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好办了,超过三个的人要回家,剩下的人要想渡过护佑河,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了。”王飞思索道,“但话说回来,单枪匹马压根就走不了多远。”
“要我说,一切自有定数,该中刺的还是会中,生死到头自有命。说不定我们这一帮人里面就已经有人中刺了呢?正潜伏着呢!”有一个比陆离大两三岁的男炼气者说道,“莫林不就是没有任何预兆就癫狂失智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都开始互相防备起来。
王飞笑了笑:“这可真的难整哦。”
久不言语的谢超开口了:“如此一来,为了确保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只能采取少数服从多数了。鉴于我们在场共有十人,我就不表态了,由剩下的九个人表态,遵从最后的结果。大家觉得如何?”
王飞第一个举手赞同。
其他人想了想,纷纷表示赞同。
谢超续道:“那么,想回家的,举手。”
在场的十个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举棋不定。
雷昊阳是第一个举手的。
接着是陆离,之后又有两个举了手。
一共有四个人想要回家。
“还有人要举手的么?”谢超看了一圈的人,没有人出声,“没有的话,那请大家放下手。想前往顺天府的请举手。”
王飞第一个举手,接着又有三个炼气者举了手,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女炼气者。
谢超望向两边都没有表态的方舒志,问道:“这位方小兄弟,你是赞同那一边?”
方舒志神色纠结,脑门冒出冷汗,嘴里一直“我”个不停。
王飞不耐道:“小志,痛快点。别像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
方舒志依旧在“我”个不停。
陆离看向他:“舒志,不必过多纠结,自己想的是什么就支持什么。不必考虑过多无相关的。”
方舒志紧紧攥着自己的手,眼睛闪烁不定:“我、我想要去顺天府!”
陆离拍了拍他微微有些颤抖的手,示意他并没有介意什么。方舒志讲完沉沉舒了一口气。
“最终票数是四比五,赞同前往顺天府的多一票。大家休整一下,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谢超趁热打铁说出下一步行动。
陆离闭了闭眼,接受了这个结果。倒是雷昊阳有些不甘心,闷闷地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处运气恢复。
“雷师兄……他没事吧?”方舒志脸上有愧色,“早知道我就……”
陆离打断他:“舒志,不用想其他没有用的。”
方舒志惴惴点头。
“休息去吧。”
山洞外的天上依旧是灰暗一片,滚着浓浓乌云,刮着阴寒的北风。
而在那墨蓝漩涡底下的大地之东,即卓玛江的出口处,正酝酿着一场攸关上百万人生死的会晤。
因着这里是整片大地最先见到日出的地方,又被百姓们亲切又形象地称为“迎日湾”。
再往东边海延伸,距离迎日湾三百里处,一栋纯白、严整、干净、宏大的建筑赫然伫立其中,它的名字被千万个炼气者所敬畏——三军总部基地。
从混乱时代结束,文明时代开始之时,这里被定为侦调军、驻扎军、中央军三个军团的总部。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这里常年大雾环绕,终日难散,且冷意森森。百姓们出海打鱼从来不敢越到这边来,即使这里有如同帝神存在的三个军团巡逻。
一身黑衣黑裤的石安歌站在基地的白色大理石门前的侧边,微微仰着头,眼里是寂静的虚空。
有人陆陆续续地从她身边走过。
“丹儿,你真的不进去?”一身白衣胜雪的葭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旁边。
鬓发如云,冰肌玉骨,姿态翩跹。
石安歌看向她,开口语气平淡:“进去无意义,我等结果。”
葭草冷冽的脸上轻轻笑了笑,里面有些苦意:“你明明知道的,结果只有一个。何苦等。”
石安歌只道:“就差你了,进去罢。”
葭草轻轻“嗯”了一声:“那你等我出来,我告诉你结果。”
得了石安歌点头后,葭草向前走去,纯白大门感应而开。
葭草进去后,大门又重新闭合。
石安歌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安静等着。
宏大建筑的最高层,有一间巨大的会阁,正中是一张长条檀木桌,半丈宽,三丈长。光滑、黑亮。摆放在周围的椅子也是同样光滑、黑亮。距离长木桌一丈外的两边也摆放了几张同样的椅子。
在正门正对着的纯白墙面上,是一块白色的巨大浮雕,上面雕刻着一个身材伟岸的古人,身穿兽皮,须发飘扬,面目沉肃,眼神慈悯。在他的脚下是匍伏在地,虔诚叩拜的众生万物。
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葭草走进去时,桌子周围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人。但上首单独的座位与木桌两边的第一个座位依旧空着。
见到她来,除了木桌右边椅子坐的三个人外,其余的人纷纷站了起来。
先是坐在右面墙下椅子的三军军长——韦馨、贺鸿达、沈坚站起来,右手握拳举至眉骨处,朝她行了一个严肃的三军军礼。
接着是坐在左边墙下椅子的温容、陆黎站了起来。
“坤灵国第二十二代国主见过元冬后人。”温容不紧不慢地朝葭草作揖。
“陆子陵、姜妤之子陆黎见过元冬后人、葭草神女。”陆黎倒是显得有点紧张局促。
再就是坐在长条木桌左边椅子的四个人同时站起来。
“方舆国国主姜槐见过元冬后人葭草神女。”一身儒服打扮的姜槐气定神闲地朝葭草作揖行礼。
“坤灵国国主温庸德见过元冬后人葭草神女。”一身黑色锦衣的温庸德中规中矩地朝葭草作揖行礼。
“草原部族族长木华黎见过元冬后人。”一身长袍的木华黎不卑不亢地朝葭草作揖。
“森林部族族长巴图见过元冬后人葭草神女。”一身蓝装异服的巴图一丝不苟地朝葭草作揖行礼。
四个人皆是同时开口。
葭草只是轻笑:“各位坐下吧。”
说完就在右面桌边椅子第五个坐下了。
其他人才一一重新坐下。
坐在她上一个位置是一个面相比较孩子气的少年人,微微侧着身跟葭草咬耳朵:“你可真够大面子,故意落后我们一步,让这帮人给你单独作揖行礼,我们进来的时候都是三个一起喊,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叫的是我,还是旭和或是容乐。”
葭草看了看前面正襟危坐的旭和容乐,皆是端正严肃之样。刮了刮少年人秀气的鼻子:“我看就你心思最多,哥哥姐姐都不叫,直呼大名,看我回去不叫伯公好好罚你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