的弓箭手或火枪兵。
如此一来后金士兵一登城就被短狼筅手逼住,欲与短狼筅手争斗有长枪刺来,欲杀长枪兵被短狼筅挡住,还有近在咫尺的弓箭手或火铳助战。这与鸳鸯阵有些类似。
而后金士兵在登城战时只带中短兵器已经在长度上吃大亏,再说后金士兵一个个登上城墙,立足未稳单枪匹马就陷入有准备、有针对、有配合的多重攻击,往往第一时间就败下阵来。
好在他的亡命举动让城墙上一下涌入了二十多后金士兵,虽然这些人也一下死伤十几个,但托赫尔却是看到再连续有士兵登上城墙就有可能突入明军阵中近身搏杀的机会。
托赫尔看到明军也看到,托赫尔希望明军却掐断他的希望。站在木屋顶上的百总见后金士兵持续涌上城墙,担心真被突破不好办,马上疾呼:
''点燃震天雷扔下去,点燃震天雷扔下去,扔梯子边、快、快、、快、、、''
随着百总呼喊一些点燃药线,比人头还大黑漆漆的圆球被火枪手点燃了,从打开挡板的栅栏口向下扔向了各梯子方向。接着这些容纳了十几斤黑火药的铁球逐次炸响:
''轰、轰、、轰、、轰、轰、轰、、、''
每一次爆炸都冒起了浓烟,加上不小的声响让这次攻城战第一次有了热闹的气氛与激战迹象。当然十几斤黑火药的威力远比不上它的声势与卖相,不过比只装40-50克烈药的手榴弹强了不少,与手榴比也不逊色,十几个下去七八架梯子直接就炸谇了。
最主要是下面能站立的二百余人再次躺下一半多,剩下的也鬼哭狼嚎般四散逃走。托赫尔听到爆炸声转头从垛口一看惊得眼珠差点儿掉了,已经久历厮杀也是愣神了会儿才对周围士兵喊着:
''快逃走,我挡着,向主子讲清楚这里的一切,快、、、别管我、、、我对不起大家、、、、领大家、、、''
到这时托赫尔才明白明军不仅是只在城墙上盖一些木屋,整个攻防战术也改变了。之所以明军应该有火炮而不用就是诱杀之计加试试新战术的威力。
而自己没有识破凶险反而认为有机可乘,结果一个牛录三百多人一下折了大半。虽说为后金探明了虚实,于他的牛录伤损可是太大了。
可惜此时木已成舟,托赫尔只能用自己的死来谢罪。另一方面也是期望主子看自己奋不顾身,对自己儿子与牛录有所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