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武修堂，樊襄果然没有辜负李长老的期待，别说突破梅花桩，她上都上不去。
看着别人都在上面灵活翻飞上下雀跃，不论桩阵怎么变换都掉不下来，樊襄咬着牙的羡慕。
但是在旁边羡慕没多一会儿，她便是像烧着了屁股的猴子一般出去跑步了。修武堂的阵盘因为她半天没动，又用电力提醒了她一下。
而且，这货跑了一个时辰才想起来没捆沙袋，罗圈儿着腿足足又跑了两个半时辰，这才收到信息，通知她修行结束可以离开了。
樊襄一屁股坐在地上，摊成了烂泥。
小道童此时又走了进来，正准备唤她去大殿上灯，一直静默不语的帝瀛突然拉住了他。
“可是到了去大殿洒扫的时间？”帝瀛问道。
小道微微躬身道：“正是。你二人被罚去大殿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每日清晨去清扫，每日暮时去上灯。一日两次，以后还望修士自己记得。”
帝瀛点点头：“知道了。有劳。”
小道看了一眼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樊襄，微微摇了摇头，便出去了。
盥洗处的灯亮了，劳累了一天的众人纷纷奔涌而去，涌入了各自憩园附近的盥洗处。
樊襄眯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又合上了。
太累了，真是太累了，此刻她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帝瀛也没说话，独自一人默默的往大殿方向走去。
凤淼见樊襄累的不轻，硬生生将她拖进了东憩苑的盥洗处，还好心的帮她打了水。
“越是疲惫越要好好梳洗一番，这样睡的舒服才能解乏！”
结果，一转头的功夫，这货在浴桶里睡着了，幸亏发现得及时，差点呛死。
辟修对樊襄最近的表现都无力吐槽了，这丫头之前挺机灵的呀，怎么一进圣武殿菜成渣渣了。
之前明明还有些武学能拿的出手，最起码跳上个梅花桩不成问题吧。
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辟修进入樊襄身体之时，在她体内流转过一圈，那里都留下了他部分神识。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辟修打坐凝神，将神识全部收回，想探究一下情况。
皓月和巨獬幼虫蹲守在辟修身边，它们在空间里依靠辟修啥射出的能量为生，对他都是极其敬畏的。
见他少有的入定了，一虫一蛇很自觉地为他护法，配合的也算极其默契了。
刚刚喘平了气息，挂在旁边衣服上的通行玉牌响了：“樊襄，到长老院去见李长老！”
樊襄惊的又是一阵咳嗽，反应过来不是有个男人闯进盥洗处了，而是玉牌在发声，这才稳定心神。
当初，这小牌子和修士服一同送到时，自己还没拿它当回事。进来之后才发现，这小东西作用还真不少。
月下的圣武殿，景色还是非常宜人的。珀虹江上升腾起的水雾，漫入了整个殿阁，衬托着长廊庭院散发出袅袅仙气。暑热退散，这会儿的空气正是沁人心脾。
长老院不算远，边看景色边走，不多时便已经到了一扇大圆合扇门的前面。
两扇门上画着圣武殿的殿徽，显得很是庄严肃穆。
“弟子樊襄求见李长老。”
樊襄不敢擅入，毕恭毕敬的拱手禀告道。
门被拉开，一个小道走了出来，将她引到一个略显冷清的房间前面。
没等樊襄想好是先敲门还是先禀告，里面便传来一声清冷的回应：“进来。”
樊襄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玉初抬头看见樊襄的时候，心里一惊。这丫头掉池塘里去了？全身都是水，而且，一双眼睛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哭过。
樊襄则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孤傲年轻长老的房间，眼神中写满了窥探之意。
“你怎么弄的，这副仪容？”李长老问道。
樊襄撇撇嘴回答：“您叫我这么急，我刚才正在沐浴，所以就这么来了。”
李玉腹诽，那你倒是也把衣服换换好，头发弄干了再来呀。实在也不能这么实在吧，这成何体统？！
樊襄见李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话，他一扬手一张长卷出现在他掌上，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少字。
樊襄想偷眼去看看内容，无奈实在离得太远了。
“与你同期的弟子，今日绝大多数都顺利通过了梅花桩。即便是没通过的，也至少能上去。你……有何打算？”
听了李玉的问话，樊襄皱皱眉毛。
她也不想上不去被大家耻笑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爬不上去。
李玉见她不语继续说道：“虽说因为你母亲，这次圣武殿没有像以往设立试炼，选拔修士。可你若是想留下，将来必得有长老愿意收为徒弟，否则还是要离开的。眼下情况看来，不论是凭实力还是……恐怕都很难有长老愿意收留。我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本长老缺个贴身杂役，你可愿意？”
杂役！！！？？？
光是听听，樊襄就要爆炸了。
老娘武灵同修第一人好不好，怎么一转眼，就杂役了？！
可李玉还在盯着樊襄，显然是当场就要个答案。
樊襄虽然气的头发毛都要着了，却也不好当场发作。
“做杂役……只是，我身子骨弱，干不得什么重活。母亲让我到圣武殿，也是想学些武学强身健体……”
李玉也不接话，只是盯着她，目光里不夹杂任何个人情绪，平静得像一汪死水，看的人极其不舒服。
见自己的迂回战术没有效果，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操作没在这货心里掀起一丝一毫的情绪，樊襄怂了，张口便是直接问道：“你就说做你的杂役有什么好处吧！”
李玉眉毛少有的飞了飞，之后才落回原来的位置。
好处？这丫头是在跟他讨好处？！
李玉觉得自己听错了。
别说圣武殿，就是放眼整个贺兰国，敢与他李玉谈条件的人都没有几个，还别说张口便是讨好处。
但是就是这份意外给了李玉少有的耐心，他盯着这个湿哒哒裹在毯子里的小丫头问道：“好处？你想有什么好处？”