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昏沉下来,给瑰丽浪漫的墨川宫镀上一层诡谲的色调,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点空灵的琴声,起先只是铮铮几声,没想到不多时却越来越快,激烈非常,大有一种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您被玩家渺渺空弦音恶意攻击!”伴随着系统提示响起,琴音的杀意也酝酿充分,急转而上,像是锋利的绵针一样,带着寒霜琴的寒意扎进耳膜,激起一阵强烈的剧痛,让npc和玩家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剧烈抽搐起来。
在场的玩家全都吐出一口血,眼前视线模糊一片,只感觉脑浆都要被那琴音给搅出来了,就连睁开眼睛都要消耗极大的力气,惊恐不已,渺渺空弦音来了?!
另一边,渺渺空弦音赶到墨川宫前,这时候的渺渺空弦音看着那层屏障,一抬手,七根泛着冷光琴弦骤然出现,道道充沛的灵流在琴弦间来回涌动。
这一招是精神攻击,四下的玩家非常多,一时根本就找不到渺渺空弦音的所在。
“您的好友渺渺空弦音请求传送到您的当前位置,是否同意?”
看见npc往这边追来,无色的眼神微微眯起,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无色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番言论一般,低头一笑,似乎非常愉快。
一阵怒火往上冲,清幽刚想说些什么,无色微微抬眸,直视着她的双眼,缓缓说道:“玄天阁,你和林远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清幽心下一惊,颈上一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架上一柄单刃,刀刃冰凉,但随着淡淡的灵力迸发,徒然变得滚烫,轻轻划过清幽脖颈上的肌肤,再近一寸便可瞬息夺她性命。
清幽在这一刻,后背无端发凉,自从她坐上墨川宫宫主以来,就没有尝过如此让人恐惧的滋味。
无色的眼中早已经没有任何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清晰的杀意,无色轻描淡写道:“说,还是死,你自己选一个。”
操作和实力都不像是纯粹的新手,像是重玩游戏的老玩家,或者是习惯玩全息游戏,有过操作基础的玩家。
虽然还没有结情缘,但为积累结为情缘必要的亲密度,渺渺空弦音和无色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偷偷摸摸来三生阁申请过情缘,红豆树就自动栽种下,亲密度达标,只需要拿出准备好的定情信物还有红豆手链。
也许是醉酒,渺渺空弦音的思绪还是有点不太清明,只觉得飘飘忽忽的,除此外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无色也一样,去漫天的红豆当头洒下,渺渺空弦音和无色被红豆洒一身,忍不住笑一阵,一边笑,一边把红豆捡起来,渺渺空弦音还时不时抓起一把红豆就往无色的身上扔,迷蒙间恍然觉得这就是一个美梦,如果是一个梦,她宁愿永远不要醒过来。
收集足够数量后,合成两条红豆手链,无色拿着一条红豆手链朝渺渺空弦音的方向走去,凛冽的风吹散他的耳旁碎发,那袭墨红衣裳融进夜色,渺渺空弦音一直看着无色,他的嘴角微微掀起,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定情信物选取的是双宿双栖戒,早就戴在他们的手上,无色手里拿着一束桃花,淡粉色的桃花开得灼灼,无色看着渺渺空弦音,眼里的温柔仿佛能溢出来。
虽然像是一时兴起,但这一天不管是无色还是渺渺空弦音都等了太久,渺渺空弦音的脸色也如桃花般绯红,接过无色手里的桃之夭夭,笑靥如花:“好。”
渺渺空弦音刚帮无色戴上红豆手链,就有一条红线蓦然出现在他们的手间,轻轻缠绕后消失不见,渺渺空弦音和无色相视一笑,掌心相抵,十指紧扣。
全服通告随后响起——
【系统消息】:金鸡昂首祝婚好,喜鹊登梅报佳音,恭喜天下第一[无色]和无上宫首席大弟子[渺渺空弦音]结为情缘,祝两位举案齐眉多恩爱,琴瑟和鸣永同心!
无色看着渺渺空弦音:“如果我说,你原本有生命危险,而剑落惊心明知道你冒着死亡的风险,但在权衡下,还是没选择保全你,甚至你会因为剑落惊心弃你生死于不顾这一举动直接死掉,而且是在现实里死掉,你信不信?”
渺渺空弦音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冷汗在瞬间攀上后背,她原本想像以前一样开个玩笑,但是无色的神情告诉她,他没有在开玩笑,这些都是真的。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的事情。
那么是什么时候?受到的冲击太大,大脑混沌一片,浑身一阵难耐的燥热,让渺渺空弦音几乎无法静下心来思考,渺渺空弦音一伸手抓住无色的衣领:“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如果而是真正发生过的对吧?什么时候?是不是出言月白这个bug的boss战上?是不是最后我被秋落倾城雪害死的那一回?!”
看见渺渺空弦音这副神情,无色一时竟然不忍再说下去,但还是继续道:“我知道,剑落惊心对你而言很重要,你在剑落惊心的心目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甚至如果你真的因为这样死掉都不会选择怪罪剑落惊心,他凭什么?我怎么能接受?如果...如果真的出了个万一,你就死在我面前,你让我怎么接受?或许你能原谅剑落惊心,但我——不能。”
渺渺空弦音寒意彻骨,仿佛连血液都结冰,茫然的看着无色。
......
寒霜琴一出,四周的风速流动忽然变得十分缓慢,罡风席卷而去,岩石竟然像奇迹一样化成柔软的大雪,岩石雪形成的瀑布自下而上席卷而来,
莫雨修长俊眉半挑,眸中闪过一丝厉光,凝聚灵力入剑中,想着
莫雨目光里的波影里掠过一丝迷茫和暗影,如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抖,也不敢去看她。
“为什么不说话?”
渺渺空弦音原本努力想平静下来,但面前的人仿佛已经默认了一切,内心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情绪奔涌出来,全身上下好像坠入冰水之中,内心有点酸涩,眼眶一瞬间红透,话音也有点微微颤抖:“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无色在有点吃醋的同时,心里也隐隐泛起一股苦涩之意,很不舒服,却也不想因为一时的愤怒出言伤害到她,微微敛眸,如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抖,也不敢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