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泽去找母亲的时候,杜氏正在忙着帮他缝锦被,眼看着儿子就要成亲了,虽然女方会陪嫁棉被,但是多做几床总是需要的,她还指望着以后多有几个孙子抱呢,所以多少也不嫌多。
“阿泽,你怎么来了?今天没有读书吗?”杜氏看见儿子来找自己好奇的问道。
自己儿子是个十分自律的人,每天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儿子在书房读书的时间,怎么过来找自己了呢?
对着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沈易泽就直接说道:“我心里头存了一点事儿,没什么心思读书了,所以就想过来问问母亲您可记得那些事情。”
“什么事情?”杜氏好奇的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钱多多她们姐妹两个小时候的事,您还记得咱们村里被一位郡主带走了一个小娘子吗?钱多多她们姐妹俩是不是跟那位小娘子有什么关系啊?”
这话问的杜氏听了一愣,那确实是十多年前的记忆了,冷不丁的被儿子这么一问,她还有些想不起来了……
“被郡主带走的那个小娘子叫王慧娘,这个我记得,当年王慧娘的家中十分穷,在整个村里也是拖后腿的人家,这个王惠娘倒是个运道十分好的人,采了一株人参挣了不少银子,后来又靠着王惠娘的好运气发达了起来,王惠娘还好运的被郡主娘娘带走了,你问她的事情做什么?”
“我前几天碰到王慧娘了,我总觉得钱多多姐妹俩跟她似乎有什么过节,我觉着她们就算有所接触,也应该是小时候的事情,当时发生过什么大事吗?我有些记得不太清楚了,弄不清楚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沈易泽对自己母亲坦诚地说道说道。
“大事情?”杜氏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记起来了,钱多多姐妹俩小时候还真发生过一件大事,当时在村子里头闹得特别大,咱们村以前有个娟娘,你可能不太记得她了,具体姓什么我也记得不太清了,当时那个娟娘就是跟在王慧娘身后头的小跟班,当时大部分小娘子都是王慧娘的小跟班,只有钱珍珍不是跟在王惠娘身边的,所以娟娘就看钱珍珍不顺眼,把她推到了河里边,听说捞上来的时候都没气了。”杜氏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形还唏嘘了几声。
“后来呢?”沈易泽没想到小时候还发生过这样的大事,他只隐隐约约有一丁点的印象,具体的就一概不知了。
杜氏继续说道:“钱珍珍后来被救活过来了,娟娘也当着全村人的面给钱家道了歉,当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钱家根本也没要圈娘家的钱,只要一个道歉,娟娘家也是硬气,硬是让娟娘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给他们家道了歉,娟娘当时道歉也挺诚恳的,一看就是后悔了,那样子也挺后怕的。”
“这么说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那个娟娘跟钱珍珍之间的事情,这里头跟慧娘似乎牵扯不大吧?”沈易泽听了之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从头到尾他都只听说娟娘是王慧娘的跟班,然后再没有其他的接触了,就算钱珍珍落了水,也是那个娟娘推下去的,跟人家王慧娘没有任何关系呀?
杜氏听了儿子的话意味深长的说道:“怎么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呢?娟娘是王惠娘的跟班,因为王慧娘对钱珍珍不太喜欢,就能为了她动手杀人,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你说是不是?”
听了母亲的话,沈易泽忽然浑身发冷,是啊,怎么就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一个能让别人为了她动手杀人的人,她真的就是干干净净的吗?
当年那件事情一定在钱多多姐妹两人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以至于现在钱多多看见王慧娘都很抗拒。
反倒是当事人钱珍珍似乎对以前的事情没有那么执着了,至少在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王慧娘的时候,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
杜氏看儿子在深思,又继续说道:“那王慧娘身上的运气是挺邪乎的,哪有人动不动就捡银子?捡人参的?就好像她想干什么就能心想事成一样,这件事情发生在很多年前了,当时你年纪还小,天天想着憨吃憨玩,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我隐约有一点印象,记得不太真切了,这么说来,这王慧娘身上确实有古怪,以后还是少接触也好。”沈易泽沉声说道。
杜氏听了也跟着直点头:“对对对,没点好运气怎么能当世子妃呢?你这一说我才想起这个王惠娘来,我还听你爹提起过呢,你不提她我都想不起来了。咱们平头老百姓一个,过日子就踏踏实实的,别天天想着天上掉馅饼,不然掉下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沈易泽被母亲的话逗得一笑,没想到母亲还会说笑话。
不过沈易泽觉得母亲有一句话说得对,光指望着别人有什么用呢,别人有不如自己有,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取,平白掉下来的东西接在手上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钱多多为什么偏偏对王慧娘那么抵触呢,是不是她的心里也觉得王惠娘有些不太正常?
他觉得钱多多对王惠娘的态度有些太过防备了,好像防备过了头一样,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中的关窍,只能以后慢慢寻思了。
对于当年的事情,他的心中现在有了清楚的脉络,那就是王慧娘曾经间接的差点让钱珍珍落水而亡,以至于两人之间可能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后还是对那王惠娘敬而远之吧!
之前碰到王慧娘的时候,她似乎对自己还有些印象,应该是还记得以前村子里的人,她能记起自己自然也能记起钱多多姐妹两人,看来以后还是让钱多多少跟王惠娘接触,这样对双方都好。
他想的是很不错,可惜老天爷从来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你不想要的东西别人偏偏要转嫁在你的头上,由不得你自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