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忙碌中总是过的很快的,转瞬即逝,明明感觉没做过什么却到日子了。
它悄悄的走了,正如他悄悄的来,一月上旬,期末考试就悄悄的来了。
这段时间,除了周六周日我能休息两天,因为梁寻逮不到我人。其余时间我把头按在书里学,我不懂的问题梁寻一遍又一遍给我讲,直到我完全吃透为止。
随着铃声的响起,老师收走我面前最后一科卷子,我松了一口气,双手撑开伸了个懒腰,凉风从窗口的一丝缝隙中钻进来抚上我的脸庞。
终于结束了。
回班的路上,正好碰到梁寻从二班出来,他走过来搭上我的肩膀,“考的怎么样?”
“不知道,反正我会的都写上了,不会的也都蒙上了。”
“数学怎么样?”
“数学最好,你压题特准。”梁寻在考试前一天晚上给我压了一道数学大题,果然今天考了,我笑,“你是不是偷摸潜进教务偷看试卷了?”
“想得美。”梁寻给了我一个脑瓜崩,“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就为了给你押道题?我疯了?”
我撇嘴,我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的。
“你考的怎么样?”我问。
梁寻臭屁的挑眉,“还用问吗?”
……行,我也是嘴欠。
梁寻这半年的考试,除了他专心复习竞赛那段时间耽误功课考了一次全校第二,被我班的那位沈浩大神夺了第一,其他哪次考试都是稳稳的第一。
在他的衬托下,我的压力很大啊!
期末考完试,假期也就算是开了个口子,高一的我们即将迎来第一个寒假。
回到教室之后,全班都闹哄哄的,说说笑笑收拾着东西,随时准备离开教室。
杨升站在讲台上,使劲拍了拍桌子,全班都静了下来之后他才开口,“我知道考完试了你们都兴奋,先控制一下,听我说点事。”
最近学了文言文,齐宇特别文邹邹的搭茬,“您言重了。”
全班哄笑。
要说齐宇这种人就是学生时代特别气人的学生,说什么他搭什么,绝不让老师的话掉地上,杨升扶额白了他一眼,继续说,“第一,先提前祝你们除夕快乐,过个好年。”
“好。”陈凡带头鼓掌。
“第二,该说正事了。”杨升扫视全班,“大家两个星期后返校,应该都知道是什么事情吧。”
当然知道了,该做决定了。
我目光凝在杨升的脸上,他说,“两个星期后统一返校交文理分班表,再给大家两周时间,最后的机会了,都好好考虑,别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后悔一辈子。”
我垂下头,余光瞥到梁寻正在偷偷看我,我没有说话。
杨升语重心长继续说,“我大学刚毕业就来严华了,带过好几届学生,每届都有一些同学因为好朋友之间的感情啊,男女之间的问题啊就冲动了。”
“这些人就是太感性了,把自己的未来和现在的感情杂在了一起,其实他们不明白的是,这个年纪的思想感情都不太成熟,十七八岁正是容易冲动的年纪,感性大于理性,你用现在不成熟思想去决定你的未来,从开始就是错的。”
“所以我劝大家,在自己有一定想法的基础上多考虑考虑父母的意见,她们的决定绝对是为了你们好,我希望大家以后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我低着头听着,感觉杨升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我的心上,仿佛每一句话都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冲动的年纪,感性大于理性,要听父母的意见……
我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正如杨升的话,我现在是理性大于感性,即使未来会后悔,我依然没有去避免这个错误的开始。
教室里的人走了七七八八,我在慢吞吞的收拾书包,齐宇在门口等我。
梁寻还在座位上坐着,我看他,“你不走?”
“物理老师让我一会去找他商量这个假期物理竞赛的事情。”
我点头,忽然想起来梁寻这个假期还有一次正式的物理竞赛,“那你要好好复习,不能因为我不在你旁边就松懈对自己的鞭挞。”
“还鞭挞。”梁寻噗嗤笑出了声,“果然最近用功了,都会这么高级的词了。”
梁寻的笑声在我听来并没有那么自然,而是有一种为了笑而笑,我不懂他为什么忧郁,难道也因为杨升的那一番话?
他这种好学生有什么可愁的呢?该愁的人是我。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开心,而是拍着自己的胸脯,得意洋洋的说,“那是,你就放心吧,我会每天晚上给你致电的,绝对不会让你一放假就没了学习的积极性。”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在哪都有学习的积极性。”
“屁。”我不赞同他的话,“姐不止放假没积极性,在学校也没有啊。”
说完我哈哈一笑,梁寻愣了两秒然后也笑了出来,“你自嘲还真是不遗余力。”
他笑起来的小梨涡真好看。
多笑一会吧,放假就不能常见他了,又或许以后都不能常见了。
齐宇在门外等的急了,把头从门口探进来催我快一点,估计是嗓门太大了吵到陈凡的耳朵了,俩人在走廊上呛起来了,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然后就是蒋夕含过去劝架。
万年不变的规矩。
梁寻在把玩着手里的笔,只是眼神一直停在他前边人的椅子上,明显走神了。
我把书包背在肩上,拍了下他的肩膀,“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梁寻点了点头,叮嘱我走路注意安全,可我刚走两步他忽然叫住了我,我回头,“怎么了?”
“那个…文理分班表,你如果决定好了以……”
梁寻的手紧紧捏着手里的笔,我看到他手指都泛白了,我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梁寻没有对着我的目光,而是微微眸,嘴唇紧抿着,声音低低的,“如果你决定好了,可以告诉我一声吗?”
“当然可以。”
我转身出门,齐宇接过我的书包,小声嘀咕,“真能拖拉。”
“我愿意。”
我心情不太好,语气有点横,跟齐宇,我从来不想掩饰。
还好有他。
“是,您大小姐随便,拖拉我也得等,您就是娘娘。”
我笑,“那你就是太监。”
齐宇被噎了,然后很无奈的叹口气,“ok”
我俩走在回家的路上,齐宇两边肩膀一边一个书包,我拿着一包薯片慢慢吃着。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无忧无虑该多好啊,可我们终究该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