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黄腾达?”帝瀛微微有些诧异,又重复了一遍。
樊襄小心的问道:“听过么?”
帝瀛道:“当然听过。”
樊襄给自己默哀,默默点蜡。完了完了,怎么北仓也有这个菜吗?
之前也不是没考虑过戏弄帝瀛会有什么后果,可是报了被他吓的仇,樊襄心里爽啊。
现在可好,心里不但不爽,还有些内疚,实话都顺嘴溜出去了。接下来,还少不得一顿皮肉之苦。
帝瀛看着面前表情变化莫测的丫头,有点懵。
“这个成语当然听过,只是作为菜名,当真是第一次听见。”
樊襄把紧闭的双眼打开,瞬间如释重负。
宫里出来的,到底没见过什么世面。
“就是因为东西粗鄙,所以起了个格外大气的名字。这都是民间的智慧,对,智慧。”
帝瀛点点头,迅速把手里的蝗虫腿吃光了,渣子都没剩下。
鹰纹很快就到了圣武殿报信,听闻帝瀛与樊襄无事,众人松了口气。但得知另外三位修士在地下密室的时候,多是人都是一脸蒙圈。
密室?还地下的?
从没听说过啊。
宋长老闻言却是一脸震惊,整个人僵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
李玉觉得,眼下顾不得去考究密室的由来,赶紧救人要紧。
“宋长老,我先去看看!”
第九长老略摇了摇头:“别说没听说过这个密室,我们近日将那盥洗处里里外外不知翻了多少遍,何曾有什么发现?!这个北帝瀛,是不是掳走了樊三丫头,又故意给我们下套啊。”
毕竟,二人突然出现在临西草原,就已经够奇怪的了,那里是贺兰与翀西国的边境地带。
现在,又说另外三个修士在什么密室里,简直匪夷所思。
宋长老一直未说话,既没有回应李玉派人去找,也没有回应第九长老的怀疑,只是愣愣的站着。
“为今之计,不如分派人手,一方面迅速去临西草原把他们俩带回来,另一方面搜寻密室进去救人。”
“是呀是呀,耽搁不得啊。”
“国公小小姐还在里面呢,万一出点什么事情……”
其余几位长老也随声附和道。
宋长老全程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众人急得团团转,却也都弄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长老?宋彻大长老!!”李玉记得唤出了他的全名。
宋长老像是刚刚醒过来似的,猛地抬起头:“密室……密室先等一等吧。派人跟着北仓王爷的侍从,先去把他俩带回来。”
几位弟子领命出去了,剩下人继续看着宋长老。
密室里的人呢,就不管了?!
“密室救人定是要救的,容我先与其他几位大长老商议一下,再定对策。”
“宋长老!?”李玉不解。
不过是搜寻密室救人,这有什么可商量的。
正在僵持,门外小道急匆匆跑了进来。
“宋长老,北仓国主到了。国君传令所有教习北仓王爷的长老与王爷一同进宫拜谒,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什么!?”众人齐声喝道。
刚听到消息说可能要来,这人怎么转眼就到宫里了。
而且一进宫,就指名要见北帝瀛,这可如何是好!?
瞬间圆眼,长眼,大眼,小眼互相傻瞪着。
贺兰皇宫,金碧辉煌的大殿外面,站了二十几个面色凶狠的高阶武者。就像是一排小象一般,各个肌肉坚实,面色严肃。
樊老夫人的四大金刚拿过来,相比之下就成了小牛犊子,差了一大截。
北仓王与贺兰帝同坐主位,二人身材倒是正常,只是一看就知道,北仓王的修为远在贺兰帝之上。
首先,这位北仓王精神矍铄。看他第六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推想年纪也不会太轻,可看面相,与三十出头的贺兰帝不相上下。
其次,就是那双眼睛了。北仓王不论谈笑或是寒暄,目光中始终有一股凌气。
原本还没想好如何回复北仓到访的国书,贺兰帝正想着拖延拖延再说,谁知道这北仓王居然自己到了。守城说要先通报,他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城门下等着。
来者是客,对方又是强国,贺兰帝就是再不高兴,也得打开门亲自迎接。
北仓王此行人数到不算多,除了二十多个护卫,就带了十几个修士,还真像是如国书中所言,是来与贺兰国年轻修士们切磋的。
“实在未想到北仓国主这么快就到了,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啊。”贺兰帝举起酒杯。
北仓王不动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道:“是本王不请自来,叨扰了。”
贺兰帝举着酒杯面色一滞,也只得讪讪地将酒杯放下,对着下手的几人介绍道:“寡人向您引见,这位是我国宰相澜叶,这位是国督樊丘闵,这位是宁国侯司徒雍,这位是国公孙启圣,这是我王兄恭亲王贺兰瑜塍……”
“国……督?这是个什么?”贺兰帝还在介绍,北仓王便打断了他的话,“樊丘闵不也是丞相么,怎么成了国督了?”
之前樊丘闵与澜叶党争,闹的很是难堪,最终樊相以退为进,辞官罢任,却不料贺兰帝真的准了。
这件事情发生时,贺兰帝登基不久,政斗经验尚弱,其实成了两相权谋之争的靶子。
听见北仓王故意提及此事,贺兰帝面色又沉了沉。
“王上有所不知,家中老母年迈,幼女有恙在身。忠孝两难全啊,这才迫不得已辞官回家了几年。如今,我主不弃,又将老头子……”
樊丘闵正解释着,北仓王又打断了他的话:“顾家确实是好男人,可寡人听闻,国督可是有个好媳妇的。樊夫人竟然照料不了府中小事,还需大人辞官回家?说到樊夫人,还真是位……好夫人啊……”
樊丘闵如何能年近五旬,回朝拜官,众人都是心知肚明。
听了北仓王的话,几位重臣都是眼眉微挑,很是不屑。
让老婆去送死,换自己的爵位官职,论起不要脸,确实无人能出其右。
北仓王继续说道:“只是这樊夫人到底是女流之辈,进入祭祀之地这么长时间了,依旧未有清明之气涌出。不知贺兰帝接下来,作何打算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