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木叶那态度古怪的巡逻队员,勉强算是和平分手的砂忍一行回到下榻的旅馆之内。
“我们砂和音要联合起来···一起与木叶开战···”风影大人预料的没错,木叶的暗部早就行动了起来,对他们的暗中监视从他们进入火之国境内便已开始,“这个任务难度超过a级,你们也要格外小心。”
事已至此,木叶必定派人暗中监视,不过···看向一边双指覆盖于右眼之上的少年,有我爱罗的沙之眼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过于靠近。
“为什么要开战啊?花了那么长时间,死了那么多人,好不容哟才结成的同盟···”坐在房内床边的手鞠,对于马基告知木叶此行真正目的,十分不解,“为什么又要毁了它···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如果仅仅想是体现他们的实力,让火之国颜面无存,才命令她和勘九郎迟迟不准晋升中忍尚且情有可原,但是,没想到这一行为之后真正的目的,竟是如此?
他们的等待和忍耐到底是为了什么?!手鞠抓紧手边的床单。
“我们不过是战争的工具···”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墙边,看着面露不满之色的手鞠以及勘九郎,声音平静而冷彻透骨,“同盟条约对我们而言本身就是个威胁。”
“身为下忍的你们可能并不了解内情···风之国的糊涂大名借着条约之机···开始强行削减我们砂隐村的军备。”环视屋内一圈,“而且,因为同盟国条约的存在,使他极度信赖木叶,就连本该是我们的任务也被委托给了木叶···并大幅度缩减本国忍者村的各项开支。”
“理由是···这样做更省钱。”实在是这般的理由太过不像话,马基几乎是卡顿片刻才将理由说明完整。带着说出此话的本人都尚未察觉的不可置信与愤怒。
在上头的眼中,他们只是不够廉价的工具而已。
“头头糊涂,我们这些做手下的自然也就跟着倒霉。为了使村子保有战斗力···我们就得增强村子的实力。”转头看向环臂抱胸靠墙而立的少年,“这就是···为什么会产生你这样的忍者的原因···我爱罗!”
“···”回想起至今所遭受的一切,褐发碧眼的少年看着木制的地板沉默不语。
“眼下···风之国已陷入危机。”村子的实力便代表着国家的实力,所谓的中忍考试向来便是通过展示各忍村的实力,来表明各国的实力。
“因村子战斗力减弱而察觉到危机的风影大人···决意联合音隐村,让糊涂的大名意识到自己的危机意识是多么的淡薄···”木叶允许砂隐村进入的人数有着严格的限制,风影可派遣出入木叶的人员···护卫五人、医疗班五人,加上他们此处顺利晋级还剩下的四人,仅靠自己这点人数完全无法撼动木叶这颗巨树,“同时,也为了能让砂隐村恢复昔日荣光,因此决意要攻陷木叶。”
“不过要再拖下去的话···我们就会彻底失去可以与木叶相抗衡的战斗力。”“这次的中忍考试,即使有着身为主场的地理优势,木叶的晋升人数,还是远超所有同盟国之和这一点,所有忍村都有目共睹···”
没有人甘心当附属品。
“我爱罗···这次能否成功,关键就看你了···”风影大人派出我爱罗的原因,便是由于其一人便拥有匹敌一小国的实力。
“我明白。”这边是作为砂忍的他存在的意义,少年青玉色的瞳孔中没有被委以重任的害怕或是兴奋,只有平静到极点的憎恶。
“早点休息吧,在木叶对我们严加提防的此时,接下来便只是养金蓄锐的时间。”说完这番话的马基便离开了房间。
关上房门,男人背对房门,看向烛火轻轻摇曳的走廊两边,幽暗未名的转角,点点黑暗从其中蔓延而出,浸染了墙边与灯柱之下···正如木叶对砂隐的威胁,早已渗透至根部···
只是眼下,去解决那个可能想起他真面目的木叶忍者无疑不是最佳时机。
“这位客人,浴室已打扫完毕,可进行使用。”迎面走来的旅馆服务人员遇上大步走过的马基,礼数周到的半鞠一躬,同时伸手示意一侧。
“不必。”风之国出身的他们,早已习惯了干燥的气候以及并不频繁的清洁方式,对于木叶到处都有的温泉文化并不感冒。
“请别这么说嘛···这位客人。”不过奇怪的是,平常在这样拒绝之后便会识趣的退开的侍者,今天却是异常的执着,“弊店的温泉可是疗效甚佳,专为客人解决心中烦恼。”
“你···!”低下头的马基看向正抬起头对上自己视线的侍者,带着眼镜的熟悉脸庞,眼神一转,“是吗?如果能彻底解决麻烦,那倒的确有值得一试的理由。”
没想到这个男人胆子如此之大,在木叶加强搜捕力度的情况下,还敢在暗部的眼皮子底下潜入此处---药师兜,自己太过小看他了,但是···
“服务如此周到···不愧是木叶的旅馆。”此前也正是由于这个男人引来的不必要麻烦,由他收尾再合理不过。
“···招待不周,请多见谅。”伸手一推根本没有滑下倾向的圆框眼镜,侍者笑眯眯的告退离开。
······
“真的十分抱歉。”从和果子店买上今日的小礼物,刚迈下台阶,就因为地面出奇的滑溜而不小心靠在一18、9的青年肩上,虽然仅仅只是一下,也令千穗理感觉足够失礼了。
连忙站稳转身向对方道歉。
只是,手中提着的礼盒袋也不知为何突然断了提绳,摔下地,千穗理一边道歉,一边准备弯下腰将盒子捡起,同时将有些松开的青竹盖子重新合拢。
不过,她的动作明显没有一边的青年来的眼疾手快,尚未完全蹲下身,青年便将重新拧紧的青竹筒放在盒内,并将盒盖小心合起捧起,递给对面皮肤白皙、身材略微丰腴的中年女子,“能否稍等一下?”
