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失去了利用夺取吞噬阳性力量来突破的好时机,那就在战斗中磨砺功夫沉淀心性吧。
梓桐如此打算着,便想用这平时不怎么在外人面前显露的功法和法宝,和大块头酣畅淋漓的来一场漂亮的。
至于输赢,都无所谓了。只希望自己的这点特殊,能入得了那位的眼,给条生路。
若是事火不对头,那就找个机会,麻利的,能溜多远就溜多远。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这条小命可是玩完了就没有了,旁人看不起不打紧,自己还是要好好珍惜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裁长补短,人尽其长……”
梓桐在心里默念起乾坤通灵决的初阶心法法诀。
只见他周身腾升起一层橙黄色的光,温暖的,明亮的。
站在石台中的他,就像是一个发光发热的太阳,普照着整个溶洞空间。
石台上那几棵叫不出名来的植物,在吸收光的能量后,悄然无声的快速生长着。
又见他手上的缔灵索由火蛇陡然变大,变成火龙一般大小。
“嘭!”
火龙张开大口,喷出橙色“火焰”,“滋滋”的响着。
温和的“火焰”的包裹着能量圈,同化吸收着。
“嘿!小子终于来点真的啦!”
梭子蟹看梓桐亮出看家本事,顿时兴致也上来了。
它收回被啃噬得有些难看的能量圈,快速奔向梓桐,一拳一脚的向他攻击而去。
倒不是它托大,而是想要试试这小娃头手里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
一拳过来,狂风暴雨终摧折,一脚袭来,飞沙走石满穷塞。
一击是乌云密布,一攻是晴空万里,一招是汪洋大海,一击是无尽火渊。
梭子蟹的十只锋利铁脚,不断的发出各种招式攻击着。
有时是单脚发招,有时是三五只脚一起作战,有时是十只脚合力攻击。
瞬息万变,一变万境,万境一瞬,一瞬千发。
狂风中,骤雨里,沙石飞,雷电击,刀山刺,火海炙。
梓桐站在原地,任凭风吹雨打,只是以静制万动。
他手持缔灵索,不断的见招拆招,若是有机会,也会发出一两招微弱的进攻。
甩索切风,抽索断水,拍沙击石,抗雷阻电,踏刀山,灭火海,好不威风。
梓桐毕竟是修行时间短,境界低,没几个回合,火龙变得有些闪闪烁烁,又变回了火蛇的模样。
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添了一些伤痕。
“大兄弟,我这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咱能点到为止了吗?”
歇罢,梓桐右手握着一根的平淡无奇的木索,左手摸了摸右胳膊上的伤处,对着站在石台上不言不语的梭子蟹问道。
梓桐之前为了维持缔灵索的火龙形态,可算是把太阳印记里面的灵力透支得差不多了。
感觉身体被掏空,这是梓桐当下最真实的体会。
要不是为了在大块头面前保留一点做人的尊严,要不是预防万一大块头要自己的小命,他真的想一屁股坐在地上,或者是直接大字摊在地上了。
从小到大,修行十多年,从来没有一瞬像此刻一样,感觉到精疲力尽;
太阳印记里存了多年的精纯灵力,从来都没有像这次一样,几乎是透支完毕。
……
溶洞深处,那只盘卧在地的蓝绿色大东西,正一边认真的对待体内的暴躁能量,一边分心感应观察着这几个娃娃的情况。
由于分心,它又让一个小光团溜出了海面,制造了一场不小的海啸山崩,也让自己的身体上又多出了两道血淋淋的伤口。
但是它觉得这点伤是值得的,它也想告诉自己体内放肆的能量,他的自由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石台上,梭子蟹看着气喘吁吁的梓桐,知道他不是演出来的。
修行者使用法宝是需要法力来维持的,两人过招不下数百,他能维持这么久,已经超出常人太多。
至于这是不是老大想要的特别,自己不能做主,还得请示一番的。
正在梭子蟹准备沟通那位说明情况的时候,它就收到了信息。
“让他原地稍作恢复。等海啸过去,再把他带过来!”
有了老大的话,一蟹一人便在原地修复,梓桐得抓紧时间恢复身体,以防万一。
……
高山流水处,清风明月侍。
飞花流箭雨,走石奔马驰。
海螺声声声悲壮,千军万马踏飞燕;
阵笛曲曲曲有力,万水千山非等闲。
溶洞群某处,一白衣少女与一红衣蟹女斗得火热,正是柏颖和雌梭子蟹。
螃蟹横着走,是因为受到某种磁场某种力量的影响。
但人们可不管它们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就是要给它们安上一个“横行霸道”之词。
梓桐和柏颖所接触到的这两只梭子蟹,雄的不霸道,雌的不任性。
两女见面,没有太多话语寒暄,直接开打。
两女过招,也没有太多花哨招式,干脆利落。
柏颖手握赋神盘,蟹女手持海螺号。
阵法变化万千,可幻可实,可守可攻,音律也一样。
时间是由无数个瞬间组成,打斗也是由无数的招式动作完成。
一眼万年,万年沧桑。沧桑一刻,一刻万象。
一会儿是刀海剑雨,一会儿是风月悱恻;一会儿是心智迷幻,一会儿是钳剑相击……
柏颖能以比对方低近两个大境界的修为,与她斗得旗鼓相当,不相上下,这自然是得益于功法和阵法的完美融合。
能与蟹女将此战拉得如此长,更是印记灵力不断补充的缘故。
随着时间流逝和灵力消耗,柏颖渐渐在这场持久战中显得吃力起来。
当然,蟹女也不好过。
她只不过是凭着高两个大境界,体内储存着比对方更多的能量,这才维持了一场马拉松式的较量。
不知道两女斗了多久,也不知道她们过了多少招,只见石台上安静下来,没有幻象,没有你攻我闪,也没有我攻你抗。
此时两人没有火药味,只有一片安详。
两人各自盘膝坐于石台一侧,没有交流,但却没有了开始的疏离和防备,心照不宣的恢复着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