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明处处是窟窿,天启在穿越众提醒与计划下才在新军获得大胜后发难,自然不可能急于一下解决所有问题的。
在御前会议拿出调查报告,与朝廷高官们达成一致后接下来是查帐环节。这个账主要是户部发出的军饷,工部与兵仗局之类发出的兵器与盔甲之类装备、用具等数量,成本核算等等。
这方面的工作很烦琐,另外几乎都是陈年旧账。这时代的账簿也远不及后世账簿项目分类清楚,阿拉伯数字一目了然。
还好穿越众都有一定的会计技能,有几人还有会计证,虽然不可能由他们自己亲自上阵,但他们这些时间为自己培养了不少新式会计人员,而且是这会计属秀才、童生比较喜欢的职业之一,原因是还带个文职属于读书人的传统正经职业之一。
而且是这方面培养也不可能需要一个培养一个的,学校的这方面培训班是常有的外,还有进修班让他们干了一些时间再过来学习一些更高的内容。
有他们的存在,加上新军不少士兵算账不行,将传统账簿转誊为新式记账这账簿上的问题就一清二楚。见到查账之人如此厉害一些官吏纷纷坦白从宽,原来自以为是他们自己已经是个中老手做下陈年烂账不可能查出什么,那知来的年青人技高一筹,再不坦白也没什么用了怎敢坚持。
这时代刑讯逼供可是合法的,有根有据硬顶只会白吃苦头该判还会判的,不是一定要认罪才会判决,所以一见苗头不对就有人认罪交出私下暗账。
就这样才十天京营牵涉的各项事务有了结果,另外天启拿出的''刑法修正案''经过内阁讨论同意,成为了圣旨同时也是大明律的新条款。
这个''刑法修正案''主要是二个方面,一是贪污的处罚大为减轻,太祖朱元璋时三十两银子就要杀头,这时改为一百两一年累计刑期。其二非法所得一律追缴,不抄家但处五到十倍罚款,刑期也可以特赦形式以五十到一百倍代替。
见这样处理孙承宗包括朝廷官员都认为足够宽大了,甚至是有人认为太宽大了,只是大多数官员觉得比较合适,而且是这时还有不少属于灰色收入,太严了不好办于是这些条款补充进了大明律。
有了这些铺垫京营一案的各个罪犯开始了审理过程,一些官员坐视京营成为空营论罪肯定是死刑,这是军法处置不可宽恕,对此孙承宗等京官并无不同意见。
还有户部、工部、兵仗局等收受贿赂,克扣、盗卖、私分军饷军用物资的人天启特赦可以用银赎罪,还有占役与虚名领饷者也是一样处理,如此处理算是旧案可以宽大。
但问题是这些受贿、克扣、盗卖、私分军饷军用物资的官吏被追缴赃款已经很吃力,因为这些钱一部分还是收买上面用去了,甚至是大部分钱财是上面拿去了,这时暂时都算是他们所贪占的,那里还付得出罚款与赎罪的银子。
还好无特别原因不判死刑,这些官吏因罚款都未交齐,被处了几年到几十年刑期。这些官吏如此占役与虚名领饷的主要是武官,更确切地说乃是英国公、成国公等大明勋贵一族。
这些人虽然祖上都是军功封侯,主要是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时获封的公侯伯,可从土木堡之败后基本上未曾领军作战过,但他们在军队里特别是京营一块势力仍然不小。
再加上大家都差不多占役用京营士兵干自家私活省钱又好用,有路子的这便宜怎肯放过。还有自家一些弟子没什么能耐,放京营弄个千户、把总、百户混一份几百两银子一年的收入也好。
那知京营整顿十分细致,有些占役及时让他们回京营仍然不能逃过盘问。还有计算时每个占役士兵都是按足饷计算,加上追查年数这些人家一算起码有几千两了。
当然这些人占的便宜远不止几千两,但就是这几千两银子对这些起码有几十万两的勋贵而言属小意思,可还有罚款,另外不可能真服刑吧,所以这几千两乃是老鼠拖木掀----大头还在后面,这几千两真要不坐牢起码要交几十万两才行,就是罚款也要几万。
这时那些公侯伯们反而比交不出钱的官吏还为难,索性没什么地位也没有钱那就服刑吧。这些国公侯伯去服刑太没面子外还要担心爵位怎么办?替罪羊也不接受这样的遁词,因为这占役并非是三月半年。
就这样这些公侯伯们被迫拿钱赎罪,也有几个想硬抗一下的被天启下旨夺了爵位。这不是天启狠心而是这些人如这时的大明藩王一样被养废了,只成了米虫兼蛀虫只剩下负面作用,需要慢慢将他们改造为对社会有所贡献的人。
这时剥夺他们的非法所获只是第一步,后面一些特权也会取消,还有人身依附之类也将废除。宗室方面也一样马上会放开一些人的工作就业限制,连亲王郡王也会逐渐变得较为自由而不是只能呆在王府。
只是要改革的太多,用京营发难有多方面因素决定,最主要是这个京营每年花去了一百万以上军饷却已经沦为花架子与人人伸手的钱箱子。这时处理了一方面减轻负担,另一方面也是将勋贵们处理一下,还有给官员们一个信号。
虽说天启这时对贪污定罪宽大太多了,还不大会杀人了,更不似太祖要剥人皮,新办法很温柔但也很绝,不要命要钱让贪官倾家荡产外,还要劳动改造。
这方面不仅是专对俘虏的,今后每个省都会成立劳改队,主要是农忙种田平日就是修桥补路进行水利建设等劳动,如此监狱系统可以不必拨款成为负担,还可以为基础建设出力。
看到京营一案最后那些官吏们进了劳改队,不少公侯伯家底掏空还有的夺了爵位,让孙承宗这些官员才觉得天启的刀看似不快,不割人头割肉却是很锋利的,不少人心有戚戚唇亡齿寒起来。
心寒的人主要是自己屁股也不干净,只是天启暂时不可能追究太广所以这时他们是安全的。还有京营虽然会撤销但六七万人也是要安置才行,为此淘汰一下将原神机营、三千营、勇士营等改编成一个普通师,三旅共万人左右。
这些人由新军派人为骨干,训练三个月去辽东替换一些更差劲的部队。实际上在锦州、宁远、山海关这时的明军也是不一定比之前的京营好,甚至是一支军队不仅有空饷、克扣等问题,还有大量家丁与普通士兵两层皮的问题。
一支军队成为大部分是属于国家的待遇更差的普通士兵,另外一小部分是相比普通士兵待遇好不少,却是只忠于各将领,只听自己将领的士兵----家丁,乃是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