“···”正伸出手打算接过的千穗理看着对面戴着眼镜,银白头发在脑后扎起的温柔有礼的年轻人,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想法。
“这样一来,您便可轻松一些。”只见青年进入店内,不多时便重新拿来一个纸袋,将盒子放入,拖着纸袋底部,将袋子轻轻递给面带惊色的千穗理,“还有,请不要介意,方才您的跌倒并非本意,仅仅只是不知是谁不小心将水倒在了此处,造成的意外。”
“···谢谢。”这微妙的熟悉感,自己是不是在哪感受过,只是,虽然对方小伙子人很不错,但她怎么就感觉如此的不对劲呢。
走出几步的千穗理半转过头,只见和果子店前,青年依旧站在原地,侧边店铺之上橘黄偏红的烛光打在其侧脸之上,斑驳的光影同样渲染于镜片之上,令人无法看清其双眼,看到她回头,还笑眯眯的挥挥手。
“···春,你到底对她干了什么啊?这都快一周了吧?”看着不远处因为发现了春的身影,便立刻踩着小碎步飞快靠近的和服女子,木屐在青石地砖上敲击出欢快的节奏,日向树人今天还是一样的十分困惑。
连续7天,不,从春无意之中帮助了这位女性之后,每晚,不知有意无意的,总是能遇到她,而且,她还刚好都带着自己吃不掉的小甜品,十分希望春能帮她分担,这神奇的概率···如果他谈恋爱那会儿有这种积极劲儿,说不定眼下早就成家立业,儿女双全了。
“···前辈,你所在的位置不是为了看戏好么,能发现的话就提前告诉下我啊。”听到身后明显到无法装作无视的木屐声,春干脆的停下脚步,靠在河岸边的栏杆上,看向对面枝繁叶茂的樟树,“还是说,你的胃已经被千穗理的小礼物给驯服了。”
“···别胡说八道,我堂堂七尺男儿,能被区区甜食给收买么···”虽然想要大声反驳,但是底气不足的现实无情的拆穿了日向树人的假面,千穗理桑买的可都是上等货啊,味道那可是一流的,在春无法享受的情况下,他才勉为其难的作为代理上场的不是么。
“前辈啊···”春摇摇头,双手搁在栏杆之上,虽然戴着防毒面罩,令人看不见表情,但其周身无一不透露出深深的鄙视。
“···”可恶,也不想想自己是为谁才在短短一周的时间内胖了3斤的!
“不用急,千穗理,我在这里。”看着似乎为了想要跑的更快而想要提起和服下摆的千穗理,春连忙出声阻止,此时其雪白足袋之上的脚腕已清晰可见。
对方可是十足注意礼仪的人,一旦犯规,事后懊悔痛苦的程度可是普通人的两倍以上。
“今天也很巧呢,春。”距离春还有一米远处,千穗理慢下脚步,深呼一口气,聘聘婷婷的向着春走来,“工作辛苦了。”
“嗯。”是啊,大老远的偶遇也是辛苦你了。
喂,对面那像是看着玩弄纯情少妇的人渣一样的痛心疾首的眼神,请给她赶紧收回去。
左思右想、翻来覆去几秒钟,春实在不觉得自己当初与其的简单闲话家常能令对方印象深刻到需要感激自己,她又不是无差别万人迷,对同性也有强大的吸引力。
事为反常必有妖,千穗理对她异乎寻常的热情之根源,得找出来彻底铲除掉。
比起被人追,她更喜欢追人。
毕竟,主动权这种东西可是很有威慑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