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五年。
钱家人当初留在西边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家居然会在这里呆这么久。
那场南北之战一打就打了足足五个年头,大康和回鹘人的战争各有输赢。
期间大康一直在不断的补充兵力,还有一年南方发生了特大干旱,饿死了不少的人,后来总算是挺过来了。
钱有财一直想往都城去,却一直又没有成行,实在是路上太乱了,不敢走也不能走。
就这样一等等了五年之久,这场战事才真正的平息下来。
回鹘人占领了大康的两个省份,一直没有归还,但是也不敢再轻易的发动进攻。
大康也没有办法将他们击退,但是对于大康来说,这就算是胜利了。
“快点收拾,收拾完了咱们早早的往南方去。”吴氏每个屋乱窜的张罗着,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儿了,总算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所有人都在张罗着收拾行李,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了,家里头新买的物品特别多,现在是有准备的离开,大家哪一样都舍不得丢弃。
钱多多拿起这样又舍不得那样,每一件东西都是跟随了自己很久时间的,就连挂在床上的粉红色的帐子,她都想拿下来一起带着走。
她有个预感,自己很有可能会在都城定居下来,就算是要离开的话,也得许多年之后了,那么她的那些东西如果不带走的话,可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她也并不是无端揣测,经过战乱之后,老家那边已经满目疮痍,想要重新建立秩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估计有的等了。
她和姐姐的岁数都不小了,都已经到了可以想看亲事的年纪,可是父亲一直拖着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就是不想她们姐妹二人嫁在西边。
这次去京城,父母一定会想要给她们姐妹找一个成亲对象的,虽然对于包办婚姻钱多多嗤之以鼻,但是在古代这么多年她也渐渐的被同化了,如果真的找不到心仪的对象,那么相亲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盲婚哑嫁是不行的。
至于钱珍珍,她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人要长得帅,非常帅,特别帅才行,人品问题都被她推到了第二顺位。
钱多多每次听到她的择偶条件都会大大的翻个白眼儿,也就只有钱珍珍会这样大咧咧的说出自己的择偶标准了。
钱多金如今也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小郎君,前些年有从北方逃到西方的饱学之士在这里办了一家学馆,钱有财听说之后就把儿子送了过去。
钱多金去了大儒的书院读书,这么多年学的还算不错,就差要下场考试了。
可是这些年来,朝廷打仗不断,科举考试早就停了好几年了,就算想考也没有地方考去,所以只能暂时歇了这个打算。
“多多,准备好了没有?快点儿把东西送到前面的马车上,咱们家跟城里的镖师约好了时间,估计快要过来了,你可别磨蹭了。”吴氏在女儿门口喊道。
即使战乱已经停止,可是周围依然隐患不断,找人保护自家安全上路是必须要办的事情,好在西边的大汉个个孔武有力,钱有财一雇就雇了十好几个,务必保证自己家人的安全。
钱多多把自己屋里的行李全部打包好,送到了家里的马车上,然后恋恋不舍的看了自己的屋子一眼,住了这么多年了......居然又要离开了。
“快走了,马车队都在外面等着了。”
“好的,这就来。”钱多多高声应了一声。
她再次看了一眼这间房子,大步走出了门外。
所有人坐上马车朝着京都而去。
这一路上虽然偶尔碰到个把打劫的人,但是好在那些镖师个个彪悍,把那些坏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靠谱,太靠谱了,银子果然没有白花。”钱有财在自己雇佣的镖师再次把一帮小混混打倒之后,缩在后边不住点头说道。
这一波又一波的,也不知哪来那么多混混劫匪,比上一次逃难出来的时候遇见的还要多呢,看来这世道是真的开始乱起来了。
这一路跋山涉水,几乎是经历各种艰险,按照钱多多的说法就是孙猴子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一行人灰头土脸的望着都城上面的匾额,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都城,我们来了!
大康的国都是这个国家的心脏,名为燕京,它又属于江南地带,气候温暖湿润,土地肥沃,几乎可以算是这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了。
尽管那么多年的战乱,可是依然没有改变燕京的热闹。
这里的人仿佛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各个脸上热情洋溢,钱有财就在马车边上看着周围进出城门的人群,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进京城的守卫查岗查得非常严,不光要检查路引交入城费,还有检查车上的每一个人,包括比较大点的空间,都要检查是否夹带人口进去,检查之后一切都合乎常理,才会让人放行进城。
他们可没有你是小娘子,又坐在马车里,金贵得不得了不让人看的说法,哪怕是达官贵人呢,也通通要接受检查。
钱有财他们的马车前面就是一个达官贵人的马车,香车宝马不说,护卫身穿玄衣腰间还带着大刀,那些守卫依然检查的很仔细,并不畏惧强权,看来这是上面下的死命令。
轮到钱有财他们的时候也经过了十分仔细的盘查,从老家籍贯一直打听到从何处来,途经多少地方,来见什么人,统统都问了一遍,没有问出什么毛病,这才让他们进到了大门内。
刚走进城门内,就听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老三,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钱有财抬头向远处看去,看见来人立刻热泪盈眶,他跳下马车几步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低声喊道:“大哥!”
“老三,你可来了,我们都快想死你们了,来了就好。”钱有福也激动得几欲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