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背上包

  让语冰很有些哭笑不得的是,代倾唱出的竟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不爱学习不爱劳动,长大啥也干不了。

  语冰不由得问:那不爱学习不爱劳动为什么还要去学校那么早?

  代倾嘻嘻着,“不是说了吗?炸学校吗?”

  语冰:学校得罪你了吗?要炸学校?

  代倾:不就是唱着玩玩的吗?你看学校不一直好好地在那里吗?

  学校是好好地在那里,谁也搬不走,但是学校里却是又出了一件大事,从岩儿的小窗里语冰了解到的,不知岩儿是自己亲见的还是也是道听途说的,但真实性可能倒是毋庸致疑的,那就是一个女生原是有着类似心肌梗塞的毛病,学校也是知道的,听说学校是让她的家里带去医院看好再去的,可是家里人只是给她请了个仙奶看了看,那仙奶自是鬼嚼蛆一顿,收了钱走人,结果该生在前几天其实是国庆节前就在一次体育课上由于活动剧烈了感觉不好受蹲下去了,被人发现时已是基本不治,学是不能再上了,听说得长期靠药水维持着,家人也是去学校讨说法,可能给的钱一时没有到位又或者是没有达到该家里要求的数目,哭喊着不让最终还被报了警。

  当语冰向代倾说起此事的时候,代倾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语冰疑惑地,“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算是吧。”代倾一副很是淡定的神态,“这种事学校自然是要封锁消息的,不过密而不宣最终也是经不住她们家庭人的闹腾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语冰奇怪地问。

  “可能只是碰巧听到了而已。”

  “你应该是看到了吧?”

  “你还真以为我是长了天眼啊?”

  “难道不是吗?”

  “若是这样就好了,那我每天呆在教室里就能知道你在干什么了,你说那是不是很神奇的事?”

  “那你上课的时候会想到我吗?”语冰盯着他的眼睛。

  “傻瓜,我要是上课的时候一直在想你,那还怎么上课啊?”代倾伸手摸了一下语冰的头发,“别胡思乱想了,你是不是上课老是开小差啊?”

  语冰的脸便不由得一下微微犯红起来,自己的成绩可是个硬伤,是在与代倾相处的这几天里最不想提起的,于是语冰便转变话题,“你看今天好像阴天了。”

  “嗯,过几天好像有小雨,不知道会不会下呢。”

  “实在是好久没有下雨了。”

  “是应该下了,不过好像庄稼并没有干得如何。”代倾望着远处那起伏的麦浪,“不过麦收季节还是干一点好,现在已是不适合再不停地下雨了,不然国家早就实行人工降雨了。”

  “老是这么催着下雨,难怪雨越来越少。”

  “唉,天机不可泄露,咱们不谈老天,谈点别的好不好?”

  “你想谈什么呀?”语冰感觉有些奇怪地看着代倾,更惊奇于他原来也是这么能说的,只是为什么他在学校便跟个木头人一样,更跟好像一点都不认识她似的,不是见了就逃,要不就是目不斜视地走过呢?

  午休的时候他们选择睡在露天草地上,由于阴天的,阳光不怎么强烈,每人一张床单,相隔两米远的距离,有危险的时候不至于互相第一时间照应不到,彼此的气息也不至于会干扰彼此的睡眠,语冰见代倾躺下后先是仰脸看天,接着又背对着她睡过去后,自己也先是望着天空那一朵一朵疏散开的云后很快地也在背对着代倾的方向进入了梦乡,梦里似乎走进了一片陌生的树林,奇怪的是那些矮矮墩墩似乎专为遮阳长得像大蒲扇似的树根竟是凸现在地面上的,特别是中间一颗类似一种叫榕树的根部竟似两个人参果样的小人合抱在一起的。还有一颗树上长着些类似小鸭子的从不曾见过的果子在枝头明晃晃地闪着光,像是被佛光打照过的,语冰伸手想摸它一下,却是看着离头顶很近,就是踮起脚尖也够不着一个。语冰又疑心它并不能吃,所以只好放弃了,只是那树林怎么那么密啊,周围却不见一个人,语冰然后就不停地向前走,终于冲破了那密林,来到一处断壁残垣处,眼前是一栋经年失修的破败的小楼,有处外修楼梯直冲顶层,那顶层似是被泥浆冲刷过般地到处是已经干透了的泥浆糊在那隐约可见的水泥打制的楼梯上,不见有人的足迹,好像那是大自然的杰作,从未有人在上面呆过,也或是在一场譬如洪水什么的大灾难后,原居住在上面的人们都已迁徙到别处,又或者是人们都在那一场活着的人从未见过的灾害中遇难身亡了,总之呈现在眼前的都是原始的模样,像是人的足迹从未有到达过的。

  忽地惊醒,以为自己是被遗弃了,待看到身边不远处正侧着身看向语冰的代倾,语冰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也不在了。”

  “怎么了?怎么叫我也不在了?”代倾微微笑着,“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算不上是噩梦。”

  “但看你脸色,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似的。”

  语冰把身子放平,两手放在头底,“你看这只蝴蝶多漂亮啊。”

  “那是蝴蝶吗?只不过是一只大虫子而已。”代倾眯眯笑着,像是成心找茬似的。

  “喂,你这人有点诗意好不好?即使它的前身是只虫子,那它现在也是漂亮的蝴蝶了好不好?”语冰气得一下从地上坐起。

  “你也说了,它的前身就是虫子,这就好比人一样,无论他现在穿多漂亮的衣服,但丑的终归还是丑的。”代倾坏笑着。

  “那么你呢?”语冰不甘示弱地,“理工科的人有时就是不可思议,有时就是喜欢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我怎么了?我又不是蝴蝶。”代倾回道,“这个应该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