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女朋友?

  窗外风景依旧,柳絮在空中飘荡。

  我问他,“你以后想做什么啊?”

  “什么?”梁寻抬起头,显然我这个问题问的很突然,他想了想说,“我比较想当一个医生。”

  “当医生?不是都说医生特别苦吗?”

  有这么一句话,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前两年我大姑家的儿子就要报考医学院,我大姑以死相逼硬是拦着不让报,说是这两年总报道医生因为太过劳累猝死的新闻,她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最终我大姑那儿子还是没学医改学了设计。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当医生。”他放下笔,抬起头特认真地看着我“小时候我爸带我去医院的时候,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我就特别崇拜,不夸张的说,我真的觉得他们就是白衣天使,靠着自己那双手拯救了一条条生命,从那时起,我就想长大以后一定也要当个医生。”

  医生也不全是白衣天使,现在社会上缺少医德的人太多了,当然这话我并没有说出口。

  “所以这就是你努力学习的原因吗?”想考医生的话可是要很高的分数的。

  “不是。”他很无辜地摇了摇头,“我学习好是天分。”

  我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学习吧你。”

  梁寻并不懂我没好气的点在哪里,眯着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我一会,见我没搭理他才低下头学习。

  我重新把视线转回窗外,出来阳光之后,五颜六色的泡泡显得更漂亮,更夺目。

  我脑海里幻想出了梁寻穿上白大褂,拿着听诊器,或者在手术台上严肃的样子,不过配上他现在这张还是很稚嫩的脸真的很不协调,气质这种东西还是得靠时间沉淀啊。

  其实这个问题我不止问过梁寻一个人,我问过陈凡她以后想做什么?她说以后想当个领导,手底下管着好几十号的的那种。夕含说她以后的梦想是当个老师,教书育人,以后桃李满天下。就连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往网吧跑的齐宇都有目标,他说以后应该回家继承他爸的公司。

  虽然是啃老,不过好歹也算是有个目标。

  他们都知道自己想做什么,都知道自己应该努力的方向,再想看看我自己,我童安栾活了十七年竟然连一个目标都没有,满脑子浆糊,人生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迷茫。

  学习成绩不行,目标也没有,一天在学校瞎混日子,十年后的我会不会连份工作都没有?呆在家靠父母养?到了年纪出去和一些不认识的人相亲,然后将就着找个人嫁了,开启了我的悲催后半生···

  天呐!想想都可怕。

  我愁眉苦脸地趴在桌子上,呆滞的目光盯着桌面,笔尖一下一下戳着习题册,我为自己感到悲哀,为这十七年活的漫无目的的自己感到悲哀,活的像一个傻子一样。

  “你干嘛呢!”

  梁寻抽走我的习题册,我来不及反应,没停下的笔尖直冲冲的扎到了手上。

  尼玛的,五指连心真不是瞎说的。

  我瞬间想到了生物老师在课上生动形象的描绘着大脑皮层产生痛觉然后通过传输神经传递等一系列知识点,我也不知道这时候联想到生物知识应该夸自己爱学习还是骂自己二百五。

  我没收着劲,笔尖直接扎进手指肉里,我一不做二不休一下子干脆直接拔了出来,真是体验到了扎心的感觉。

  我疼的冒汗了都没叫梁寻倒先喊了起来,他把我的手拽过去左看右看,一边看还一边骂我,“你脑袋是不是缺根弦啊,拿笔把自己扎成这样也算是好汉了,你早饭都吃到脑袋里了把智商塞住了是吗?”

  他还生气了?要不是他不说一声就把习题册拿走我至于把自己扎成这样吗?

  我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没好气的说,“你才缺根弦呢。”

  梁寻瞪我一眼,臭着脸把作业收拾起来,二话不说拽着我就出门,我的淡粉色书包背在他的肩上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你带我去哪啊?”

  “去包扎一下,这样会感染的。”

  我其实真的没啥大事,完全用不着包扎的,回去拿水冲一冲就行,皮实着呢。

  可我拗不过梁寻,硬是被拽到诊所,穿着白大褂的天使姐姐一脸微笑看着我说,“别怕,消个毒而已,不疼的。”

  我瑟瑟的点点头,然后她就朝我伸出了上帝之手。

  事实证明千万不能信护士和你说的不疼两个字,我第一次有记忆我妈带我去接种疫苗时,那位穿白大褂的护士也是很温柔的和我说,不疼,但结果是我把嗓子都哭哑了。

  消毒水碰到皮肤的那一刻,强烈的刺痛感传来,活就是往伤口上撒盐的感觉啊。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吃咸茄子了,茄子得多疼啊!

  我把头扭到另一边,另一种手死攥着梁寻的手腕。

  护士用创可贴把我的手包扎好后我才敢回头看,我手倒是没什么事了,就是梁寻的手腕被我捏的一片红。

  我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

  他甩甩手,“没事。”然后问护士,“用不用来换药啊?”

  “换药?”护士像听到了个笑话一样,“又不是开刀换什么药啊,想太多了,你对你女朋友也太上心了。”

  女朋友这三个字听的我虎躯一震,现在这些人只要看到一男一女一起出来就说是女朋友,就不可以是兄妹吗?

  我连忙摆手和她解释,“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那是我误会了。”护士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们笑笑,然后转身别的病人那边。

  我低头抿着嘴,余光瞥见梁寻的耳根红红的。

  出了诊所之后,我和梁寻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悠。

  明明早起出门的初衷是学习,可我倒好,去肯德基感悟人生伤春悲秋去了,最后还作死把手伤了。

  今天是黑色星期日。

  “现在去哪啊?”我提议,“要不然再回肯德基?”

  “你还好意思回去吗?什么都不点还占个位置。”

  说的也对。

  “那我们去哪啊?”

  梁寻没理我,左右肩膀上一边一个书包,带着我往前走。

  “我们去看电影吧。”就在我以为我要这样慢慢走回家的时候,他忽然蹦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