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的脾气着实不怎么好,动不动就是呼来喝去,平日里交代下来的活计也多的压弯腰,经常破口大骂。
虽然苦,可汤六发现,平日那些看似出体力的伙计实则很有帮助,若是踏实做下来,还是能学到不少的东西,这给了汤六很大的激励。
所以,没过三个月,许许多多,爱偷懒的钱三都不用大厨将他扫地,就自己离开了,没能忍到年底发红包。
食肆的主人在年节的时候也要回家过年,便要关门一段时间,所以,汤六也得以有时间回家一趟。
让他稍稍感到意外的是,在离开的前夕,大家坐在一起吃菜聊天的时候,大厨在喝的半醉的时候,突然拍了他的背。
“小子,嗝,不错啊!”
汤六被这莫名的拍打弄得有些懵,只捏着筷子愣在原地。
大厨瞧见他一副蠢样,更是觉得好笑,咧着嘴,笑着说道:“哈哈,还有!给,这是我给的红包,记得来年继续好好干!”说着,大厨摸出一个红纸包,然后一把拍在汤六的手上。
汤六盯着手里的红包看,复又看向大厨,见对方已经喝红了脸。
大厨觉得烦,瞪着眼睛看回去,“嗝,臭小子,看什么看,难不成还嫌少!”
汤六赶紧摇摇头。
见他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大厨砸吧着嘴,说道:“啧,杵在这里干啥,快来倒酒!”
汤六便给大厨倒酒,心里却还是处于震惊的状态。
隔天。
大清早,汤六就带着一个包袱,朝山上走去。
大概到了旁玩,才走到一片熟悉的小院。
半年没机会回来,现在回来了,汤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推开门,朝里面走进。
小院有些变化,但还是老样子。
就在汤六打量着周围的时候,有人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了院子里站着的他。
那人先是一顿,然后定眼一看,这才惊讶的呼喊道:“小六!”
汤六面朝他看去,对上他五哥的脸。
汤五也看清楚了他,震惊的喊道:“小六,你回来了啊!”
接着又朝屋里喊道:“小六回来了!”
然后又捧着手,朝左邻右舍喊道:“你们快来,小六回来了!”
许是因为即将过年节,天气也冷了,人们都没去天地里,所以,不一会儿的功夫,汤家的人全都汇聚在汤家老宅里。
大家围坐在主屋里烤火取暖,然后一起询问汤六在山下这段时间的经历。
“小六,可有想家啊?”汤大先开口问道。
汤六诚实的点点头,说道:“想家,也想哥哥们!”说着,他抬起眼,再次将许久不见的几位哥哥看了一遍。
“想家了怎么不会来看看啊?或是捎句话,我们也好去找你,看看你啊!”汤四开口道。
“我,我……”汤六不知道怎么回答。
汤四也是关心则乱,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赶忙解释道:“回来了就好,没有怪你的意思!”
“当初听说你在山下找到了地方,就想着去看看你,谁知道那里的人不让,要不然哥哥我早就能和你见上一面了!”汤三说道。
汤三除了下田干活,还会时不时进山打猎,之后就会下山买卖,所以下山的次数最多。
然而,就是这个下山机会最多的人也难以见上汤六一面。
汤六回想起在食肆的经历,好像大厨的要求是有些严格,学习的过程全都是窝在后厨,只有在饭点忙的时候才有机会帮忙端盘子道前店,而休息的日子更是没有。
汤六抱歉的说道:“没能给家里即使捎信,给大家添麻烦了!”
汤二直接将手按在汤六的脑袋上,揉着他的头发,说道:“嗨,这有啥麻烦的,主要是我们担心你在山下过的不好啊!”
“是啊,我看那家食肆的人挺严肃的,小弟你可在那里受罪了?”汤三问道,说着,说着,身上的青筋都冒出几条。
“没,没有,大厨虽然严厉,但我学到了不少!”汤六赶忙摆手否认,解释。
汤大一手捶在汤三的头上,然后对他说:“别吓到小弟了,你还想下山去将人打一段?”
汤三被他大哥敲了一下,顿时冷静了不少,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
汤大又转向汤六,说道:“他就是这样,就是怕你受欺负,不过,你要是过得不好,也别去了,大哥可以托人帮你再问问,找个不错的地方,你看怎么样?”
“不,不用了大哥。”汤六拒绝道,“我知道哥哥们为我好,但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每天很充实,也能学到不少的东西,不用麻烦了。”
汤大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多说。
而汤大嫂则巧妙的将话题引开,缓解了尴尬紧张的气氛。
……
第二天一大早。
“嗯?什么味道啊?”早上起来还有些朦胧的汤五伸着懒腰,却问道一股香味。
他说着,朝厨房走过去。
平日里的饭食都是两位嫂子做的,但今天显然不是。
心里有几分猜想,在看到厨房里忙碌的汤六时,一切明来了了。
看着十分精神,在厨房里煮粥的汤六,汤五瞪大眼睛,忍不住问道:“昨晚才回来,今天就起的这么早?”
“昨晚休息好了,我也睡不着了,就起来做饭,反正我也很久没在家里做饭了,你们也好尝尝看!”汤六说道。
汤五打着哈切,点点头,话说回来,他也是好就都没吃到小六做的饭了,这次去山下学厨艺,也不知这次回来会做些什么好吃的!
汤六一直用大铁勺搅着锅内的粥,防止粘锅。
因为他的动作,那菜粥里散发的香味慢慢飘散开,飘进一旁揉着眼睛的汤五的鼻子里。
“啊,真香啊!”汤五忍不住再次感叹道。
汤五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股勾人的香味,他已经等不到大家都起来,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了。
“小六啊,能让五哥我先尝尝?”汤五试着问道。
汤六看他直勾勾的看着铁锅里的粥,腼腆的笑了笑,五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