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三年过去了。
此时,已经有了五个妹妹的原敏再次得知自己的母亲又怀上了。
许是之前那五次原夫人都是生的女孩,原敏越来越不确定母亲是否能生一个男孩,可他心中的想法不能缺少弟弟这一环,怎么办?
这几年来,原敏一直顶着父亲的期望读书,一边还要逃离母亲开始为他准备的相亲事宜,而私底下,他还要偷偷打听那件事情,还要对老天许愿,希望母亲能生下一个弟弟,所以这些事情加起来可真是苦了他。
幸好原敏的娘亲这次又怀上,不然原敏真的会忍不住直接跑掉。
说来也巧,原敏的母亲的预产期和乡试的时间差不多,若是这次他母亲还不能生下一个儿子,恐怕真的就要去参加考试了。
这些年,虽然原敏不愿好好学,可他的父亲却一直给他灌输读书的重要性,逼迫他一步步往前走,甚至对于明年的乡试也是志在必得。
随着时间的推进,原敏也越发难耐。
不但如此,他几个妹妹竟然约好一般,和他作对。
于是原敏索性不去理会,将自己关在院子里,等待那日的到来。
在原敏十四岁生辰之后的一个月,他等待的日子终于来了。
原家主院外,一堆人都围在屋外。
在这这些人当中,若说谁的眼神最痴迷,恐怕要数他们想不到的原敏了。
和以往的一样,不管其他人如何想,原敏焦急的等待房内的结果。
这是,原老爷匆匆赶回来,便见他站在屋外,便开口问道:“敏儿,还有半个月就要乡试,你怎么不在书房温书跑这儿做什么?”
原敏依旧从善如流的回道:“父亲,我想第一时间知道娘亲生了弟弟。”
原老爷好笑道:“你怎么知道你娘亲生的不是一个妹妹?”
此刻,原敏丝毫没有往日的嬉笑,表情严肃的回道:“不,这次一定是弟弟。”
原老爷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每次都回答是弟弟,还这般肯定,弄得他原本还紧张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但他随即又提起让原敏去读书。
可结果是,原老爷的话起不到作用,原敏依旧站在原地,一副不得到结果不懂的模样。
见说不动原敏,原老爷也不再催促,反正就是一个时辰的事情,索性就由他去吧!
后来,事实证明,根本就不用一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
屋内传出婴儿的哭声。
紧接着,门被人打开,一名接生的妇人走出来。
她径直走到原老爷的面前,想着要将情况告诉他。
但先开口询问的人并不是原老爷,而是另一名少年,原家的少爷。
“我娘她生的是男孩吗?”和以往每一次的询问都是一样。
接生的妇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家的少爷,却始终弄不明白为何这孩子总是最先问起夫人生的还是男是女。
但妇人还是如实回答他,“少爷,恭喜,这次夫人给您生了一个弟弟。”
原敏顿时呆住了。
见状,妇人还以为眼前的男孩不喜自己的弟弟,但想想也是正常,随后又被其他人喊去,便没有继续纠结此事。
于是,便又将去原老爷的跟前说些讨喜的话,换来一些赏钱。
而待在一边的原敏此时并不如她想的那般讨厌他这个新生的弟弟,反倒是因为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惊喜使他有些不知所措。
许久后,原敏才从惊喜里反应过来。
“天呐,娘亲真的生了弟弟!”原敏心道。
很快,被清洗干净且穿戴好的新生儿被人抱出来。
原敏知道那是弟弟,也跟着去瞧了。
那孩子始终闭着眼睛睡觉,样子红彤彤多的,没有多少好看了。
虽然如此,但原敏却带着感激的心情去看待这个孩子,直到奶娘将孩子抱走,原敏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久没有动作。
谁也猜不出,这位少年之后竟然会做些什么奇怪的,甚至震惊的事情。
冥界,小茶馆内。
对于原敏痴迷母亲生弟弟这件事情,灼约同样想不明白,甚至带着那份好奇的她曾多次去看那位讲述故事的魂魄。
她想询问,却并没有打断,因为她想在答案揭晓前猜出来。
只可惜,这次没能如她所愿,,她没有看明白。
因为画面上变化飞快,期间也只稍稍待过一些相关事宜,所以灼约只知道画面上的男孩私底下在酝酿什么计划。
然,当她望向一旁的申屠姚的时候,却见她有些愣神。
下意识的,灼约问道:“你不会是看出他要做什么吧?”
申屠姚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回道,此此刻,她的内心正在激烈斗争。
这种感觉很熟悉,即使时间已经过去几百年,但这种熟悉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就像每日的呼吸一样不可缺少,曾几何时,她也是曾这般遥想?
“他要离开。”
不是猜测,而是肯定的回答。
灼约猜想道:“离开,难不成真的是去寻找那颗南海的珍珠?”
但申屠姚没有回答她。
可这般默不作声却成了答案,因为她也不曾反驳。
画面很快转变。
画面上,原敏站在门边,然后弹出头,然后瞧瞧,右看看,见四周都没有人才放心的将门关上。
然后,他走到床边,趴下,艰难的从床下摸出一个包袱。
拍拍上面沾染到的灰尘,原敏将它背在身上。
接着,他又取出一封信,将其放在桌子上。
做完这些,他将屋内的东西环视一遍便推开门,见外面依旧没有一个人,便锁上门,然后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围墙。
原敏本想从后门离开,却担心他突然出门的举动会被人传到他父亲耳里,最后只能迫于无奈,来此处翻墙。
好在原敏小的时候没少翻墙,这点倒是难不倒他。
原敏先将包袱丢过去,然后翻墙,翻过去后,又将那个有些沉的包袱捡起来,拍拍灰,背在身上。
他总算要离开这里了。
原敏站在无人的街道上,他朝后退,推到不能再退的程度,然后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