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办公室,肖雪先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她,有点想给翟睿打个电话。可是刚一拿起手机就看到了翟睿发过来的消息,居然是老爷子病危,肖雪登时坐不住了,一手抄起手包,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往外面跑。
“小睿,你爷爷,你爷爷他这次……”
翟军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他却是没有像别人家的儿子一样在家里尽孝,老父亲身边就只有小睿一个,现在小睿大了,家里却因为小睿的婚事而闹得不可开交!没错,这次还是因为肖雪和翟睿的事情,宋亚兰还是想找个名门大家女来配翟睿。她也承认游雨柔的事情是她着急了,她也不会让游雨柔进翟家的门,可是同样的,她也不许肖雪进翟家的门。
没想到宋亚兰平心静气地去找老爷子说这件事情,原本是想找老爷子当队友能一起劝劝翟军和翟睿,哪曾想老爷子突然脑溢血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了,把宋亚兰吓了个半死,她可从没有想过要去气老爷子啊!
现在宋亚兰也不敢去病房前,生怕老爷子看到她病情更加不稳定。心里倒是委屈的紧。
“爷爷不会有事的!”
老爷子目前经过抢救已经苏醒了,不过这次病情来的气势汹汹,老爷子心脏上一直不太好,这次还需要做一个心脏手术,可是老爷子毕竟是年纪有些大了,而且角度有些刁钻,一批医生又不敢下手,倒是让人着急。
翟军看着翟睿的脸色,有些试探,“小睿,你妈她……”
“爸,暂时先不要提她。”
翟睿一手攥拳,青筋都露了出来。
翟军刚想搭在翟睿肩上的手抖了一下,又自己攥成了拳头收了回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啊,原本就和亚兰关系不是很密切,现在更是,诶……
“翟睿!”
这时候,从走廊里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呼喊声,翟睿身子一僵,嗤的一笑,呵,他怎么会听见了肖雪的声音?肖雪明明还在海市,果然,是因为太想她了吗?
平时还不觉得,这时候翟睿只觉得自己想好好地抱着肖雪,只是能抱一抱就好。
“翟睿!”
“小,小雪?”
翟睿这样子有些呆萌,一回头就看见肖雪急匆匆地跑过来,跑个几步还转回去拉着个人,翟睿认识,那人是肖雪的老师。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先别问了,快,翟爷爷在哪?我请来了医生,可以给翟爷爷做手术的!”
翟睿和翟军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肖雪主修的是神经科,一般做的都是开颅手术,而现在老爷子可是要做开胸手术,这可是差了太多啊……
即使是肖雪的老师,那也不行啊!
眼看着翟睿没有反应,肖雪直接跟翟军说话,“翟叔叔,翟爷爷现在出了手术室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出了手术室,不过现在……”
“肖博士,这是病人的诊断书和手术记录!”
一旁一位大夫马上递过来一本厚厚的资料,肖雪一看也不跟他们废话,马上拿过去给了导师。
“好,现在马上准备手术!”
“好!”
肖雪一听,看了那个给她递手术记录的医生一眼,那人会意,只来得及点点头,跑着去准备手术了。
笑话,这个肖博士可是院长亲自点名想要挖过来的医生,看样子他们也是认识的,肖博士请来的医生说能做,肯定就是能做的!诶……这位老爷子可是捡了一条命哦!
“不,什么?肖雪,你真的是要给老爷子做手术?”
翟军有些迷。
肖雪并不看他,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翟睿,语气铿锵,“翟爷爷的手术,我导师的一个好朋友能做,导师会全程陪着,你知道,我导师是全球颅内科专家。”
“小睿,这可不是小事,我们得商量商量!”
翟军不同意。
不是他对肖雪这个人有什么意见或是说不满意的,只不过给老爷子做手术是个大事儿,不能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成了。
肖雪没有看翟军,她知道翟军不会相信她,她只想等着翟睿会怎么说。
果然,翟睿看着肖雪,只是看着,不过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攥紧了拳头。说实话,他不想让肖雪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因为,如果万一,仅仅只是万一,老爷子后面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原因肖雪肯定要背负翟家人的愤怒。可是……现在这好像是老爷子唯一的希望了……这,到底要不要试一试……
“你,想好了?”
肖雪当然知道翟睿未何有这样一问。心里有些暖,自然,她知道一个万一,不仅是老爷子,自己和翟睿之间也就再没有可能了,她在赌,在用自己的一切赌!
这一路上她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她现在自己不说话,没有人知道其实老爷子还有一个活命的机会,这样老爷子最后什么结局都和肖雪无关。可是,良心上总是过不去的……
情感归情感,理智是理智,肖雪还是不后悔在第一时间找了各位专家过来为翟老爷子准备这一场手术,这样,无论如何,她作为一名医生,作为翟睿的女朋友,心里总是没有遗憾了。
看着翟睿,肖雪点了点头。
“好!”
“小睿!你!”
“我信她,她说可以就是可以。而且,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
“不会的。”
肖雪笑了笑,握了握翟睿的手。很快,她转身过来,看着导师,“老师,我们进去吧。”
“小睿,你太冲动了,太冲动了!”
翟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手指着翟睿十分气愤。那里面躺着的人,是他的父亲!
“你觉得,如果连他们也没有办法的话,爷爷还有没有可能醒过来?”
翟军一噎,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气得拂袖而去。
宋亚兰在另一个楼层,没有上来,翟军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翟家也没有其他人了。翟睿自己站在手术室门口,久久地,只是站着,眼睛都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