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绕过骨刺,拉着飞跃而下的春在半空之中荡过曲线优美的痕迹,蹬蹬蹬,平行于海平面踩在矶抚露出画面的躯体之上,用力急速奔跑,追上印章天降的绿头带。注意到最大威胁追来的绿头带转头看见还需要依靠藤蔓,而不是直接使用查克拉在海平面行走的春,敏锐的意识到春可能查克拉耗尽了。
他完全没想过扛得了雷、抢得了人、绑的了矶抚的春会是个没有查克拉的人。
所以他完全没必要跑嘛,这样想着的绿头带停下躲闪的脚步,将印章塞进怀中那个,脸上挂上有些贱兮兮的表情。
虽然他打不过矶抚,但还是有余力能对付这个爆炸头,从别人手里抢来,可比捡漏要好听的多。
“水遁·水龙弹!”只见足有成年人大小的水龙从海面冲出,对着春的面门而去。
这人是不是脑子被雷劈傻了?
本来还担心对方迅速远离矶抚身边,超过她远程范围,结果竟然主动停下···春在矶抚的粗糙前掌上用力一蹬向上一跃,后旋翻转,手中长刀齐根切断水龙脖颈。
余势未歇,砍入水面的顺势撩起,一道浪花直冲绿头带的脑门而去。
眼见着水龙不堪春一击之力,男人哪还不知道春即使查克拉没有,收拾他的体力绝对还是足的,只是刚想着再次逃跑,迎面而来的重重浪花劈头盖脸的冲了下来,让他本能的抬手挡脸。
砰!
趁着男人挡脸的那一刻,干脆利落的一记飞踢,将其重重砸向了矶抚的前爪之上,忍不住捂着肚子干呕的男人看着地下着粗糙厚实的巨大兽爪,微微颤颤抬起脑袋,只见仅露出一只猩红巨眼的矶抚正张大嘴对准这边。
青白螺旋生长的藤蔓正勒紧对方粗壮的脖子。
“唉唉唉,有话好说···”没等他脑子里升起什么自己肉不好吃的求饶台词,就被怀中伸入的手弄得一发痒,低头一瞧,不知啥时候顶着爆炸头的春已经近在咫尺,拿走了他都还没捂热乎的印章。
再次拿到印章的春却并不是很高兴,这次的考试和自己的剧本出入的不是一般的大。
本打算认真展示真实实力,轻松晋升,成为中忍,彻底打响自己的名气,增加潜在雇主,也吸引穿越者的目光,赚钱找人两不耽搁。但谁知道这才三道关的其中之一呢,她就进行的拖泥带水。
人家我爱罗在这种不利于明显他发挥的地方都能一脸高冷的仅凭几个忍术配合策略,便得到印章,轻松离去,简直不能更潇洒。
而她呢,完全干的是苦力活。
半点帅气逼格也无。
郁闷的吐了口气,春掏出纸张,盖章···本来该是这样的,但是,她好不容易抢来的印章再次从她手中掉落。
噗咚一声!
印章缓缓沉入海中。
春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海面,嘴唇紧抿,血丝裂痕遍布的脸眉头皱得死紧。
不高不矮、略显纤瘦的身形,衣着打扮颇具古风,月白色男士和服,青竹色内衬,最外披着一件水蓝色点缀着几朵雪花的外挂,木屐上上是白色的足袋。海风带起水面细细的皱纹,也扬起了来人及腰的黑色长发,几丝调皮的发丝向前飞起,蹭到了男人脸上带着的狐狸面具。
男人腰侧配着一把装饰华美的太刀,比起实用,看着更像是装饰。
犹如祭典上的风流过客,与这片考场格格不入。
但却脑子有病!
一副我就是针对你,对印章毫无兴趣的样子,轻描淡写看着春千辛万苦争夺的印章沉入水中。
低下头看着被洞穿的左右手掌,晶莹剔透的冰针闪闪发光,由于低温,鲜血沁出的并不多,冰针之上携带的其他东西反而是更大的问题。
虽然胜利使人麻痹,但对方的手法却是快到像是早已练习多次,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双手立刻被废。
x-11的时间刚好耗尽。
这时间点卡的···这货知道x-11。
“许久未见,不仅身高缩水,你的身手也退步不少···”轻柔温和的话语还没顺着海风抵达春的耳中,那远处的男人却霎时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雪白的狐狸面具之上,狡猾而又冷酷的眉眼由朱砂勾勒,“···喜欢欺负小家伙这一点,倒是没怎么变。”
春有些不敢置信,眼神移向左手手腕。
危机预感的本能未使她沉滞的身体一动,四肢之上,纤细但却坚韧的藤蔓更是紧紧相缠,那是本该缠在矶抚身上的黑心鬼。
终日下毒,今日反被下,身体触感明明仍在,但却无法控制。
‘你是卧底?’虽然受制,但在春心中却是好奇多过愤怒。
因着早晚要与黑心鬼切分干净,春也仅仅将它当做公司同事,有合作任务时沟通协助,没事不搭话,离职不伤心的那种,但被阴了不代表不会恼火。
回答她的是无声的承认。
嘭的一声,从庞然大物缩小至迷你龟大小的矶抚慢慢悠悠的游到男人的脚下。
春掉入海中,四肢加脖颈被藤蔓缠的死死的,连挣扎着游个泳都不行,只能尽量放松让自己随波逐流。
唔!
手腕处的一阵刺痛令春差点咬破舌尖。
“它在你处不过是明珠蒙尘,眼下···也该物归原主。”从她手腕处连根而出的藤蔓抖抖身上沾染的血珠,像是离家出走的小狗终于遇见了主人,轻柔而亲昵的缠上男人伸出的手腕。
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在游荡海水的几番冲刷之下,很快便泛了白。
只是终究是伤口,浸泡在盐度不低的海水之中堪称酷刑。
“有本事走法律程序追讨失物啊,直接杀人灭口,它到底是不是你的还真不好说。”没去深究对方那与矶抚如出一辙的怀旧熟悉感,春看着俯视自己的男人,横眉冷眼嘲讽意味十足。
“因无能而不得不牙尖嘴利,你还真是可怜,春。”男人蹲下身,看着漂尸状态的春,伸出手轻轻戳了戳春带着伤口的嘴角,满意的感受到手下因疼痛而僵硬的肌肉,摇摇头,柔顺的长发滑过肩头,散落在胸前,温和而又冷酷,“···这里终究是他们的世界。”
噗嗤!
男人肤色白皙的手中出现一根冰针,精确的刺入了春的心脏,没有任何的预兆。
“···”你个狗币!
老子迟早会回来的!
疼到根本说不话来的春,仅能在心里不甘心的咒骂一句,整个世界便彻底暗了来。
“这样做真的好吗,毕竟当初她···”矶抚看着身侧,深沉的海水之中,那人似是极不甘心,但最终却只能无力的闭上眼。
因雷电而卷曲的头发像是柔蜜的海藻轻轻摇动,胸口的血迹随着冰针点点扩散,似慢却快下沉的身影被海水密密包裹,渐渐连黑影都不见。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属于她,矶抚。”比起故意破坏剧情之人,春这类无知且无畏的外来者才最为可怖,男人低下头揉揉手腕上精致的藤蔓状手环,“君麻吕的病就靠你了,辉夜。”
像是在保证‘交给我你放心’一般,手环轻轻转动了几圈。
没有多看海面之上仅存的几人,脸戴狐狸面具的男人瞬间消失不见,像是一阵雾气飘过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