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六皇子来到贺兰国时间不长,但是关于他的事情传扬的还是不少。至于修为,圣武殿那边也有评估过,大概就是资质甚高、可造之材之类。
但这种评语落在贺兰惠泽耳中,基本是就是废物一个意思。
未来可期的慧才也得有个未来才行,眼下这家伙伤情不轻,拿下了他再弄另外两个也不迟。
修士们会意,齐齐朝帝瀛动手,樊襄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横扫出一记断山,玄翰也杀到身前,护住小师父。
一时间,第一目标被两个人挡在身后,竟是拿捏不住了。
贺兰惠泽不想动静弄得太大,毕竟将来送到陛下面前,不能说是自己弟弟窝藏在家里的。
此战必得速决。
圣武殿虽然没有几个灵者,但是贺兰惠泽毕竟是恭亲王府的女儿,修行灵力虽然缓慢,但是灵术还是掌握了不少。
只见她一挥手,樊襄、玄翰、帝瀛之间便出现了三座看不见的隔离墙,王府修士们却不受影响,对着分散的三人发起进攻。
帝瀛面对的人数最多,招架几个回合便力有不逮,一个破绽之后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樊襄见了,眉头一蹙,挥手一个一推倒掀翻了面前众人,对着帝瀛的方向便打出了魂压。
正要下死手的修士应声倒地,双手抱头惨叫不止。
隔离墙,只能阻隔武学,分散不掉灵术。
武修们可能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看不出端倪,可展现在贺兰惠泽眼中,意义就有很大不同了。
樊襄武学精进至此,已然超乎了她的想象。
毕竟,之前这丫头赖在自己家里,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药罐子,整日里只知道擦粉涂胭脂,修为上毫无建树。
可这一招使出,贺兰的脸色变了,她虽然没见过魂压之术,但她知道樊襄还会灵术,品阶不低的灵术。
这怎么可能?!
贺兰紧盯着樊襄,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樊襄在灵者面前动用了灵术,帝瀛艰难起身之后轻声警告:“我被抓了也不会怎样,你不能再动用灵力了,若是被他们知道,不论如何也一定要拿住你的。”
樊襄已经顾不得这许多,她看着帝瀛强撑的模样,心中很是不忍。
“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弄成如今这样。都到这份上了,还遮遮掩掩的有何意义?”
几番打斗下来,樊襄渐渐摸到了隔离墙的门路,灵术加上武学一同上阵,竟是生生将这隔离墙打碎了。
三人背靠背,形成一个三角。
贺兰明原本就焦躁不已,他知道樊襄他们定是还藏在自己房里没有离开,姐姐是个倔强性子,不围堵到他们怕是不会善罢。
贺兰惠泽支撑起隔离阵,虽然世子院子里已经鸡飞狗跳打的桌倒门散,可外界寻不到一丝异样,更别说什么声音。
许是心中太过记挂了,贺兰明困兽一般将屋里的地砖都磨平了寸许,最后实在耐不住性子,推开了房门。
“世子殿下,丹师有吩咐,您不能离开房间。”门口的护卫马上聚拢过来,脸上有客气,手里却没有。
贺兰明不耐烦地将他们扒拉开,指了指天上的月亮道:“本世子就站在这看看风景又怎么了?只是说不准我出去,又没说连门都不能开吧。我要热死了,闷死了,烦死啦!!!”
护卫见他双脚还在门槛里面,双目猩红一头汗水,彼此面面相觑之后,也都没什么话说。
的确,世子没离开房间,而且看他的模样,确实是再不给她透透气就要出问题了。
“世子殿下,心静自然凉,如今深秋已至,夜间还是莫要贪凉的好。”
“静静静,静个屁!”贺兰明瞪了他一眼,“我姐要抓的横竖不是你媳妇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护卫一听,顿时不知接什么话了,早前听闻世子被樊三下了蛊迷了心,还以为是街巷传闻,不足为信,如今这么看来……
他守门的工作看来还有的熬,不论抓没抓住,这位世子想必是还有的闹。
守卫们不说话了,各个恢复了木雕脸,紧紧盯着时刻准备作妖的世子。
又叹气又跳脚的贺兰明瞄见他们身上的捆仙锁,心里也是一阵无力。
“这里是王府地盘,我家有一批一批的修士陪着你们耗。樊襄,我也算看着你从小到大的,只要你们乖乖束手就擒,就算看着明儿的面子,我和父亲也会在陛下面前替你们说话。但要是你们执意打下去,我保证没有一个活人能出了世子的房间!”
见局面僵住了,贺兰惠泽给了一个方案。
但樊襄现在考虑的事情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她现在有邪灵臂在身,又得了混元鼎中的残魂,圣罗大陆都有人惦记她这副肉身,难道争抢邪灵臂都已经红了眼的明罗大陆这几个国家没什么歪心思?
原本,这个通缉的理由就可笑至极。街头巷尾的小老百姓传传闲话也就罢了,说她贪恋男色挟持六皇子为人质这也太可笑了。
“贺兰姐姐,我有没有挟持北仓六皇子,从一开始您也应该想得明白。现在,我们都在你面前,您也该看的明白。至于为什么通缉我,恐怕是因为这个吧。”
说罢,樊襄举起左臂运动灵力,淡紫色的幽光迅速环绕而上。
修士们见状各个严阵以待,毕竟,从没见过谁不用灵宝不用灵器就能自己发光的。
“这,这是……樊夫人果然找到了!?你们母女俩打的好算盘!”贺兰惠泽一见便认了出来,以为解开所有疑团一般大声喝道。
樊襄摇摇头,轻轻背过手:“贺兰姐姐,不知道你想过没有,邪灵臂到底是什么?是当年从墨迹流身上卸下来的半条胳膊?留到如今,怕是连骨头也不剩了吧。就算还有血有肉,难不成锯掉自己的胳膊接上?”
贺兰惠泽一怔,所有人只是对邪灵臂的能力着迷,至于寻到了怎么运用,这确实是没仔细考虑过。
毕竟,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揣摩怎么用也没有依据。
“所以,它为什么就不可能从一开始就属于我呢?”樊襄微微一笑,背后结阴传送阵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