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倒好,人没救着,反倒是把儿子也丢了!
那个大汉十分不甘心的在后边追着,可是两条腿怎么能跑的过人家四条腿呢,最后还是把人追丢了。
那个壮汉十分不甘心,自家在此地又没有什么人脉,只好赶紧去了衙门报了案。
在西边这样的找人事情很多,衙门也是管都管不过来,只是按照流程记录了当时发生的事件,说是会派人出去寻找,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就说不一定了。
钱有财本来还美滋滋的在家想等着女儿把瓜买回来,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这中午都过了许久了,女儿还没回来,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别是出事了吧,我得出去找找看。”钱有财不敢深想,只是转了念头就急得满头是汗。
吴氏催促道:“快去快去,多多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从来不会乱跑的,如果你自己找不到人,就去衙门报案,让别人帮着一起找,多给银子就是了。”
“我晓得了。”
钱有财疯一般的冲出了门去,钱多多之前说了想去买点瓜吃,那么肯定会去市场,可是他去了市场之后那里早就散摊儿了,只留下一地的烂菜叶子,还有几个穷人在挑拣烂菜帮子。
偶尔有人零星走过,他都上去问别人见没见过这样一个小郎君,结果都没人说见过。
他们来到邺城也没几天的功夫,钱多多走过的路钱有财都是如数家珍清清楚楚的,女儿没有理由忽然转换道路去别的地方了,难道是遇见危险了?
他想起之前妻子嘱咐的话,他自己一个人找人肯定是不方便的,还是要去衙门报案。
衙门此时还没散衙,还有人留守办公,找到管事的人,钱有财冲过去就对着那人焦急说道:“我们家孩子丢了,您帮忙给找找吧,。”
“什么?你们家孩子也丢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丢孩子的呀?”
那个记录的文书也是纳了闷儿了,真是邪了门儿了,以前俩月也不丢一个孩子,如今一天丢俩,难道是有什么人贩子到了邺城境内,他们不知道?
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他得赶快报到上头去。
丢一个两个孩子倒不怎么地,如果是团伙作案,那么拐的孩子肯定是不止那一两个了,到时候自家县太爷又没有把这坏人抓住,回头肯定是要吃挂烙的,他这个小小的文书没有上报,那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你等一下,我这就给你报到上头去,这件事情不小,回头我们衙门一定会派人寻找的,你在我们的画师那里给你家孩子画个像,回头我们也好张贴出去。”
“好的,好的。”钱有财又懵懵懂懂的去找了画师。
这个画师熟门熟路的开始画起像来。
没想到画着像呢,这画师还有心情对钱有财调侃:“你们家也丢孩子了呀,上午也有人说孩子丢了,你说倒霉不倒霉,本来是看见人贩子抓小孩的,父子俩想上去救,结果连儿子也一块叫人抓了去,这一下子就丢了两个小郎君呢......哎哟,那个被抓的小孩不会是你们家的吧?”
这个画师眼睛瞪的老大,加上上午的那一个,再加上下午眼前的这一个,可不就正好凑成一对儿了么!!
“什么?什么被抓的小孩?”钱又财刚才晕头转向的,只想着自己闺女,根本没有仔细听这个画师跟他说的话。
那个画师就把上午那个大汉过来报案,然后啰啰嗦嗦跟他说的事,又跟钱有财说了一遍。
钱有财听了之后跟被雷劈了一样,忽然觉得被抓走的那个孩子,真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哪来报案的汉子?有没有说被抓走的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啊?”钱有财一把抱住画师的肩膀,着急的问道。
画师是衙门的人,本来天都快晚了,给人画像心里就憋屈的慌,又被钱有财这大汉这么一拉,心里更不舒坦了,拿眼睛斜他。
钱有财福临心至,赶紧掏出一张银票:“还请您务必帮忙,千万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着急的慌了,冒犯之处请您多多担待。”
“这还差不多。”这画师也不是个有油水的活计,偶尔赚点外快还不够喝顿酒的呢,没想到这人出手倒大方。
“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就听到那个大汉跟我说了几句,我觉得你不如亲自上他们家门上去问一问,他们家也丢了孩子,在文书那里留有他们家的地址,反正已经画完了,你快过去问吧,不然文书就要回家了。”画师十分好心的提醒,全部都是看在那张银票的份上。
钱有财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又冲过去等那个文书,耽误来耽误去,等到他都有些绝望了,那个文书才回来了,又送了银票,那文书才给了他那个大汉的详细地址。
钱有财就拿着那个写好的地址,一个个的找人去问,终于找到了那个大汉的门上。
结果门口铁将军把门,大汉家根本就没有人。
钱有财抱头坐在人家的门槛上,十分的不甘心,难道女儿就这么丢了吗?自己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呢,因为女儿厉害就觉得她不需要被保护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荒唐的念头了呢?
都怪他这个当父亲的不经心,居然还把孩子丢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远处有个大汉脚步蹒跚的走了回来,看样子又是无功而返。
那人看见自家门槛上坐着一黑黢黢的人影儿,吓了一跳,开口问道:“你是哪个?”
钱有财这才惊醒,正想站起来,结果脚麻了,可还是忍着痛扶着门框站了起来:“你回来了?你是这家的主人吗?”
“是的,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大汉迟疑的问道。
“我来是......你是......你是沈大哥?”两人碰面的时候钱有财忽然认出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你是有财兄弟?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呀?”那个大汉一看居然是熟人,也是惊讶的不得了。
这两个人居然还是一个村的人,只是那个大汉在前些年的时候搬家搬走了,好多年没有音讯。
但是两个人打小可是一块玩过泥巴的,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了,谁能想到会在这西边儿又重新碰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