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或者称之为魔兽,有着与狸猫类似体型的由沙子构成身体的巨大的野兽,用着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方式大声的嬉闹玩乐着···与身体风尘仆仆,外袍破损的俩人。
欢乐非常。
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距离那脱离常识的玩乐场稍远的一处,少年少女正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之人。
从躺平到站起,未用双手撑地的起身动作,以双脚为根,柔软又简洁的90度弹身而起,如同一株柔软的小草被风吹倒之后,重新伸展身姿恢复笔直向上的模样。
凌乱的黑发被黄沙与鲜血黏糊在脑袋之上,脸上血污擦痕不断,外套不知所踪,仅剩一件近乎无袖背心的残破t-恤与一条三分裤热裤,劲瘦的腹部与后腰,肌理分明的四肢,赤裸裸的暴露于月光之下,虽然脏了些,但那笔直站立的精神模样,令那些脏污看起来仅仅像是不小心蹭到她身上的东西而已···而非来自其本身之伤。
站在原地的春,静静站立,静静看着他们,静静挂着惊悚笑脸,脑袋在粉发少女与金发少年之间像是钟摆一般来回转动。
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
“···春?”春野樱站起身看向春,不仅没有靠近,反而后退了一步,在金发少年不解的目光中,拉住对方,将其护在身后,试探性的对着眼前带着诡异笑容的春喊了一声。
不知为何,眼前醒来的‘春’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春野樱皱起纤细的眉头,上下打量着春,其身上的外伤位置,虽然还有血污,但是伤口却几乎都已经愈合···
怎么可能?!
在迪达拉设置的炸弹围绕网中,那可是几乎被360度包围的爆炸,即使没有粉身碎骨,但那冲击波也足以震碎人体的内脏!
而春,也如她预料的那般,能够逃离被炸得破破烂烂的直接殒命结局,但也无法彻底躲避那波及五脏六腑的重伤。
她着手施力也不过一分钟不到,根本没帮春的内脏进行什么像样的治疗。
此时的春,怎么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站着!
“···什么味道?”鸣人抽抽鼻子,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香香甜甜···晕晕乎乎···
“···不要吸入,鸣人!”她也闻到了,小樱掩住鼻子,刺鼻的铁锈味与带着土腥味的黄沙之中不知何时混进了一股诱人的甜香···!
而且这味道···小樱搜索其源头,视线定格至春的手腕,瞳孔骤然锁缩紧。
只见春的左手手腕内侧,不知何时从皮肉之中开出了一朵花,犹如雪色花瓣、黝黑花蕊,重重叠叠的锐利边缘,犹如铁线莲一般的花朵,没有任何枝叶。
那腻人的香味正是来源于此。
“···你的身体怎么回事?!”春打算做什么?
“原来···距离···这里···”正当小樱质问春,站在原地一声不响半天,浑身脏污的春突然转头看向金发少年,像是最终确认了什么一般,有些机械的点点头。
还不待小樱反应对方口中的词汇带有什么含义。
春便令她措手不及的一个虎扑扑向双目圆睁,搞不清状况的鸣人。
“砰!砰!砰!”身姿犹如鹞鹰一般灵活敏捷的春,躲过小樱的拳打脚踢,趁机抓住少女的衣领一个后甩,将少年重重扑倒在地。
“···?!”在空中身姿一转,落地之时一个箭步重新冲回鸣人身边的粉发少女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下撇。
春双臂紧紧抱着少年的腰,脑袋紧紧贴在少年肚子上,不断的来回磨蹭着···少年一脸惊恐。
“···咦咦咦!你是怎么了呀,春?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爱罗还在等着他们呢,可不是陪春玩游戏的时候,“啊啊啊!别过来!”
自小樱被春过人之后,还没抵挡两下就被春给一个拦腰熊抱的鸣人欲哭无泪的抵住春的肩膀,想要将犹如怨灵附体的春推开。
为什么春要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啊?!
“···放开鸣人,你这个混蛋恋童癖!”伸出手拽住春的衣服,小樱想要将怎么看都是脑袋突然抽了的春从鸣人身上扯开。
原来春之前忌惮自己的恋童指控就是因为她真的有这种变态冲动,才做贼心虚么,这个禽兽!
唔!该死的,春的身体怎么会这么沉!
她的用力除了近乎将春的外衣撕破之外毫无作用,春的双臂简直就像是长在了少年腰上。而且想要用手刀将其击晕似乎都毫无作用,她已经在春的后颈处砍了好几下,力道之大都快要击碎其脊柱,但春却是毫无反应。
“···等待···”身体犹如磐石在世,纹丝不动的春抬起似乎蹭够了的脑袋,在鸣人以为其终于闹够了而送了一口气时,在其身体两侧撑起身,低头注视着少年被自己蹭乱的衣服,依稀露出腹部。
发丝掩住其神情,鸣人看全看不出春的想法。
“···闹够了就先从鸣人身上离开,否则,我先让你下地狱!”既然力量不行,那么就换种方式,春野樱双脚跨在春的身体两侧,弯下腰,娇小白皙的手掌抵在春的脖颈之旁,手上查克拉聚集。
查克拉手术刀,只要眼前的春再敢乱来,就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噗嗤!”一声轻微,但却震撼了两人的声音骤然响起。
鸣人低头怔怔看向自己的腹部,春以手为刺贯穿的位置,并没有多少血液流下,被自己抓住的左手手腕之处,绿白相间的藤蔓从花瓣之下现身犹如细针一般插入他的肚子,虽然他没有向后看,但是却能感觉到春的手指触碰着他的后背···但他却似乎毫无痛觉。
血从少年的嘴角慢慢溢出···少年呜咽几声,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无法说出。
抬眼看着在自己肚子上方的脑袋,仅仅只能看到春凌乱的头发与挺直的鼻梁···意识慢慢远去。
春为什么要杀他?
