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做公主啊?大概只能在你跟前成为公主吧?
发小,我多少个日夜都在想念你啊,别人都觉得我是没心没肺,可是你知道我是想你的吧?
卫其野现在就真真实实地坐在我对面,笑意盈盈的脸,很好看很好看的单眼皮男生,眉眼凌厉又古典,却带着疲惫感,还有智力感加成。嘴唇极其饱满、形状精美,砂石一样有点粗糙,他不是常规的“花美男”,极具风格性,不算穿着打扮,只关注面部,他也足以算得上“最帅男生”!
他看着我迷茫的脸,再次说:“小惠,没有选择的人生是最可怕的,这个社会非常严厉,当你没有做到最好的自己,只能选择低层次,低回报的工作,没有知识,没有一技之长,身处底层,资源严重匮乏的残酷,除非你中了大奖,翻身很难。”
他说的我都懂。
可是……
我又开始习惯性拽头发,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头靠过来,很近,近的我都很容易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香香的,味道!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第一次一点儿笑意也没有地对我说:“小惠,叫我帮助你吧!”
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他太好看了,也太认真了,我怎么办?
他说:“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你不是从小就说吃定我吗?现在我决定了,叫你吃一辈子,我愿意被你吃一辈子,你愿意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觉得他手劲儿很大,以前他不这样,他会怕把我弄痛。
他等着我,很认真,耐心地等着我回答。
我脑子里一下子就乱了,还有点心虚,有一个念头一直在脑子里拱动:他这是向我表白吗?
大家都知道的,其实有时候青梅竹马的伙伴,往往情谊和情意是分不清楚的。
我咽了咽口水,试探地问:“卫其野,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脸都爆红了。
他两只手都来抓住我手,脸也红了,声音就像干渴许久的那种嗓子:“小惠,我想,我想照顾你一辈子,就是像爸爸妈妈那种样子的……”
是的,我发小,这是在认真地表白呢,他就是想要和我成为恋人呢!
我忽然脑子里乱糟糟的,嘴巴里乱七八糟地就开始说话:“卫其野,我想了你好几年,白天晚上都想……”
他激动地从对面石凳旁走过来,站在我身边,半弯着腰,张开双臂:“小惠!”
以前都是我像个猴子一样耍赖,吊在他身上,这次我忽然不敢了,我低垂了眼睛,难为情地坐着没有动。
我继续语无伦次地说:“可是,你比我小,你就像我弟弟,我要是和你在一起,那就是亵渎了你……我觉得我像个巫婆一样……”
他忽然蹲下来,看着我眼睛:“小惠,我不小,我只比你小半年,你看看,我现在很高,很壮,我马上就19岁了,我也是成年人了,我很……很喜欢你,小时候,只想每天都和你一起玩,和你在一起就很快乐,你住在我外公家时,我每天都高兴地想,要是能一辈子都住在我家,每天醒来都能看见你多好啊!从中学我就开始在心里每天刻画你的眉眼,我不会写日记,但是我每天都在心里和你说话,每一分钟我都等着我自己长大,快点长大……”
天那么热,可是卫其野的话比太阳都炽热!
我不知道怎么办,心里太乱了。
他蹲在我身边,瑞凤眼渴望地看着我,那种炙热根本无法回避,无法拒绝。他太认真,竟然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我闭了眼,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卫其野,我很害怕……”
我不想错过他,如果我拒绝了他,他会不会从此再走的远远的,远的我总是够不着?
他走近我,直着身子靠近我身边,把我头抱在胸前,手拍在我后背:“小惠,不要害怕,我长大了,我能护着你了……”
他说他能护着我了。
忽然我就哭了,哭得不行。
他不断地拍我后背,就和从小一样,每次我吊在他身上,他都这么拍我后背,我一直哭,一直哭,他就一直在安慰我:“小惠,不要哭了好吗?”
哭了一场,我心里松快了好多,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他拉我去湖边,蹲下,伸手从湖水里捞了水在我脸上胡撸满脸的泪和汗,一边胡撸一边说:“你呀,从小就这样,每个人都说你坚强,但是好像每次见到我都在哭,真叫我又自豪又自责。”
我嘿嘿地笑起来,是的呀,我好像见到卫其野就会毫无压力地把眼泪鼻涕都交给他。这么想想,卫其野真的很不同呢!
从湖水边站起来,他立即伸手拉住我的手,我有一点点的别扭,以前俩人没有说破,会一直像兄弟一样,包括我每次抱住他,真的,和抱自己弟弟没有任何区别,甚至,都没有太多性别概念。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拉我手,我就立即羞窘的不行,心跳得很是慌乱。我悄悄地使劲挣脱他的手。他看看我,无奈地说:“小惠,你要习惯。”
我低头难为情地说:“不行,太别扭了……”
我们正在说话,他兜里传出一阵歌声“每天不断地想你……”,我纳闷地看看他的兜,他立即从兜里掏出一个很小的东西,比巴掌还要小,翻盖,他看了一下,马上放在耳边:“妈!”
啥,这竟然是个电话?
这么精致啊?我马上就忘记了尴尬啥的,扯着他肩膀,他就蹲下,我看着他耳边小巧玲珑的电话,几乎就惊叹起来:“哇,这么棒啊!”
但是我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对面是他妈妈,假如,我和他在一起,那个美丽的,后背挺得很直的卫妈妈,将来可要和我打交道呢。
谁知道卫其野接了电话竟然大惊失色,本来笑嘻嘻淡定的他,竟然严肃得满脸风云,只听见他说:“好的,妈,我马上回去。”
我没有了研究他电话的兴趣,焦急地问他:“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他蹲下来,抱歉地说:“小惠,我得赶紧回去,家里发生一些事,我妈派了人来接我了。”
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帮助他,所以我也不问他什么事,只说:“行,你快点走吧,路上一定一定要小心。”
他看看我,眼睛里都含泪了:“小惠,我回去处理了我会尽快回来,你可千万别去别的地方,一定要在宿舍里等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等他,一直在宿舍里不要出去吗?
他陪着我匆匆忙忙地往宿舍走,快到宿舍时,他从兜里掏出来那个电话,演示给我看:“这个叫手机,这么操作……”
他把手机的接电话方式都教给我,然后,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我们什么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我就看见一辆高大的越野车在学校大门口那边停着,卫其野走到车前,又跳下来,跑回来紧紧地抱住我:“小惠,你一定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走了。
幸福很短暂,短暂得如一阵风,一股烟,我还没有激动和兴奋,它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