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全都店里一遍,你不尝尝?”任十七无所谓地回答道。
这时,大堂前的高台上,一位中年男子对着台下的人说道:“各位,今天我们请来了胡先生来为大家说上一段,大家可想听?”
台下的人纷纷回道:
“胡先生!胡先生来了!”
“想听,好久都没听到胡先生的说书了,今天可算赶上了!”
……
台下的可人大多反应激烈,看来这说书人的名气挺高的。
灼约见任十七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不知为何,此情此景,她想到了那个名叫方竹日,也是方九的魂魄。
她突然有了主意。
隔天。
镇子里有一条小溪,平时很少有人关顾,可今天,这里倒是站着不少人。
那些人围成几块,互相讨论:
“哎,听胡先生说这次来说书的是个很厉害的先生,好期待!”
“我好好奇这次说的是什么故事!”
“我也是!”
“对了,你们说,为何要选在这溪边说书?”
“我也想问一问,真的好想知道哎!”
“那胡先生可透露了什么?”
“没呢,只说这位先生要说一段关于这溪流的故事,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哎,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关于溪流的故事,还挺好奇的。”
“可不是,话说那位先生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
不远处,任十七和灼约站在一片树林里。
任十七靠在树干上,打量附近的灼约。
灼约此刻在摆弄她买来的一把折扇以及一些道具。
任十七听见那边一堆人的对话,然后问道:“对了,我也很好奇,你什么时候会说书了?”
灼约又理了理衣服,听见任十七的询问,不由想起昨天。
昨日,她和任十七在茶楼听了一段那说书先生的说书后,灼约便有了想法。
她将想法告诉任十七,而任十七竟然能让那台上的胡先生在结束的时候说了一些话,让他们来此地听书。
后来他们又在附近的溪流边找到这种泪雨草,这才有了今天这番场面。
灼约将衣摆弄平整,然后回道:“我没说过我会说书。”
“……”
“但是我以前听过许多桥段,想来也能说上一段。”
灼约这样回答,但心里却没有底,因为她也没听过关于溪流的故事,也为自己第一次来当说书人感到紧张。
任十七叹了一口气,一只手遮住双眼,等他再拿开的时候,眼底却盛满笑意,“哦,那我就要好好听一听,看灼先生能否让我听你的故事哭出声来!”
灼约对上任十七那副看好戏的模样,却又不怎么紧张了。
“我该过去了,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变个样子?”
“变个样子?”任十七问道:“为何?”
“我不知是否有女说书先生,所以觉得还是变个样子为好。”
“可是啊……”任十七却不想变,然后伸出手,无奈的回答道:“我变不了,怎么办?”然后无能为力的注视着灼约。
“变不了,为什么?”
“昨日,我让那胡先生说出那番话后,我的法力就难以维持了,现在也没多余的法力,所以,你就这么去好了!”
灼约狐疑的看着他,可他这般说了,灼约也不能多说什么,就这幅模样走出树林,朝溪边走去。
那些人并没有察觉他们等待的人正朝他们走进,就和灼约想的一样,没有人觉得这个陌生的面孔会是一位说书先生。
毕竟是第一次,即使日常淡定的灼约也不免有些紧张,她径直走到一块大石头旁,取出手里的醒木,然后直接往石头上一拍。
“啪!”
醒木那特别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们纷纷寻找声音的源头。
“哎,这声音!”
“先生来了!先生在哪里呢?”
很快,好奇的众人便发现,敲响醒木的是他们面前一位姑娘。
众人不由疑惑,这姑娘刚才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的时候,谁也不觉得她就是说书人,况且……
一位有些身份的人走出来,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问灼约:“姑娘,你手上拿着的不会是醒木吧?这东西怎么在你手上,你知不知道那说书先生在哪里?”
“我便是这次的说书先生。”灼约紧张的回答,虽然她面上不显紧张。
众人一听,皆是怀疑。
眼前这位自称是说书人的姑娘身着一身蓝色衣裙,淡雅平和,怎么看也不像一位说书人,况且她还是一位姑娘,要知道……
灼约也将那些人眼里的怀疑看在眼里,然而看到没人相信她,她反倒产生一种一定要讲出来的冲动,不管她能否成功,她要试一试!
有一些人很是不满,便直接离开,不过还有一些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听下去,毕竟他们还没听过有关溪流的故事,也没有见过说书女先生。
为自己打气后,灼约将脑海里编织的故事讲出来。
前期,灼约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很紧张。
然而讲着,讲着,那种揪心的紧张便消失了,她深深的陷入那个有关溪流的悲情故事,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那些听众竟然也沉浸其中,为故事里的主人公的命运担忧……
“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会相信,明明那两人那么相爱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那溪流最后断了,要是没断……”
……
灼约没想到,她讲的故事竟然真的让这些人流泪。
灼约在心底默默感谢方九,这些故事便是从他身上听到的。
她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个都在流泪,不禁抚上自己的眼角,那里有种冲动的感觉。
就如她默默地到来,灼约讲完后便悄悄离去,留下一些人在溪边流泪。
灼约回到树林,看着那些人流泪,看着那些落下的泪水落在他们附近的泪雨草上,瞬间,泪雨草便将泪水吸收掉,却没人察觉。
等那些人哭得差不多,想要寻找刚才的说书人的时候,却发现那人已经离开了。
“嗝,你哭的可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