在月光彻底消失于眼中之时,鸣人的心中仅有这样一个疑惑。
眼前是谁都未料到的场景,春杀了鸣人。
“你在干什么?!”惊怒交加的小樱伸手拉住春的手臂,想要将其从少年腹部拔出,“鸣人!”
但却被春空闲的右手一拳击中胃部。
砰!
双膝跪地,捂着肚子,内里的翻江倒海让她很想弯腰呕吐一番,但是!目呲欲裂的小樱挣扎着抽出苦无,对准春的手腕,一刀挥下!
要砍断人体骨骼只能用刀刃。
只要够快,她就能够对鸣人进行急救,而且···九尾,鸣人体内的九尾也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让鸣人失去性命的!
“唔!”握住苦无之手,被看都未看她一眼的春一手刀切中,苦无没入沙地之中,与此同时,被春反脚踹中背部,身体下压的小樱嘴中被塞入了一团东西。
芬芳、香甜、可人的味道,不自觉、非自愿的放松着全身···伴随着稍显冰凉与苦涩的味道。
“···鸣人!”重若泰山的眼皮倾尽一切办法隔绝着她的视野,眼中仅有灰黑之色的小樱在彻底被拉入黑暗之前,看着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的鸣人,双眼通红,拉住春的衣角,做出最后的诅咒,“····绝不饶了你···春!”
“砰!”粉发萝莉不甘的闭上眼,昏倒在地,眼角泪痕隐隐。
“···那个混蛋!”身形一晃,恢复意识的春看着自己身下生死未知的鸣人,身旁昏迷不醒的小樱低咒一声···感觉脑袋之中就像是有磨砂机器一停不停、360度无死角的打磨着她的大脑。
脑子疼!
翻身盘腿坐在地上,看了眼远处那似乎一时半会儿无法结束的‘嬉戏’,春低下头,闭上眼。
左手没有从鸣人体内抽出。
···
啪嗒!啪嗒!滴答!滴答!
潮湿的天花板上,水滴间歇滴落于地。
才令整个犹如废弃工厂的地下空间,不至于寂静的过于荒芜。
无所不在的管道、闪烁不定的阴冷灯光、没膝的水道···深处便是一重重上锁的高大囚牢,有什么正在那木制栅栏之后的重重黑暗之中···封印位于牢门正中。
宛如牢狱的心象风景。
“···潮湿、阴暗、压抑、憎恨、绝望···千年以来,这便是您的所在之地···”空灵、无机质的声音在空间之中突兀响起,平静而又带着隐隐的危险,“···背叛、囚禁、利用···您选择信任的人类便是如此‘供奉’您···”
“···吼!!!”栅栏之后,囚牢之中,似有什么凶恶的猛兽被打扰了小憩般的不耐烦的低沉咆哮声,冲破那脆弱无比的木制栅栏迎面扑向不速之客。
水波咆哮冲刷、拍打着墙面。
“···您···不知道我?”空灵的声音稍显疑惑。
“自您离开,时间已不算短···失去了···因此我才诞生···”
“···”没有形体,但的确是有清晰的声音在空间之中回荡,栅栏之后的黑暗中趴在双爪之上的猛兽睁开一只眼,琥珀色的兽瞳,穿透那昏暗的空间。
从没膝的水道中淌着水,有什么在慢慢靠近封印之门。
“噗!”从水中激射而出的白绿相间螺旋生长的藤蔓沿着栅栏一路攻城略地,缠上大半的囚牢门扉。
“花?”看着从封印旁探头的事物,不是人类也不是什么忍兽,而是一朵黑白相间的花,拳头大小,巨大而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寄生于春身上的植物,凭依之体。”在光线昏暗之处依旧雪亮的惊人的花瓣,重重叠叠,犹如墨汁染就的花蕊,香味浓郁,“本体所在,您应知晓。”
“···您愿舍弃人类吗?”
···
那是什么?!
不对,他怎么出现在这?
“···?!”看着那诡异的说着话的花朵,莫名其妙来到封印九尾的空间的鸣人从水中爬起,正要冲上前去一探究竟,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搂住腰,捂住嘴,躲到了转角。
“唔唔唔唔!”这是他的体内吧,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家伙进来了,鸣人双手抓着那人手臂,抬头后仰,想看清身后之人的样子。
“?!”黑色的清爽短发、白皙的皮肤、匀称的剑眉、从下往上才能看出的双眼皮、棕褐色的瞳孔、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嘴角,容姿端正清爽的眼熟青年女性正低下头,对着他轻轻摇着头,眼神轻瞥不远处的栅栏,示意他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