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死于学习

  音乐课上放着一首很高亢的《凤凰传奇》的歌曲,当同学都沉浸在那美妙的音乐中时,有个写数学作业的却被抓了,音乐老师有些痛心疾首地,“我记得有本好像叫《伶官传》的书上写当时的皇帝沉溺于伶官,结果被伶官杀害了。”

  该学生放下作业,跟个老学究似地,“对,我沉迷于学习,也将死于学习。”

  音乐老师再次谆谆教导地,“不知道学习是要劳逸结合的吗?知道这会带来什么不好的结果吗?”

  有个学生高声叫道,“跳楼。”

  可不是,哪一年高考之际不出他几个,即使消息封锁得再紧密,又哪有不透风的墙?记者的鼻孔总是有着超于常人的嗅觉。

  又有个学生叫道,“不过要是跳楼,我不从四层以上向下跳,跌不死说不定还要搞个截肢,我只选择从一楼向下跳。”

  代顷昨晚是已到了江西,自己说是在舅舅家吃饭了,原来她的母亲是远嫁啊,江南水乡难道不够好吗?还是爱情的力量更伟大?不过不会是什么政治联姻或是其中还夹杂着什么重大的阴谋吧?宫剧看多了,果真是害人不浅啊。

  当街头的大屏幕里还在高歌着《中国年》的时候,语冰竟从冰箱里翻出了一包汤圆,好像那还是元旦过后买的,属于半促销的半成品,只是如今已是颜色黄而晦淡,如果不是温度在2度,也早已出味坏掉了,只是语冰不明白这冰箱设计得是不是有点欠缺,上面两层都是最低温度2度,倘是能降到零下2度,是不是东西可以保存得更久一点呢?还是国人的思想都是有的东西即使不用,但不能没有。清理一下,还有一把香菜也是忘了年代似的只好一起扔了,而冰箱里也已泛出了一股杂合的怪味。同时在第二层极隐弊处还发现了一小包德芙巧克力,这家伙收藏得这么好,是怕人偷吃的么?不过这么奢侈的东西语冰可舍不得破费。

  前几天看到图片上的一个孩子在吃紫红色的面条,很是津津有味的样子,初始以为只是在面上放了些火腿肠,经人道破,却原来是火龙果的汁揉制成的面团,当然是色泽好看而又别有风味了。如果自己有时间,倒是想尝试一下的,但似乎永远都没有这人时候似的,偶尔的空闲不是用来看小说就是用来补觉了,况且好像也没有这个闲心,花那么多的时间只为吃一碗别人看不到的面,虽然胃可能知道,但胃能说话吗?在这个竞争如此激励的时代,语冰只怕是慢上一小步就要被甩出老远。进步不易,但原地踏步也是需要本事的,那可也是相当于保江山啊,若是想退步,那就简单得多了,那就躺着等死好了。

  人人都在忙着,门卫缩在值班室里聊天,他们那样的年纪也只剩下回忆往事加上吹嘘当年的英勇事迹了,但还不忘为家里继续减轻负担,给学校“加砖添瓦”的发挥余热,打扫卫生的几个妇人偶尔闲下来也会聚到一起家长里短起来,年级主任挺着个大肚子自觉腰杆笔直,却殊不知前面那凸起的一块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昨晚就见两只猫躲在墙角喵呜喵呜地一忽如婴儿一忽如没了牙的老太太般地相互喝应着叫春,春天真的是要来了,猫都忙着在谈恋爱了,房东家的桌子从南头被挪到了北头,即到了语冰所在的窗口之下,就有一次语冰见到那上面有哪家淘气的孩子放了两瓶喝过的八宝粥空盒子在上面,上面还插着吸管,真不难想象,这要是气温上来了,蚊子、苍蝇都上来了该会是怎样的景象,而房东又似乎不值得扔掉,又一时没找到合宜的主人。

  因为看到同学都有着看似很实用的习题册,习惯于在南边书店购买的语冰把几个书店都问遍了,才知她真正需要的东西其实一直就在学校对面,那些书店其实一直都在,只是语冰从未进去过,总以为那离得近的反而更有压榨学生钱的心理,所以语冰一直在舍近求远,但这次是实在买得太晚了,而不买又不行了,本来南边有个书店也是有语冰所要的书的,上学期也买到过一本的,但是店主说原来是有的,只是现在已卖完了。学校对面的小书店里装修得很利索洁净,书摆放得也很整齐,由于这样的小店不止一家,所以还给打了6.5折,这样似乎就比南面的还便宜一点点了,而南面的则是打6.9折,只是小说类的才打7.5折,而网上有的才是半价以下,年轻的店老板也很无奈地说是实体店总在受到网络的冲击,竞争无处不在。

  周五了,有的人已经在准备把行李打包了,住校的多数装着一大包换下的脏衣服,而有的学校已是提前放学了,大包,小包的,拉杆箱居多,都在奔着车站而去,当人流都涌向一个场所时,那场景便有些空前的盛大。那些学生的脸上似乎都不再紧绷了但仍然掩盖不了平常积累的疲惫,一根弦绷得久了,连脸上似乎都有了刻印。

  此时的代顷不知又到了哪里,大半天都没了音信,语冰反而有了种种的猜测,甚至是坏的方面也有一点点,但是语冰努力克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寒假里不是有那么多天都没见吗?怎么这还没有一天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语冰只是希望这次代倾给她的这点希望的光别再无声无息地把它掐熄了。最后的一条消息已是语冰的了,那是一张截图,不是询问,也无需他的回答,语冰不能再加一条了,现在剩下的事情只是等待,有的事情有时只能看谁更有耐心。

  也许熬过了今晚,明天一觉醒来,他就又坐到教室里他的前面了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然后他俩之间又会归于了沉寂,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不是又可天天见到他了吗?然后偶尔停下笔的时候再对着他的背影神思暇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