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终于等到代倾回来的时候却是已经9:00了,当一行人簇拥着上前时,语冰也只好稍微趋向前一点,即使什么忙都没帮上,但她知道样子却也必须要做的,婷婷自然也是不甘落后地跟来了,在后面帮提着送他回来的人或是别的第一时间知道他的状况的人买的水果。
关心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当语冰终于能轮上跟他说句话的时候却只能问,“还疼吗?”
“疼,当然疼。”代倾一句话没完,岩儿已是快嘴地接上了,“怎么会不疼?麻药已经过去了,当然会疼。”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我听说离头的部位越远的地方伤口愈合得越慢。”
婷婷瞪大了眼睛,“还有这说法?”
岩儿甩甩头发,“那是当然了,这是老年人的经验之谈。”
“哦?难不成你还天山童老啊?”
“啧,她那个发型,舒畅怕是靠这个一炮打红的吧?”
“你可以去问问她啊。”
实在是太吵了,语冰也实在插不上话,便在人多最热闹的时候悄然关上门离开了,甚至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除了橙子默默地看了她两眼。
不巧的是岩儿在上学的路上骑着电动车竟与一美团外卖的撞了个正着,听说是头的一侧还被缝了两针,怪不得上午没去,下午的时候上课还戴着个太阳帽,就这样也没耽误她跟同桌的海侃,说是以后走路一定要离这些送外卖的远点,因为他们看起来都是疯子,急着赶时间,而且大多数都是30岁以内的,硬是能把个电动车要骑跟汽车一样的速度,若是有电摩的那更是不得了,如果不超过汽车的速度那就实在对不起“电摩”这两个字了。
不过,她可就惨了,没一人为着看她还特意买些东西上门看看她的,关健可能也是因为她还能去上学,到处走动,如果她自己不说,别人也是不能看出她有什么不妥之处的。
婷婷望了下代倾的空位子,“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有人接二连三地受伤啊?”
“遇邪了。”虽然语冰并不信这个,但是除此,她实在也给不出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沙眼有没有偷看语冰写作业,语冰现在是很难发现了,毕竟中间隔着个天意,但是天意老是拿眼偷偷看她的作业,语冰倒是觉察到了,但天意却偏要装作是没被语冰发现的样子,那语冰也就只好假装是没发现他偷看她了。沙眼其实也没闲着,总是于课间与天意就某个语冰根本就听不懂的话题讨论个没完,但总有一两句漏进耳朵里,那就是好像天意在夸沙眼的鞋子漂亮,从天意的话里听出原来是那鞋子刚买来的时候,沙眼是每天都要抽空在屋里穿一会,然后再收起来,终于今天是舍得把它给穿出门了。脚上穿的东西,语冰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诚如自己的弟弟一样。
早上的时候语冰还是匆忙赶到代倾那里看望了一回,这回倒是只有语冰一个人在场了,当语冰问他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要不要吃早饭时,代倾没有回答却只是拿眼与她对视,那神情明显地是在求安慰,只是不知是因为屋里只她一人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语冰却是都在发现的时候匆忙躲开他的眼神了,这样的目光若是放在从前也许语冰会欣喜不已的,只是也许时间太久了反而有种久违的感觉,这感觉竟让语冰觉得陌生了,同时还有着一种没来由的心痛与失望。
怨不得别的,他实在是冷落她太久了,而她就犹如被他打入了冷宫万劫不复的样子,其实这事与天意本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但是他如果要怪,定然也会把这笔账算到天意的头上,只是他又怎会对他直接出击呢?所以他的报复方式大概就只是有意或是故意地冷落她,刺激她,报复她。
只是当一个人沦落为弱势群体的时候,曾经那些不可一视的骄傲便会自动地收藏起来了。
不巧的是,当语冰刚出了代倾的门时,婷婷也赶来了,当婷婷问语冰代倾的早饭吃了没有,语冰只说是不知道,还说是没见吃,并补充道他不是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的吗?婷婷就显得有点不甚高兴,看样子是非要进去看看的了,这个无论如何也是语冰阻挡不住的,她来的目的岂不就是这样?而语冰故意装出的漠不关心又岂不正是给了她机会吗?只是女人的醋意一旦起了,又哪里顾得了那么多?语冰只记得出了代倾的门的时候,代倾手里还拿着个手机躺在床上,看来书他是准备暂时放下的了,也许是要等看望他的人都陆续走了,他才要重新拾起课本的,看来每个人都学会了放松与装模作样,给别人一种松懈的感觉,一到了关健时刻却能给人发出一种致命的打击。
由于昨晚回去得实在太晚,在回家的路上语冰还是抽空去了下健身馆,10分钟足够,只是在那里冲澡却完全是来不及了,语冰只好做了几个基本动作就套上外套准备回去了,却在临走的时候见那墙上挂着的那处被戳了许多针孔的飞镖木板,不觉手又痒痒的试了几下,却是那飞镖许多次都不能粘在上面了,由于试了许多次,语冰自认为自己的准头已经是很好的了,却原来是那木板已是到了千疮百孔不足承载一个飞镖的重量了。短短数日,就演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状态,想来是不得不让人觉得悲哀的了。
“我还是也在这里洗个澡吧,回家洗实在有些不太方便。”当年轻的老板看着一个会员拿着衣服上楼时,他也跟着上去了,然后语冰就听到了头顶上方偏南的位置水流的哗哗的声音,同时似乎还听着他们说着什么,只是已经听不真切了。
当语冰打开门岩儿看着语冰身上穿着的没袖汗衫,不仅惊讶地惊呼一声,“你是从吐鲁番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