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是出去上学不会是妈带着闺女出去卖吧,诶哟,你们两个会不会同时伺候一个男人呀,哈哈哈哈!”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肖妈妈气的双眼通红,两手紧握成拳在身旁颤抖着,可是她从来就不会跟人红着脸吵架,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辩驳。
“哟,说不出话来了吧,是都被我说中了吧!”三婶在旁边站着,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说完了没有!”肖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肖妈妈心里一惊,不知道刚刚三婶说的那些话肖雪听到了没有,狠狠咬着唇。
“呵,你也就是个小浪蹄子,在这儿有本事横什么横?”三婶转身开始冲着肖雪骂起来。
其实肖雪一直没离太远,中间她们说话她断断续续地都听到了,也是气得不行,可是这母女两个都是软软的性子,真是遇上了这种人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是听到她侮辱自己母亲,这一点肖雪怎么都忍不了。
“你现在立刻滚出去!”
她这突然的一吼,饶是连肖妈妈都吓了一跳,女儿什么时候生过这么大的气。
三婶也是身子一惊,她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平时就知道肖家母女都是好欺负的,才敢有这样的胆子过来说话。可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你个小贱人,敢骂我?”三婶快步往肖雪身前走过去,边走还边撸了撸袖子。肖妈妈一惊,赶紧起身去拦她,可是肖雪动作更快,手里刚刚倒的一杯热水直接泼在了三婶手上。
泥人还有三份血性呢,何况是她呢!
“啊!”
三婶吓得大叫了一声,肖雪快速把妈妈拉到自己身后。
其实大冬天的大家衣服穿得都厚,肖雪又是看着准头泼的,这点水还真的没伤到人,真到是把她吓得半死。
“现在马上出去!不然下一次我扔过去的就不是水,是别的了。”肖雪恶狠狠地瞪着三婶,后者嘴里骂骂咧咧地赶紧离开了。
“小雪,你伤到没有?”肖妈妈赶紧拉着女儿看。
肖雪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妈,我没事。”
“你这孩子,胆子也真是大,她力气大的很,真打你了怎么办?”
“那我也不能听着她骂你啊。”
肖妈妈眼眶发红,孩子还是听见了……“妈没事,她多骂一句少骂一句的,我能少块肉吗?”
“那也不行!”
“……倔脾气!”
“像你!”
母女两个相互看着,突然扑哧一笑,肖妈妈伸手抱住了肖雪,两个人眼睛里都含了泪花。
“妈,我们干嘛每年还要回这个村子啊?”肖雪声音弱弱的,其实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不过每次看着母亲的脸色就没有再问下去。
说完这句话,她明显感到母亲的胳膊僵了僵。是啊,现在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肖妈妈年轻的时候长得十分漂亮,性格也好,那时候也有不少人来提亲。可是像很多老套的小说剧情一样,她对小雪的父亲芳心暗许,直到她有了小雪。
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肖瑛也不过就是二十岁,两个人离开家乡想闯荡一番事业,男人让她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她就住在了这个村子里面,每天等每天等……等到小雪呱呱坠地,等到孩子会说的第一句话喊出了爸爸,肖瑛才泪流满面。
那时候她早就已经花光了带的钱,每天生活的很难,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刚出生的还在农村闲话很多,她最后还是带着女儿去苏市打工,一边找人。
这么多年不管再难,她过年的时候还是会回来,就是想着也许男人是一时在外面出了事没能力回来,没关系,反正她还是会等着他的。
可是现在,还要继续等下去吗,17年了,已经十七年了呀……她曾想过带着孩子回自己父母那里,头几年觉得当初出来的时候父母就生了气,这时候这样回去总是没脸的,不好意思回去,可后面回去的时候才听说母亲在她离开之后身体越来越不好,第三年终于郁郁离世,没过多久父亲也意外去世了,当年她这么一别,竟让父母灵前都无人尽孝……
“妈妈?”
“嗯,我没事。”肖瑛松开肖雪慈爱地看着她,“我们把这里卖了,从此不回来了好不好?”
肖雪一愣,没想到母亲这个决定下得这么快。
“妈,你……”
“想一想也是,每年要回到这个空房子里过年还要把屋子从里到外收拾一遍,好不容易拾掇干净了就又要走了,其实也挺亏的,是不是?”
肖瑛明显是在逗趣,肖雪扑哧一声,想想也是,挺亏得!
这边母女俩这么一说一句地就决定下了现在开始收拾东西,过了年就把房子卖了,直接回苏市,反正她们就是母女两个一起过,只要她们两个在一起,在哪里都行。
郁易薇自从那日之后,就一直有些躲着楚阳,每天待在家里,有时捧着书坐在铺了绒垫的飘窗上,有时在健身房里锻炼,整个人都安静极了。
楚阳有时给她打电话,她说话总是也是客客气气的,短信也是,偶尔还会坐着发呆。
这样的变化首先让郁易宇觉得有些奇怪。
“小公主,最近怎么整天待在家里呀?”
一旁刚从椭圆机上下来的郁易宇正拿了一瓶运动饮料小口啄着。
“哥哥不觉得在家也挺好的吗?”
郁易宇伸手揉了揉郁易薇的头发,“也不是不好,就觉得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宅?”
郁易薇朝他翻了个白眼,“外面冰天雪地的,冷得不行,在家是书不好看,还是游戏不好玩,还是觉不好睡!”
“哟呵,小姑娘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都是道理,还问不得你了?”郁易宇轻笑。
郁易薇嘟着嘴,偏过头去不理他,不过脸上都是笑意。
“行了,跟你说个事。”郁易宇随意地把水瓶放在一边,拉着小丫头坐在机器上。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